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看向谢时宴,“父亲从军中传来消息,有来路不明的山匪跨过因淮山,往上京城而来,这几日一直被锁在因淮山中,你准备何时动手?”
谢时宴抬了抬眸,幽黑的凤眸中有些诧异,“兄长的意思是?”
谢辞远语声温和道:“明日便是浴佛节最后一日,届时宿在宝阁寺中的世家尽数离开,鱼龙混杂,那伙人怕是会选此机会混入上京城。”
谢时宴唇角扯起一丝冷笑,他状若无意地问道:“兄长的意思是?”
谢辞远眸光定定,“今晚动手。”
谢时宴疑声道:“祖母和郡主……”
谢辞远断然道:“她们不会有事。”
谢时宴垂下眼睫,掩住眸中闪过的暗色,他应声道:“是。”
谢时宴跨门出了隔扇,十一从廊檐后现身道:“将军?”
谢时宴语声淡漠,“听见了,准备动手。”
十一不解道:“此时动手,小则打草惊蛇,大则将人逼入寺内,将军当真要随他的愿?”
谢时宴挑眉问道:“为何不?”
十一虽是不解,还是抬手恭顺道:“是!”
*
沈听芷被一阵喧闹的奔走声吵醒,她睁开秋水眸,向帷帐外头看去,询问道:“赵嬷嬷,发生了什么事?”
赵嬷嬷急冲冲赶来,拿起一件外裳披在自家姑娘身上,拉着她的手腕就要拽着她往外跑,“姑娘,不好了,山匪来了!”
“山匪?”
沈听芷大惊,这上京城中哪来的山匪啊!
赵嬷嬷却顾不得这么多,“姑娘们都已经被院卫护着离开了,姑娘也快些走吧!”
沈听芷虽然惊慌,闻言也不敢耽搁,顺着她的力道被拉着下了床,趿上绣鞋跑了出去。
隔扇后,一片火光连天,连夜间的大雨都烧了个干净。
迎着火浪,沈听芷看清了南边禅房的情景。
到处乱成一团,仆从和丫鬟护着自家姑娘往月门处涌去,浓浓的烟火黑压压罩在寺庙上头,一时什么也分不清。
沈听芷拉住赵嬷嬷的手,“别急,捂着湿帕子走。”
赵嬷嬷闻言也停了下来,折回房间,将茶壶中的水浸湿帕子,捂在口鼻处,贴着廊侧往外边撤离。
山匪来的快,山火也来得快,寺庙中的世家小姐们都有些乱了阵脚,被家仆掩护着挤在人群中,有的还被挤落了绣鞋,崩溃大哭着,哪还有半点平日千金百贵的仪态。
沈听芷拉住想要往人群挤的赵嬷嬷,带着青兰一起折返,往厢房后边走去,“往这边。”
赵嬷嬷哎哟一声,无奈也只得跟上这主仆二人。
在寺中转了两天,沈听芷凭借白日的记忆,带着青兰与赵嬷嬷往旁侧的假山离开了院落,滚滚的浓烟不断压下,还能听见刀剑交接的声响。
沈听芷推着青兰和赵嬷嬷,“你们先走。”
青兰拉住沈听芷的衣袖,“姑娘你呢?”
沈听芷回头道:“东边禅房那处住的全是太太夫人,怕是更难一些,我过去看看。”
青兰急忙跟上,“姑娘去哪奴婢也去哪!”
赵嬷嬷也想起谢老夫人,忙提起裙摆跟上。
绕过南边的长廊,沈听芷挑着僻静处往东边而去。
一墙之外的廊檐上,所有人在慌忙逃离,不断有人发出被撞倒的凄厉惨叫。
沈听芷心中一紧,若是东边也是这番情景,谢老夫人怕是危险了。
她到上京城中时候不久,唯有谢老夫人维护着她,待她亲厚,这般危难之下,她没办法抛下一个待她亲厚的耄耋之年的老妇人不管。
沈听芷脚下步子加快了几分。
转过月门,沈听芷忽地顿住了脚步。
沈听芷看着面前提着胡刀,面容狰狞逼近的男人,大喊一声:“别过来!”
青兰与赵嬷嬷对视一眼,都停住了脚步。
面容狰狞的男人放声大笑,伸手朝沈听芷抓来。
沈听芷心中怦怦作响,这一刻,她脑子转的极快,也不知怎么,就躲过了男人的手掌,不顾一切地侧边的小道跑去。
男人唾骂一声,大步追上。
沈听芷不敢停下,男人的脚步声就在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她感觉得到,只要他加快步子,三两步便能将她抓住,但他如同熬鹰一般,放任她奔跑,像是要等她精疲力尽,再享受胜利的果实。
沈听芷面色一片苍白,心已沉入谷底。
终于,前路的尽头被一座观荷的水榭堵住,沈听芷靠在廊檐上,有些绝望地回头看去。
男人停下了脚步,哈哈大笑,似乎在嘲笑她的可怜与天真。
沈听芷轻咬下唇,抬脚踏上美人靠,飞蛾扑火般,翻身跃入了荷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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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凝烟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宫女,可她知道,世界是一个巨大的话本子。
被关在椒房殿的公主是女主,男主是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当朝天子。
只不过他们互相不知道,总有一天,天子会对公主强取豪夺,这样那样。
而她,凝烟,一个没什么名姓的路人甲。
在这个巨大的草台班子里,自由度极高。
凝烟的差事是照顾一盆不知名的野花,因为不是天子送给公主的,所以也没有生命危险。
日子过于清闲,凝烟决定日行一善,做个善良的路人甲。
在椒房殿当差的间隙,她给刚出净事房的太监送汤药。
给刚入宫无处可依的太子送点心。
给备受凌辱的寒门子弟送手帕。
所有人都对她感激涕零,要报答她。
可凝烟什么也没留下,因为她只是个平平无奇的路人甲。
后来,天子终于发现和公主没有血缘关系,朝廷内外鸡飞狗跳。
好在有一个手段强劲的权宦,一个知礼善学的太子,一个锋芒内敛的太傅撑起了整个朝纲。
凝烟原本以为这些和她没什么关系,直到权倾朝野的权宦拦住她,“小宫女你用的什么香,这么好闻。”
凝烟:!
知礼克己的太子为她解围:“这宫女与孤投缘,还是让给孤吧。”
凝烟:!!
喜行不于色的太傅主持大局:“既然都不愿放手,便由臣亲自教导吧。”
凝烟:!!!
凝烟小心打听,终于拼凑出了完整真相:
这些年他们三人一直都在找一个人。
这个人骗的他们恨之入骨。
这个人好像就是她自己。
凝烟决定捂住马甲,绝对不让自己当年做的事被他们发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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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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