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醉酒

江秋暮干脆明了,“我不听。你打我吧。”

“明天会来人,他们看见你这个样子从我的屋子里出来会说什么,你不是怕那些闲言碎语吗。”

“我不管,那我不出来。”

“明烛,再不松手我亲你了。”

“……”

江秋暮愣住了。

可手上还是抓得紧紧的。

不愧是被特殊训练过的排行前十的黄衣,心上走神手上拿武器的力度也不能变。

头发幻化成花,一并从手心溜走。

“春和,春和!”

那人停下,江秋暮爬起来冲过去猛地抱住他后背。

“……”

然后,扒着他肩膀,垫脚,在他后颈那狠狠咬了一口。

“…………”

咬完还用小而尖的虎牙磨了磨,似乎对这个显眼的伤口很满意。

“你居然,对我……用药……嗯……咬死你……”

温天南微笑着接过晕倒过来的小孩,重新放回床上,盖好被子,帮忙捂了捂刚刚踩地上后有些冰凉的脚,小腿,“晚安,明烛。”

许久,温天南抚着后颈,黏糊糊的。

他望着空气,轻轻叹息一声,离开。

.

山间的气息带着晨霜的微凉,一早起来,浑身就清爽无比。

他这起来还算晚的,小屋坐落东方,这下都能看到日出了。

后院,他的黄白衣被晾晒着,还滴着水,和其他黑衣白衣随风飞舞在一起。

前院,云雾缭绕之中,熟悉的黑白相间,挽着袖子,在露天厨房那走来走去,长发随衣玦飘然,神色淡然,动作行云流水,像是在享受,像是天上的仙人在人间施法……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药香,米糕香,桂花香。

他突然真想给他画下来,装裱,挂着。

那人又出去看看晒在太阳底下的桂花和草药,扒开,重新换地方摊开晒着。一只黑褐相间的小麻雀落在那人肩头,那人一边忙活着草药,一边还能随手扒开些糕点喂给小麻雀。

小麻雀吃饱喝足,又叫来一堆麻雀。

“不给了,不给了。”

嘴上说着,手上还是多掰了些,放在石桌拿,供麻雀自行啄食,然后转身又进了厨房。

过了会,那人带着一瓶不知道什么东西,滑一滴给窗口那棵树,拱手行礼,滑一滴给那棵最大的桃树,拍了拍树干,滑一滴给自己的小桂树,弯腰摸了摸小桂树叶子,嗯,小桂树还没开花?

不知道那人什么时候能发现这是一棵桂树……不过长大了不少。

衣柜里还是那几套红衣、白衣,刚好合身,但他不要,他从窗户翻出去拿了外面一件白衣,很白,有股淡淡的花草香,稍微大了些,穿起来还蛮轻松凉快的,不过不要紧,他多扎一些就好。

还感觉透透的,衣服不贴身,一点防身的感觉都没有,有点不习惯,像没穿一样。

高手的衣服果然奇怪……

“明烛,冷不冷?今天多穿点,要下寒气了。”

“我练武的,热的慌。”

温天南勉强笑笑。

江秋暮出去打了一盆水,水上微微浮着冰块,直接洗漱,洗得手、脸和耳朵都红红的。

“有热水的,暖和舒服点……”

“我就喜欢冷的。”

温天南勉强点头,笑笑。

江秋暮随意对着桃花古树压了下腿,活动活动筋骨,平日都要练一个时辰,今日突然想懒一懒,一柱香不到就不练了,不想动,就坐石桌那,看着小麻雀——

这是他第一次离鸟这么近鸟还没被他吓跑。

这麻雀不怕人吗?以前他做农活时对着麻雀就是一顿赶,后来他还没赶,麻雀看见他就飞跑了,飞得可快了。

他伸手,小心抢过麻雀嘴边的米糕屑,尝入嘴中,淡淡的,加上他味觉浅,尝不出来。

“明烛,早上想吃些什么?”

“你。”

“……”温天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端出已经煮的浓稠的红枣小米粥,桂花糕。

“不是说让我选吗,我选你的肉。”

“……等着,我给你切点炒炒。”

他又伸手去抢米糕,小麻雀这次不服了,护食一般啄了他一口,他皱眉,一把去抓小麻雀。

“!”

暗秋色眼睛眨了眨,他抓住了。徒手抓住的。

他把麻雀拿去给温天南看,头上的短发噗嗤噗嗤一般蓬蓬的,乱的像是要飞起,还带着未擦干的晶莹水珠,额头那块露出不少,眼睛明亮着,期待着。

“明烛,我给你梳头可好?”

“……”江秋暮皱眉,走近些,又把叽叽喳喳的小麻雀握在他眼前。

温天南艰难着,“明烛,你要吃这么小的麻雀吗?我下不去手……”

“……”江秋暮突然就很生气,想拿着麻雀在温天南脸上啄两口,又想拉过温天南的衣服,把他衣服扯开一大半,让他自个怕冷去,然后告诉他你个笨蛋,我徒手抓到了麻雀,这么明显的事,你都不夸我厉害……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江秋暮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不服气,冲进厨房就扒温天南衣服。

温天南:“……?”

一只手还扒不开,顺手让小麻雀飞走了,两只手一起扯那黑色腰带。

温天南嘶了声,拿抹布擦了擦手,转身,面对着捣蛋的小孩。

正面小孩似乎发现了关键地方,要去抓,一只胳膊直接推开,两只胳膊就刚好能抵着。

温天南:“?”

