麻麻麻麻麻麻麻麻麻麻的。
上官墨泽俯身,勾起一缕青丝,轻轻地、带些许颤抖地放在唇边。
“凌清,你该回昆仑了。”
“师父要赶我走。”
“你来这快五六年了吧,你母亲那边也希望你回去。”
“我偏不走呢。”
“我送你走。”
上官墨泽冷呵一声,微抬眼。
“师父打算给我定什么罪名。”
“还没打算,我有点累。”
嗯,静心香应该发挥作用了,感觉浑身都被净化了。
舒坦。
上官墨泽依旧冰冷着,“师父不刚刚还说,要去打擂台跳舞吗。”
心魔叹气一声,“求你了小祖宗,让为师休息下。”
“师父,你不让我成为紫衣,我照样会学到紫衣所有绝学,待我突破紫衣,您再和我比试一场。”
“好好好,你去练习吧。”
上官墨泽起身,刚出房门就半跪地了。
心魔慢悠悠坐起来,笑眯眯道:“这就是第二种,可能前摇比较长,但是效果超好哦~”
“松时晓雨。”
上官墨泽冷哼一声,一剑刺破大腿。
“!!!”
“凌清,你干什么!”心魔是真急了。
完了完了,温天南的宝贝徒弟,这下,麻麻麻麻麻麻的!
上官墨泽冷冷勾唇一笑。
“我是不会忘的。”
周围法阵慢慢升起冰蓝。
药门弟子可以有查探调理身体各方面机能的法术,再用气力聚集各部位毒素,用内力破碎或放出毒血。
“松时晓雨,还愣着干嘛,搞晕他,治好他,送回去。”
上官墨泽缓了缓,“师父都不愿抱我一下吗?”
心魔:“……”
感觉自己像被烤着。
某一面还要快被烤糊了。
谁来给他翻个面。
上官墨泽眼眶红了,“我觉得,心里很难受。”
“你再这样下去就会生出心魔的。”心魔本人在此。
“温天南是吗,师父,我知道了,这是您的名字,对吗。”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干!
温天南知道了要弄死他。
“求你了小祖宗,别说出来好吗。”心魔赶紧去抱,“这东西对我是致命的。”
“哦……”上官墨泽接受着这个拥抱,俯在他颈部,鼻尖蹭着嗅了嗅,“师父,您是什么花?”
心魔:“……”
心魔:“都说了这是致命的,你再多问一句,要么你没了,要么我没了。”
“哦……”上官墨泽眼皮渐渐有些撑不住了,“师父,很香……”
面料很滑、很薄,手渐渐抚不上,从脊背后面沉沉落下来。
“以后,就穿这身红衣吧……”
.
松时道:“处理好了。”
晓雨道:“梦里在喊您的名字,但应该不知道您是谁,越喊越模糊。”
心魔气势汹汹背起行囊,“走,去挣钱。”
“师弟彻底睡去前,已经传音让昆仑送了五千两黄金过来。”
“……”
“你们为什么不阻止。”
“师父您没说。”
“…………”
心魔气的把行囊扔在了地上,“有钱了,我不用出去了,玩什么!”
二位紫衣对视一眼。
松时道:“江师弟在练功。”
晓雨道:“要让他过来吗。”
心魔像是突然清醒,“啊!我的明烛!”
心魔变得手忙脚乱起来,“我这些天都没见见,等等,我洗洗去见他。”
心魔愤愤去舀水烧水,“该死的老东西,做什么了啊,害徒弟对我这么造次,我一定跟他好好说说,一定要管管他,我反正管不住了,他还拉我头发。”
然后,心魔就彻头彻尾用花瓣好好沐浴,在红衣面前犹豫片刻,换上了那讨人厌的黑衣,出去了又回来戴好面具,再次出去。
.
“什么?历练去了?还是去兽谷?!”
心魔倒吸一口凉气。
先别说温天南很一气之下弄死他,他自己也要先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
高空之下,刚刚明明看见了,也感觉到了,怎么不见了。
后背被砸了一下。
回头,树上,短发的白衣少年随意支了条腿,悠闲坐在树头,手上还拿着几个红红的果子。
“……”
风过林稍,少年的脸上、挽起的胳膊上都有几道明显的血印和黑印,看起来多了几分野性。
确定周围没人的气息后,温天南摘了面具,“明烛,你坐那么高干嘛。”
在蓬莱他基本一直戴着面具,不过他可能自认为这样对明烛不尊重还是怎么的,只要周围没其他人他就想摘。
虽然有风险,但他乐意。
江秋暮往嘴里扔了个果子,“饿了,找点东西吃。这里的树可比你那落木千山的好多了。”
“你受伤了?抹药了没。”
“我看起来像是那种小伤都要抹药的废物吗。”
“……”
温天南无奈笑了,“下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长高。”
江秋暮吐出籽。
“你办好事了?”
