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刚好赶上教职工表彰大会,为了腾出时间给老师颁奖,校领导决定安排各班提前放假。
全校师生都鼓掌赞成。
姜南是开心了,但工作日老姜和赵丽蓉都需要上班,提前放学就抽不出时间接姜南,况且姜南上学时不能带手机,两人也不太放心让她在没联络工具的情况下独自回家,便提前和项绎之妈妈打好招呼,让她接绎之的时候顺带把姜南捎上。
本来项绎之下午第三节是体育,正好能提前出教学楼,但他又怕姜南放学找不着他自己先走,于是这节课特意没打球,在下课五分钟前就到三楼等着了。
下课铃响,大家都陆陆续续往外走,也许因为是周五,加上提前放假,所以每个人看上去都格外兴奋,就连收拾书包的速度都比平常放学快了好几倍。
项绎之就在七班对面的走廊上靠着,谁知等了半天,见班上人都要走完了也没看见姜南。
他还以为自己刚刚看花眼错过了姜南,于是皱着眉走到后门,确定姜南还在后才往她那走去。
姜南正蹲在课桌前收拾书包,没注意到项绎之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项绎之敲了敲桌子:“大小姐,你是打算把整个课桌搬回家吗。”
姜南抬头看见项绎之,委屈劲一下子就上来了,她站起身,拍了拍蹲皱的裤腿,哀嚎着:“项绎之你知道吗,我们马上就要住宿了。”
项绎之见姜南撇嘴吓了一跳,还以为她在班上受了什么委屈。
听到姜南说的话后他先是松了口气,接着侧了侧身,犹豫几秒问:“你难道不知道吗,运动会后我们就要住宿了。”
“什么?谁和你讲的?怎么这么快!”
附中历年来的规矩便是强制让高三生住宿,领导认为这样可以提高学习效率,将来回路上的时间转化为学习时间。
“老班开学初就讲了,你们班会从来没提过吗?”
姜南悲痛欲绝地摇摇头,
看出姜南的悲伤,项绎之又安慰:“你仔细想想,其实我们放周假,影响不大,你每周还是能回趟家,况且高三了,时间确实紧张。”
还不如不安慰呢,姜南明白项绎之的意思,也理解学校领导的苦心,但她不信听完这个消息全年级能找出超过10个开心的人。
事已至此,再挣扎也没用了,她叹了口气,拉上书包拉链。
七班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几个值日生还在兢兢业业地打扫卫生,她再不走就该影响人家扫地了。
姜南自我安慰了几秒,背上书包,动作熟稔地把装着各科打印资料的手提袋扔到了项绎之怀里,毫不客气。
“您还真不客气。”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顺手接过姜南递来的手提袋。
看着袋子里一本比词典还厚的粉色笔记本,项绎之忍不住吐槽:“合着你天天搬着这块砖两点一线啊?”
姜南傲娇地昂了昂下巴:“怎么?姐的日记碍着你了?”
“好好好,谁能写得过您啊。”项绎之服软。
过了几秒,他想起什么似的问:“这日记不会和我们班那个冰块脸有关吧。”
姜南瞪他一眼:“嘴巴放干净点,什么冰块脸,人家有名字的。”
项绎之有些头疼:“你的眼睛和脑子一起被猪油蒙了吧,什么眼光。”
“可比你好。”
时间不早了,教学楼几乎没剩什么人了,两人并肩往楼下走。
项绎之手上拎着俩袋,还得时不时提醒不看路的姜南注意脚下台阶。
刚走到教学楼门口的花坛那,姜南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隔着老远的距离,她也没想太多,扯着嗓子就大喊了声“陈最”。
对方回头看了眼,发现是姜南后以为她有事找自己,便立在原地,等着她走到自己身边。
姜南拉着项绎之往陈最那跑,气喘吁吁地问:“陈最,你怎么走这么晚。”
陈最停在原地等她:“今天值日。”
“哇,你好热爱班级。”浮夸小姜再次上线。
“有病。”项绎之的声音从两人身后冒出。
姜南注意到项绎之一脸不屑的表情后,在陈最看不见的角度用唇语威胁:“你这个月王者充了一千的事…”
项绎之眯了眯眼,手动捂住姜南的嘴:“你以为我没你把柄?”
姜南懒得理他,再次看向陈最:“这到校门口还有一段路呢,要不我们一块走。”
两人关系好像十分熟悉,陈最收回落在项绎之身上的目光,回:“好。”
三人一块往外走,气氛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姜南夹在两人中间,不停地引话题。
真是奇怪,姜南莫名其妙觉得很不自然。
她和陈最待在一块时气氛融洽,虽然谈不上很熟悉,但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了冷场,项绎之更不用说了,她都把他当哥们看,两人就差当场桃园结义。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八字不合,磁场相背?
