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柏君禾却不为所动,依旧来回折腾着,

站也站不稳,就非要贴着他磨蹭。

夜色中的她连续“啧啧啧”几声,犹如炸开的烟花,轰鸣在杜政霖脑中,

他黑着脸,抓住柏君禾不安分的手,

锁在一起背在身后,眼中闪着某些危险的信号,贴着她脸威胁道:

“柏君禾!”

“摸够了吧!”

“凶什么凶!”

“摸摸还不行。”柏君禾双手被他背在身后,动弹不得,被迫老实。

他憋着火,拦腰抱起,丢在沙发上。

“你乖乖坐好,我去给你倒杯水。”

“嗯,嗯。”

她倒是听话,双腿并拢,坐的甚是端正。

等他回来的片刻功夫,柏君禾已经倒下。

试了试水温,他坐过去,搀着她起身喝水,手一松,她又向旁侧靠去,嘴里嘟囔着,杜政霖听不清,附身靠近些,

“我完蛋了!”

“我……完蛋。”

“……杜……政霖,”

杜政霖听见自己的名字,嘴角微扯,似乎心情大好,轻声喊她,

“柏君禾,回屋睡?”

“柏君禾?”

她似乎觉得有些吵闹,微微睁眼。

见着眼前人,又晕晕乎乎的咧着嘴笑,伸手钩住他脖子,压向自己,然后靠上去。

杜政霖力道顺着她,俯下身子。

她蹭来蹭去找到个舒适的位置,

把脸蛋埋在他的脖颈间,湿润的唇贴着脖颈处的皮肤,冰冰凉凉的,身体划过一丝异样引得他阵阵战栗。

柏君禾觉得他很香,更是往里拱了拱,然后惬意的睡上了。

杜政霖感受到她的肌肤,紧贴着自己,

胳膊下是她的…………

身体里像点了把火,烧的他脑袋一片昏沉。

口干舌燥,恨不得转脸猛贴上去,好解了他的渴。

牙都快咬碎了,狠狠说道:

“柏君禾!”

“你是想要完蛋!”

修长得手指抓着沙发扶手,空出缝隙,避免触碰她身体,过度使力导致骨节泛白,他压着怒气,咬牙切齿低声轻唤,

“柏君禾!”

“松手!”

“再不松,我可要……。”

她依旧未动,也未闻其声,

鼻腔温热的气息持续喷洒在他脖颈间,一片灼热,温软的身子持续散着香气,

杜政霖着实有些支撑不住,呼吸急促起来,他是个正常……人!

他用着无比僵硬的姿势苦撑在崩溃的边界,

随之听见的,竟是她齁声四起,杜政霖无奈到想抽醒她!

想起上次他和周衡吃饭那次喝了酒,

意识到了什么,眸色顿时沉了沉,

“柏君禾!”

“下次不准喝酒!”

他微微侧身,见她依旧不松手,他弯着腰顺势伸手揽住一把抱起,移步于卧室。

轻轻放在床边,睡衣放在她旁侧,哄着她换上,

去梳妆台找到卸妆的东西,细致的擦拭掉脸上的粉底液,拿毛巾浸上热水,对着她的脸再擦拭一遍。

整个流程行云流水,他做得颇为熟练。

忙完一切,杜政霖致电寻求到了许攸应允,最终留宿在客厅沙发上。

躺在方才柏君禾躺过得地方,

好似还有她的余香,散在周侧。

恍惚间,记忆开始飘散,

柏君禾,这个刻在脑袋里的名字。

柏君禾同系交换生还有几人,只是专业不同,私下也会聚在一起,喝酒唱歌。

杜政霖同他们交集不多,但也算是熟识,很快融入进去,唯独柏君禾,

鲜少与人亲近,

对于亲近之人更是拒之千里,半期已过,

她还总是一个人,背着宽大的帆布包,低着头,穿梭在人群里,看着不喜,不怒的,更准却的说是,麻木。

杜政霖像在她身上装了GPS只为锁定柏君禾身影,

杜政霖一直都是这样,无言的行动者,看似随意,实则极具城府心思。

他像个熟练的猎手,静静的等待着一个时机,狩猎他的目标。

好在,老天终于给了他机会,

德国的天沉的很早,天气也是时好时坏,总是出奇不意让人琢磨不透,

有一次阴雨天,晚间下了还算不小的雨,细密的飘零着雨丝,

杜政霖从图书馆出来,打着伞,打算回租住的公寓,

同伴都裹紧大衣,行色匆匆,嘴上咒骂着鬼天气,恨不得马上逃离这阴沉潮湿之地。

旁侧的女孩截然相反,丝毫不顾及天气,缓缓行走在阴雨中,

神情很悲伤,但没有眼泪,

身上的外套已接近雨水半浸透的状态,脸色苍白,

脚步虚虚的,随时像是要摔倒,

杜政霖视线落在路边的柏君禾身侧,紧紧锁着她,他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掐灭指尖的烟,没有犹豫,打着伞靠上去,