温天南轻快昂了一声。
“你是……”
“春和啊~”
江秋暮扭过头,看向旁处,“他让我远离你。”
温天南顿了片刻,抿抿唇,小心翼翼确认一遍:“真的吗。”
“嗯,他说,你要是再碰我,我就告诉他,他来说你。”
“……”
温天南转身,脸上有些藏不住的失落。
他想起这些天一堆破事的委屈,他被折磨得身心俱疲,好累,好累……
这十几年来他被那个人硬生生磨平了利爪,知道什么是规矩,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明明是因恨而生的魔,可他现在都快不知道恨是什么滋味了。
时不时帮他做一堆破事他忍了,发情期被直接无视他忍了——但是,他也是好不容易有一个想要的东西……
什么都不给,什么都不能……他想要做一个真正的心魔,不再听命于任何人。
“不过我不喜欢听话。”
树梢滑过草地。
“……”
他停住,转身就去抱住了那个调皮的少年。
“明烛,你怎么这样啊。”
语气带着三分嗔怪七分欢乐,没有一丝阴郁。
“走吧走吧,跟我回落木千山~”
江秋暮推开他。
“现在不行,我历练呢,等露露师姐同意我才能走。”
“好,那我回去等你。”
.
“什么事。”心魔戴着面具、一脸郁闷坐在乱墨扇上。
上官墨泽就站在他后面,阴影直接遮住了他暖暖的太阳。
“师父,真是不公平啊……”
他居然听出那语气带着微微笑意和微微颤抖。
心魔叹了口气。
是讽笑吧。
突然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
落木千山,木屋小院。
上官墨泽道,“师父,您又让我忘了什么。”
心魔面无表情道:“为师跟你借钱,想让你忘了。”
上官墨泽道:“不过区区五千两,徒儿送给师父,当作拜师礼有何不可。”
心魔道:“我不想欠着。说吧,你想学什么独门秘籍,为师亲自教你。”
“师父的东西自然是无价的,若是所教是明码标价,那我大可以给师父十万两。”
心魔叹笑一声,“所以呢。”
“师父,我想学的东西很多。”
“……”心魔面无表情,“那你要什么,要吃的吗。我马上可以给你热一盘糕点。”
“师父总是这样奇怪,有的时候高高在上,掌握大局。”上官墨泽凤眸凝起,似乎带着两分笑意,“有的时候却跟个小孩子一样,心、思、单、纯。”
“……”
他承认温天南的确比他干的好,但也不必骂他是小孩子吧。
干。
“这些天,在神羽阁,我在一旁看师父处理公事,与人交谈,睡觉,师父为何从始至终都不看我一眼。”
“……”
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看过。
“师父是觉得看腻了吗。”
“……”
这他自己说的哦,他可没说哦。
不能怪他哦。
“我也看腻师父这样了。”
“……看腻了就好,哈哈,我也年老色衰了,没办法嘛。”
该死的,他从小受仙气滋养长大,没丑没老过好吧。
而且他现在可是发情期,最好看了。
而且,只要他愿意,放弃收敛,他身上自然而然散发的春神神血灵香,可以让天下所有人为之倾倒。
有谁会不向往神明?
凤眸静静锁着他,“我想要,师父对我有别的模样。”
“……啊?哈哈。”
什么玩意,他就这样,不爽快不乐意请离开好吗。
“我想要看,别人从来没见过的师父……”语气缠绵而暗哑。
“……”
救命啊,受不了了,他撑不住了,温天南为什么还没好啊。
“师父为何不愿跟我比试一场。”
“为师现在身体不好。”输了岂不丢人。
上官墨泽眼睛微微眯起,看起来有些不悦,“您总是这个借口。”
心魔扶额道:“我让松时晓雨跟你比,打过他们,再来找我。”
松时道:“我们不擅长剑术。”
晓雨道:“我们喜欢玩阴的。”
鬼哦,难道我就擅长了,我特么的功力两成,两成功力!
心魔道:“他们说的有理,我们这是药门,要不你们比药术?”
上官墨泽道:“药术自然比不过师父,我只想比比剑术。”
江秋暮抱着长剑在远处路过,看了眼,随口一道:“好热闹。”
心魔自然是听见了,恨不得现在就拿起毫无光泽的春和剑,大喊一声,比就比!谁怕谁!
