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春好张张嘴,念出他的名字:“秦在水。”
还不忘把后面的话补完,“醉后不知天在水的在水。”
“对。”他淡笑,“看来还记得我。”
钟栎看宋苑还站在旁边,招呼说:“宋老师别站着了,快坐快坐。”
“诶。”宋苑应声,只好顺着人坐去最边上。
春好饿得不行,舔舔嘴唇,拿上筷子埋头开吃。
秦在水在和边上的福利院领导谈捐赠的事。春好没有细听,她坐在他身边时,总是吃得很安心。
春好一口一个饺子,辣椒油蘸完了,她扬起脑袋寻找,桌面上的佐料盒离她很远。
她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拿。
忽地,一只手出现在她面前。
秦在水四指低垂,把他自己餐盘里没动过的辣椒碟拿出来放在她手边。
春好眨眨眼。
他的手还是和那么漂亮,没有一点杂质。
她看着他的手,又看看自己的。这半年来她天天洗夜夜洗,指甲缝比原来好看了些,但里面还是有泥土洗不掉。她还因为这个被同班同学笑过一阵。
秦在水发觉她的安静,解释说:“放心,这碟子我没用过。”
春好回神,她抹抹嘴角:“用了也没关系。我不嫌弃你。”
秦在水笑了一下,他手收回去,继续谈事了。
吃完饺子,大家聚集到门口,说着离开前的客套话。
春好在水槽这边洗手,她隔着五六米的地方站着,摸不准自己该走该留。
秦在水说:“物资下个月会到一批,后续分发的事,您多费心。”
李院长连声答应:“秦教授,多亏您调度,十一月的时候那些衣服和生活用品才能送到孩子们手上。年后我们也尽量在三月底给宜城所有贫困儿童分发下去。”
秦在水点一下头,算是认可。
春好听见,才知道原来那次寄的包裹是人人都有。
那信呢,不会也人手一份吧?那他得写多少封啊?她默默地想。
秦在水还在和他们讲话,成年人的寒暄催眠而无聊。春好穿过门帘,坐在食堂外面的台阶上,望头顶阴白灰蒙的天空。
秦在水交代完事,掀起门帘出来,见她跟只猫儿一样守在门口,意外:“坐这儿不冷?走了。”
“哦。”春好拍拍屁股站起来跟上他。
走到福利院停车的庭院里,司机下来给他们开门。
秦在水看着她坐进去,自己才绕到另一边上车。
同时副驾驶也有人坐进来。春好往前一看,是刚刚餐桌上话最多的那个。
后面,宋苑追上他们。秦在水那边的车窗降下来。
宋苑弯腰问:“秦教授,春好她不回学校了吗?”
“我一会儿送她回去。”
宋苑失落一瞬,挤出一个笑:“嗯。那您路上小心。”
秦在水点一下头,车窗升了上去。
-
下午五点多,天色渐暗,城市远处的山脉也看不见轮廓了。华灯初上,路上的车流多了起来。
这半年除了学校组织的秋游和看电影,以及一些市里的公益活动,春好没出来过。她看着窗外,想到上一次坐在这里还是秦在水送她回西村的时候。
时间过得真快,她离开村子已经半年了。车外的大山也变成建筑楼。
车厢安静,连前面那个话多的人都没有讲话。
到地方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这条路仍旧热闹,估计是宜城的市中心,春好还没有来过。
秦在水把她带进一家理发店,“你好,麻烦给她修剪一下头发。”
坐在前台玩电脑麻将的老板分出目光看了春好一眼,伸手敲敲一旁的公告牌:“过年涨价,二十一次,洗剪吹。”
秦在水拿出钞票递过去,春好却拉住他,开口说:“十块。明天除夕,后天初一才过年。”
老板一愣:“你小姑娘伢蛮会讲价嘞,十块不行,收你十五好吧?不信你出克问,这条街都这个价。”
春好这才转向秦在水,示意可以给钱了。
秦在水眉梢微扬:“替我省钱?”
春好却有些不好意思:“嗯。”
秦在水付了钱。有洗头小哥出来,带春好去后面洗头。
秦在水点点头:“去吧。”
春好立马问:“那你呢?”
“我在外面。”
洗头小哥拿了毛巾,带着她往里面走了。
秦在水出了洗发店。
钟栎站在外面抽烟,见他出来,抖出根烟递给他:“抽么?”
“不了。”
“扶贫扶得烟都戒了?”
秦在水侧眼睨他一道,钟栎收了烟盒:“行行行,你不抽我抽。”他说,“你这次是又不准备回京过年了?”
“等西村这边初期工作做完再说。后面还有云贵川,哪个省都不好弄。”
“你别告诉我你真要在这些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一辈子。”钟栎看向他。
秦在水则望着宜城幽蓝的夜空,没有接话。
钟栎拿下烟:“秦老爷子身体不如从前了。老人到了冬天都难熬。这两年又金融危机,你哥接手集团后股票也跌得厉害。”他道,“你名下那些投资公司,总要我和信托管着也不是事儿。”
秦在水:“你来当说客的?”
“是啊。”钟栎摊摊手,“要不是你喊我来投资捐款,你觉得我会来这儿?我之前还以为你是因为老爷子总找女孩儿给你相亲才躲远的。”
秦在水目光凉淡,没答话。
钟栎一根烟抽完,他该带到的话都说完了,秦在水听不听就不是他的事儿了。
他们大院这一辈,就数秦在水能力强天资高,还没有那些二代三代子弟的纨绔毛病。大家以为他承接北大扶贫研究院的工作是为了走仕途,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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