吓得柏君禾愣怔的看着涉身旁的陌生人,

杜政霖手掌手抖成筛子,塞在裤子口袋里,用着母语,结结巴巴的介绍自己…………

熟识了以后的柏君禾曾问他,为什么选择出国,

杜政霖说为了学业。

其实,他撒谎了。

再后来愈加熟识以后,杜政霖发现柏君禾酗酒,

一个两杯倒的人会经常在深夜把自己喝吐,

有次聚会,她没控制住多饮了几杯,塞在角落立看雪景流眼泪,被杜政霖发现,

想送她回去,她不愿意,一个劲的低声呢喃着什么,

杜政霖听不清,附身靠近她。

柏君禾满嘴都是断断续续的要回家,他说送她回去也不行,

她只是一个劲说道:

“不要坐车,”

“要做飞机……。”

“坐飞机?”杜政霖轻声问,

“大半夜的坐飞机去哪?”

“回家。”

“想回家。”

她趴在窗边眼泪无声的涌个不停。

杜政霖在身后小心的护着她,避免被门框磕到,眼底升腾着情绪,他想到底是多在意,才能在意成这个样子。

为此,他嫉妒上了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他俯身靠近她耳畔,轻声安抚,“柏君禾,我带你去坐飞机好不好。”

柏君禾闻声立马转身,从未有过的无助,瞪着水汪的眼睛看向他,

“真的吗?”

“真的。”

“好。”

“那,你起身,我再带你去。”

“好。”

“好,你坐好我们就出发。”

“那你可要说话算数。”柏君禾嘟囔着。

“柏君禾。”

杜政霖贴着耳侧柔声喊着她名字。

不知何时,深灰色的衬衫,胸前布料很快润湿一片,像彩料晕染的野玫瑰,张扬,肆意。

杜政霖侧脸,抬手轻起她埋在胸口的脑袋,手掌托着她脸蛋,手指轻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语气温柔的不像话,“别哭了,嗯?”

“天气这么冷,脸都冻花了。”

柏君禾依旧抽噎着,睫毛处挂着未化开的雾珠,努力点点脑袋……

…………

————

柏君禾早上爬起来口干舌燥。

顶着鸡窝头坐在床边发呆,心里暗下发誓,以后,再也不喝了!

当然,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发誓。

每次都是,早起发誓要戒酒,晚上依旧喝成狗!

酒这玩意咋研究的,

“下次指定不这么喝了。”

柏君禾一边嘀咕自己没出息,一边踏着拖鞋,眼睛还未睁开,摸索门框走去卫生间。

募地,清冷的一声男音传来,

“早。”

“早!”柏君禾闻声,惯性随口答道,

这不是许学姐的声音,她突然意识过来,猛的睁开眼,顿时困意全无。

“杜政霖!”她十分意外大早上家里有这位客人。

“你……怎么在这。”

他套着围裙正在摆放碗筷,立在餐边,看向她,

“快去洗漱。”

杜政霖的视线向柏君禾扫过来,又迅速错开,似乎着急忙着手上的活。

柏君禾迈步走过去,她还想问,大早上的就怎来了,这很少见。

杜政霖突然出声呵斥住她:

“柏君禾!去换件衣服,”

“什么?”

她低头看自己,

啊…………穿的睡衣,胸前凸起一览无余。“杜政霖!”

“你流氓啊!”

“我流氓,我好心提醒你。”他说着话,柏君禾见他要抬头,

吓得不轻,“别转过来啊!”

“这是我家,你搞清楚,我在自己家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杜政霖走过来,从她面前绕过去,视线没看她。

柏君禾依旧双手环胸,试图寻点安全感。

“别墨迹了,快去洗把脸吃饭。”

“哼!”柏君禾重哼一声,转身去洗漱。

餐桌边,

自她走过来,杜政霖的视线便随着她,见她落座,依旧穿着家居休闲装,

抬手把豆浆端过去,递给她,轻声询问:

“一会不去办公室么?”

柏君禾:“不去。”

她说着话,往嘴里塞一个包子,入嘴便认出味道,惊喜道:

“这是我喜欢的那家包子铺耶!”

杜政霖:“嘴还挺叼。”

“跟狗似的。”

柏君禾瞪他,“唉,唉,大早上的。”

过了会,柏君禾意识到什么,眼睛眯起来,看向他,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求我!”说完一副我已经看穿你的表情。

杜政霖:“先吃饭吧。”

“你不去办公室,你打算做什么。”

杜政霖端靠在椅背上,状似无意问道:

“需要……我陪你么。”

“我正好也没什么事,想出去兜兜风。”

柏君禾:“不用,我就想宅家休息几天。”

杜政霖:“谁给你放的假。”

“我自己给我自己的放的。”

杜政霖笑起来,

“行,你也是厉害上了,柏君禾,现在都能给自己批假了。”

“实在不行,让廖老师退下来,你上吧。”

柏君禾眉毛一挑:“也不是不行。”

杜政霖闲散的翘着二郎腿,正经道:

“逃避没有用,你早晚都要面对。”

“能躲一天是一天。”柏君禾不以为意。

杜政霖:“找趟老师好好说说。”

“他平时对你也最为宽容,你是知道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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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始秋末
连载中方子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