算了算了。
“比不过。”
“都没试,怎知比不过。”
干,真要他输。
麻麻麻麻麻麻麻麻麻麻的,该死的温天南,教出的什么徒弟。
“跟我进来。”
上官墨泽脸色微变了些,跟着心魔进去,还好心把门关上了。
“凌清,你是在羽明族吃了什么吗?”心魔早就嗅到了一丝奇怪的气味,神色微微严肃,手抚上上官墨泽小腹,“仙丹?”
上官墨泽被定住了,只有目光紧紧追盯着他。
心魔微微皱眉道:“有人希望你有心魔,故意挑起你的**。”
心魔扶额道:“应该是那些羽明族劣根,你出面对他们下了狠手,他们恨死你了。”
心魔拍了拍上官墨泽肩膀,“有些对不住了。”
他又认真看着上官墨泽微微泛红的凤眼,道:“凌清,但你原本不该是这样的。”
上官墨泽不知何时就在破解他的定身术,一下抓住他的手,紧紧抓住,眼神中的冰冷渐渐化开。
“我不介意为师父出生入死,师父为何不肯对我多垂爱一分。”
“……我,哪对你不好了吗。”
这话说的,他和温天南可都是公公正正、小心翼翼,一碗水端平,生怕三千个弟子有哪个弟子觉得自己被不公平对待。
“不好,一点都不好!”
“……”
还吼他,没大没小。
“为何我不管做得再多,做的再好,师父对我依旧是那般,平平淡淡,温温和和,就像现在……”
“……”
他温和也不对啦?
“就是这样,波澜不惊的笑,对任何人都有的笑。”
“……”
笑也有错?
“我一直就是这样啊。”心魔委屈笑笑,“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不乐意就回昆仑去吧,他这里真容不下这尊大佛。
“师父,您当初就不该收我。”
“……”
说得像他当初就能拒绝一样。
他当时被温天南说了一顿,温天南夺走了身体掌握权。他就只是在温天南脑海中看着。
温天南直接把上官墨泽用法阵拦着,还骗他这禁足了外出被发现了,所以这个法阵是来惩罚他的,对不住人家。
他也不明白,当初温天南也就在院子里晒晒太阳,掌门和二十七位长老就突然黑压压过来了。
温天南还以为是要下雨,结果就是让他收下上官墨泽。说是性情有些傲慢,但仔细雕琢也是块好玉。
温天南还在想怎么争辩群儒。
掌门还说给他俸禄翻倍,给他解禁。
温天南为了钱一口答应了,但没夸他做的好。
好不容易找了棵摇钱树。
结果还不让人摇。
他只是收了块稀有暖玉就被温天南狠狠说了一顿。
那叫一个气愤。
十几年的贫穷漂泊债务连天,一朝见到名贵的金银财宝还不让人享受享受。
又没办法,只能还回去。
凤眼黑眸里满是恳切,“师父,您要我怎么做。”
心魔笑了,摸了摸他鬓角额发,“应该是我问你,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想代替二位师兄师姐,伴您左右。”
心魔沉顿片刻,缓缓道:“多知道一些事,往往是需要多失去一些东西,松时晓雨是天生少了一魂一魄,能为我操控,你能吗。”
“……”上官墨泽惊了片刻。
心魔勾笑一声,慢慢推开,“我还给他们下蛊呢,你能吗。”
“……会失去意识吗?”
“自然,会忘记许多七情六欲,完全忠诚于我。”
心魔坐在茶桌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无聊地把玩着茶具,没有要喝茶的意思。
上官墨泽前去,半跪在他面前,目光灼灼,“我可以一试。”
心魔:“但我不可以。蓬莱不答应,昆仑那边更是不答应。”
上官墨泽捏拳。
心魔瞥见了,随口道:“做徒弟就有做徒弟的本分,不要对师父长辈有肖想。况且,我有喜欢的人了。”
上官墨泽眸色凝冷,“谁。那个您所谓的厨子徒弟吗,他都没选您。”
“不,我喜欢的那个人已经死去了。”心魔叹笑一声,乱墨扇柄随意挑起上官墨泽的下巴,“那你呢,你喜欢我什么。”
心魔啧啧两声,“你说像你长得这般模样,我真的可能让你当街跳舞,或者用幻术去别的风月场所为我大赚一笔。”
“师父不会这样对我。”
桃花眼垂了些,“有的,我还让松时晓雨跳双簧。”
上官墨泽道:“我不想失去意识,但我可以做。如果这些只是为了钱,我照样可以给。”
心魔道:“你还年轻,做决定自然冲动。如果非要留在蓬莱,那你就得听我的。”
“您说。”
心魔突然觉得嗓子有些干燥,想喝茶冷一冷,“你下去历练半年,这半年都别来见我了。冷静冷静,回来就好了。”
上官墨泽越发红了眼眶,咬牙切齿道:“师父,您真是有够冷血的……”
“当然,我好歹也是个长老。”
“您也只是比我大了十几岁不是吗。”
“就算我比你小也是你师父。”
桃花眼和凤眼静静冷对着。
“不久前有位前辈让我对你下蛊来着,因为他孙子喜欢你,不过,这可能对你不公平,我拒绝了。”
“……”上官墨泽静静盯着他。
“但是,现在我可以考虑考虑,随时给你下。”
“师父您要是真下了,我就和您断绝师徒关系。”上官墨泽一字一句道,“我也保证,您会后悔。”
心魔笑了,“真是不得了,我至今还没后悔过。”
心魔发现自己嗓子真有些干,就算茶不是很好喝也给自己倒了杯茶。
“您觉得,昆仑和蓬莱开战会如何。”
满满一口茶水噗的吐出来。
“……”
“……”
心魔抿抿唇,也找不到手巾,拿袖子胡乱帮上官墨泽擦了擦脸。
“师父……”
手被抓住了。
上官墨泽一脸平静而认真道:“您的水进我嘴里了。”
“……”
这种事有必要说出来吗。
不觉得难为情吗。
“甜的。”
“…………”
明明是苦的。
心魔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被一个小孩……额,其实应该比他还大一点的小孩,给冒犯到了。
“你觉得你能继承昆仑?”
