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及着天色和时间,我和狗儿告别之后,匆匆忙忙地跑回了家。家里毕竟还有事等着我。
妈妈已经回来了,没择过的青菜正放在桌面上。没择过的比较便宜,而且是农民自产自销的。
她不爱笑,看了看我,打了声招呼,继续看她手头的文件了。
我开始把青菜摘了,然后过水,再开火,炒菜。
屋里亮着灯,方便炒菜。腾腾热气从锅里冒出来,这个时候,这个空间里没有人在说话。这是多么温馨的场景啊。
“妈,你先洗澡,这边的事我来处理就行。”我讨好着我妈,跟她说。
她点了点头,又摆弄她手头的事,眼神中闪过一丝疲惫和不易察觉的愧疚。她默默地走到餐桌前坐下,看着我,盯着我的旧衣服,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吃饭时,我心里很慌张,我衣服已经洗得很干净了,我每天晚上都很用力的搓。
“妈妈,对不起,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我心里很慌张,我不要妈妈盯着我。
“没有,过几天,我们去买身新衣服。这套别穿着丢人了。”
就在这时,爸爸回来了。
老天呐,你为什么要让这两个人相遇。我年龄太小了,我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两个人的相遇总是像火药遇到了火种。
我知道,一场战争又不可避免地要爆发了。
“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干,是啊,全都等我!”他面容狰狞,看着下午剩下的厨余垃圾,怒气冲冲地吼道。
其实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处理。
他的脸本来就红,现在更像门口那怒目圆睁的关公了。
“碗不洗,水不烧,是啊,你就等着我伺候你。”他声调高亢,几乎是在咆哮。
其实我也很奇怪,你要说他凶,他真的很凶,可在外人面前,他却总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这个家仿佛被下了诅咒,永远不得安宁。
那个女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一切,没有搭理,吃完饭就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可我真的很无助,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做,只能看着这出闹剧。
直到现在我也不能明白,他们是怎么恋爱,怎么有了我,怎么能年复一年地待在同一个屋檐下。
没有生活的温情,唯二的交集就是争吵和动手,只有无尽的硝烟。
而且情绪一上来,他们就会毫无顾忌地互相辱骂,问候对方的祖宗十八代。
“一天到晚什么钱都赚不到,家里的事情也不做,还把这一切搞得乱七八糟。”“你不要指望我养你。”他冲着她喊,唾沫星子四溅。
好像终于忍不住了,对面的女人也开始反击。
“是啊!我不要你管,我什么时候要你管过,我要过你一分钱吗!”
“家是回来过,一回到这里就逼逼赖赖。你以为我想待在这里吗?”
“你不想待着这里你滚出去啊,你家在哪里?你家在那边,回你的那边去!”他指着外面说。
她声嘶力竭,却只得到这样的回应,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凭什么你让我走我就走,我儿子在这里。我在这里。我家在这里!”情绪越发激动,两个人逐渐演变成对吼。
最后的体面是不能让人围观。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他们开始拉拉扯扯、推推搡搡,把对方拖到房间里去。
两个人吵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肯退让。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个房间。
他们吵到哪了?我不清楚,也不太听得懂。
突然,我妈就被推搡着,倒在床上了。
她瞬间像发疯了一样,我知道,她已经彻底崩溃了。
她开始把床头桌子前的东西一股脑全砸到了地上。
噼里啪啦,这些东西掉了一地,滚得到处都是。
她又开始嘶吼,“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你个畜生!”
“那你还非得跟我过,过不了马上可以离。”他骂骂咧咧,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我不知道我该有什么样的反应。那些不堪入耳、恶心下流的话语,使劲地往我耳朵里钻,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
我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不停地流。
刘争啊,刘争,你可是一点都不争气。我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
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应该已经被折磨疯了,歇斯底里地吼道:“我不走,我偏不走不离,我家在这里,凭什么我要走。我要恶心你,折磨你一辈子。”
吵了好一会儿,快十点多了,邻居大概是听到了动静,愤怒地喊叫着说,让他们别丢人现眼了,别人还要睡觉。
爸爸很快得赶去工作了。这场战争暂时告一段落。
可其实我知道,这样的日子明天还会重演。我只能用袖子擦干眼泪,然后默默地收拾这一片狼藉,告诉自己,不管怎样,明天还要继续,不是吗?
暂时休战以后,我们的家终于短暂的安静了,灯也会关掉,不是因为要睡觉,是因为要看电视。
他们在这个房间的两张床上,互相不搭理,也许是相看两厌。
但他们仍然一致认为,看电视不需要开灯,虽然屏幕很暗,但是还是能看清画面,声音虽然小,但也不影响观感,最重要的是,这样更省电费,我的眼睛开始有点不适应,不过后来慢慢的我就习惯了。
第二天,我的眼泪已经擦干了,或许我其实从来没哭过呢。回头想想,不知道有什么好哭的,不是挨过那段时间就可以了吗?一切就会变好了,不是吗?
我继续追着月亮,迎着朝阳,走向第二天。
但是多少有点心不在焉。我觉得这些争吵或者说是折磨,在蚕食着我的心。
甚至忘了时间在我难过的时间一样会流逝,真是无情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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