姜南先是看了一眼项绎之,然后又转转脑袋望着陈最。
平时能说会道的项绎之这会面无表情,脸色臭的仿佛陈最欠他两百万似的。
真是没办法了,关键时刻还是得看她这个enfp快乐小狗。
姜南两只手抓着书包肩带,试图活跃气氛:“陈最,等到时候比赛时间出来你和我讲声,我给你写加油稿送到主席台。”
陈最拒绝了姜南的好意:“这不符合规定。”
哪有不给自己班同学写加油稿,跑过来给他写的。
“你别多想,我就是单纯的乐于助人。”
好不容易走到校门口,姜南松了口气,笑容满面地和陈最道别。
说完,她还拿胳膊肘撞了一下项绎之,项绎之接收到命令,也不情不愿地说了声再见。
陈最点头,朝着校门西边走去,
“项绎之。”看着陈最渐行渐远,姜南忽然叫住项绎之,神情严肃,意味深长,“你是不是看不惯陈最啊。”
本以为项绎之好歹会掩饰一下,谁知他居然轻嗤一声,毫不犹豫地说:“是。”
姜南不理解了,她仔细回想了一下项绎之和陈最之间是否有过矛盾。
思来想去,姜南觉得理由只有一个,她上下打量一番项绎之,了然道:“那你是不是嫉妒陈最啊。”
项绎之仿佛听到了什么绝世大笑话,他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姜南的脑袋:“笑话,他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
姜南撇了撇嘴,也是,虽然她从小和项绎之一块长大,已经对这人的颜值免疫了,但她不得不承认,项绎之确实也是个招蜂惹蝶的主。
她抬头打量了一番项绎之,大高个,冷白皮,成绩好,一天到都是一副拽上天的bking模样,确实招青春期女孩子喜欢。
第一次认识到项绎之很招女孩喜欢是在初二暑假,当时姜南迷上了王者,奈何实力太差,于是老喜欢拿着项绎之账号打游戏过手瘾。
她当时就发现总有别的班的女生借着打着游戏的名义和项绎之搭讪。
姜南摇摇头,也许王不见王就是这个道理。
-
刘明硕站在门口等了陈最老半天,他手上拿着根刷满辣酱的香肠,正吃的呲哈呲哈的。
在看见陈最后,刘明硕立马旁若无人地和他打招呼。
本以为陈最是独自一人,结果他瞥就瞥见了陈最身旁的姜南后。
什么情况,这人最近怎么老和姜南成双成对的出现在自己面前,难不成两人真有一腿?
可如果俩人真有一腿,那这旁边的电灯泡又是谁?
陈最没看刘明硕一眼,只是正视前方,和他并肩往地铁站走。
刘明硕有些憋不住,他回头看了姜南和项绎之好几眼:“不是,你和姜南什么情况,说好要一起单身一辈子的,你不能背着我早恋。”
陈最有些无语,有时候他真想剖开刘明硕的脑子看看他里面是啥构造:“你还是别说话了。”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这话,刘明硕一脸莫名其妙:“为啥?”
“你一张嘴就给人一种弱智的感觉。”
“……”
刘明硕忍无可忍:“放屁。”
忍了一会,实在忍不住,他又耐着性子问:“真没啥?其实有也没事,我就开个玩笑,姜南人挺不错的,长得也好看,成绩也不赖,配你绰绰有余。”
陈最想到刚才姜南说要给自己写加油稿的事,放在两侧的手掌无意识地蜷起:“我妈和她妈认识,让我带带她数学,仅此而已。”
生怕刘明硕在说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陈最又加了一句:“早恋是你这种傻子才干的事。”
刘明硕一下子就听出陈最是在说自己,他高二那年谈了个北校的女朋友,被迷的晕头转向,结果没两天就被人踹了,他当时还自闭了好久。
某人恼羞成怒:“话别说太早。”
陈最没再搭理刘明硕,只是突然想到上周末姜南约自己出去打篮球时,公园的流浪猫蹭了她一手泥土。
无奈之下姜南只能将手机递给自己拿着,恰逢有人发了条消息,她报了一串密码让自己解锁。
而脱口而出的那串数字恰好是自己的生日。
两人皆是一愣,姜南更是有些心虚地别开了视线,但她耳朵上那一抹浅粉色却让人难以忽视。
如果说这几次的相处像在陈最心头绑了一串风铃的话,那那串手机密码就像一阵风,吹的他心头叮铛一片。
很神奇,有种让人心跳加速的紧张感。
但或许,这只是个巧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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