上官墨泽盯着他的脸,“我兄长是个傻子,只会读书,没有任何灵根。”
上官墨泽眼眸微微眯起,道:“我,才是昆仑掌门最佳人选。”
“……”心魔咬了咬后槽牙,“我看你真是疯了。”
“您都敢给我下蛊了,究竟是谁疯了。”
心魔静静思酌。
干。
上官墨泽冷讽一声,凑近道:“春和,别以为就你懂药,别人都是傻子。”
完了,真闯大祸了……
那交给温天南处理好了……
他也只是一个什么也不懂、什么权利也没有的心魔……
他也就只是一个想安安静静活着的心魔……
“何必对一副比你老这么多的身体有兴趣。其实你如果真的想要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来,把衣服脱了,正好我最近浑身不爽快,现在也是,燥死我了。”
“来啊,你怎么不来,躺上去啊。”心魔拍了拍炕,“这里不是用来睡觉的,所以可能有点硬,得委屈你凑合下了。”
上官墨泽目光微微下移,“我想要师父,跪伏在我身下。”
“……”
这样看来,种的应该就是淫|魔无疑了。
对这样的世家楷模来说,该是何等的羞辱。
“抬头、仰望我。”
心魔看向旁处,吁了口气,把腰带重新系好。
上官墨泽原本的好整以暇一下变得冷漠不悦,“脱啊,怎么不脱了。”
“我应该不是下面的。”
“师父不试试怎么知道。”
“……”
“那我来帮师父脱吧。”
心魔呆了。
他突然好像有些……嗯?
“凌清你……”
上官墨泽抱起浑身无力摊靠在炕旁边的心魔,一脚踹开书桌,把心魔完完整整放上炕,放好。
“是有些硬。但既然师父不愿意带我进寝屋,那也就只能委屈师父了。”
“……”
干,用他的话来压他。
温天南那狗鼻子要是闻到了他床上有别人的味道,他不得废。
更别说温天南一醒来发现自己后面疼,那他绝对死定了。
凤眼微微眯起,上下扫着,渴望着,又稍微有些不乐意。
“不是让你穿红衣吗。”
“……”
你让我穿我就穿,究竟谁是徒弟啊。
上官墨泽直接按下去,心魔措不及防闷嗯了声。
“干,你有必要使那么大力吗……”
“师父不听话,惩罚一下。”
“……”
干练有力的手猛地拽过他黑色腰带,“师父,这么多年,有跟其他人试过吗?”
“……”
暗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解起来,“还是说,我是,第一个。”
“……”
上官墨泽晕过去了,第三种。
心魔叹了口气,“还真就我比较懂。”
他好歹也是唯一一个能治好劣根的人啊。
过了会,力气恢复了,心魔下炕把衣服理好。
只是,这药效起作用真是越来越慢了。
要不是有话可说,他那个样子真要被脱掉一件不可。
心魔一手撑墙上,一手扶着微疼的腰。
刚刚被拽得太用力了。
小畜牲。
不知道他年纪大了吗,又是突然那么一拽,他骨头都要断了。
怎么办,这件事要告诉那个老东西吗。
告诉的话不会又以为自己闯祸了吧。
可他什么也没干啊。
不告诉,要是再来,他真不一定能拖那么久。
啊啊啊啊啊啊——
这心魔谁爱当谁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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