小孩转头咬他暴露在空气中的胳膊……没怎么晒,很白,能清楚看见里面的青筋微微鼓起。

“明烛,你……一大早发什么疯?”

“……”

“按道理来说,现在酒应该彻底醒了。”

江秋暮松口,狠狠瞪了他一眼,重重哼了一声,扭头转身就走,走着走着又跑起来,冲出院子。

温天南:“?”

还没跑多远呢,就不知道是不是被外面树干绊得摔了一跤,摔得漫天金红落叶。

温天南:“……”

眼见江秋暮半天没爬起来,温天南皱眉,连忙过去,“明烛,摔到哪了?”

江秋暮就坐在一堆落叶里,头上有一些不知名的树叶枝条,鼻子额头都红红的,抱着自己的腿低着头闷不作声。

温天南帮他轻轻拂去脑袋上的灰尘落叶,擦了擦他微微刮伤的脸。

“乖乖,哪里比较疼……”

江秋暮摇头,闷着不说话,别过头。

看见江秋暮一身拖到地上的白衣,松松垮垮,不成样子。

温天南又皱了皱眉,嘶了一声,还是有些想不明白,“明烛你……”

温天南扶额,“对不起明烛,我可能昨晚没睡好,给你拿错了,这件是我的……”

江秋暮哼了声。

“乖乖,都是我的错,你还要去训练吧,走吧,跟我回去上些药会好得快点……现在能不能走?需要我扶你?还是……”

江秋暮从正面揽住了温天南脖颈,脑袋枕着他肩膀。

“……”

半响,呼吸慢慢平复下来。

江秋暮撩开温天南头发,看了看昨天咬的地方,已经只有一个浅浅的印记,而且头发那样披散遮挡,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明烛,你是让我背你吗?”

江秋暮不说话,手在温天南怀里摩挲着,一下摸到了,乱墨扇,拿出来,就在温天南背后呼啦着一开一合地玩。

“……”

脑袋微微晃动,头发不断擦过耳边,似乎玩的还挺开心。

温天南无奈叹息一声,直接正面抱起。

江秋暮低了头,埋着,不想见人,轻轻咬唇,“这样抱不好吧,被看见多不好,你要不还是背我……”

“开了结界。”

“……”

江秋暮抿唇,头还是枕着肩膀,继续玩扇子。

过了会,扇子似乎玩腻了,头回了些,但后背被揽着,掉不下去。

江秋暮眼珠子微微一转,看着前面白皙的脖颈,又是一咬。

身上的人切切实实、顿停了片刻。

“明烛,你再这样,我就把你弄晕送回去。”

低沉的嗓音顺着牙齿震动传来。

他仿佛听见了两次,两次还不一样的声音,闷沉而内,气息而外。

从喉咙,从耳朵……

江秋暮哼了声,又咬起了乱墨扇。

乱墨扇扇灵被咬疼了,呼哧呼哧在动,无奈江秋暮牙尖用力大,只得向主人哭诉。

“明烛,你咬乱墨干嘛?它惹你了?”温天南语气微微不悦。

江秋暮松了口,手拿着乱墨扇,“不是不能咬你吗,咬你扇子也不行。”

“不行。”

“我就要呢。”

“我看你是牙痒了明烛。”

乱墨扇从不讲理的小恶霸手里挣脱出来,呼哧呼哧还敲了下江秋暮脑袋。

江秋暮:“……”

江秋暮瞪看着空中的扇子。

乱墨扇扭啊扭。

“信不信我把你当柴火烧了。”

乱墨扇扭啊扭。

江秋暮手上用力一抓,不仅没抓到,还撞了旁边人的脑袋。撞的砰的一声,他都觉得脑袋闷闷地晕疼。

“……”

“……”

迷糊着,已经被放到了自己屋子的椅子上。

温天南挽起江秋暮的裤子,红红刮伤一块,两边都有,又挽起江秋暮袖子,也都是,还有些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伤,早已结了疤壳……

他拧眉,取了膏药,半跪下来,轻轻抬起,在腿上擦抹。

乱墨扇在桌上哇哇叫唤。

温天南:“闭嘴。”

江秋暮抿抿唇,也闭嘴了,闭住笑意。

“秋澈那边,我会去说的,如果不行,我会让他忘掉,长老那边我会问清楚,看能不能减罚,赔的钱我给你,我让梅思时陪你去。”

“……”江秋暮假装咳嗽两声,看向地上,“我其实,还好,他们就算嘴上功夫厉害,也不敢明面害我,再怎么闹也奈何不了我的命、我的实力。只是你。你就不怕,毁你名声吗?”

“明烛是关心我?”

“……也会影响我。”

“所以我让梅思时送你,他跟你玩的好,帮你也还说的过去。”

“……多少有些,说你药门管得多,本来你就被罚的多,你是长辈,任何一个药门弟子的错都可以怪到你教导不方上,而且那些声音……就只针对你……”江秋暮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说着说着突然真的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了,怎么说都显得他好像还真关心他似的。

温天南微微抬眼。

“我都要死了,还怕什么名声。”

江秋暮陡然沉默。

“先别动这些地方,这药修复很快的,待会你吃了早饭,我把你昨天那衣服弄干送过来,你就自己换上,没事就别来,我这得你也是鸡飞狗跳。”

“……”

过了会,温天南进来把刚刚的早饭端过来,热气腾腾,估计是热了一遍。

又过了会,温天南把叠好的黄白衣拿进来,收走了碗筷。

……

忙活了一早上,温天南得空休息喝茶。

大堂门啪的一声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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