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窦大夫愣了片刻,在赵甲的催苏下赶紧上前把脉。

见他久久不说话,赵元晖心提了起来,魏昭若是死在侯府很麻烦。“怎么样?还有救吗?”

“沉疴痼疾,这病症像是外物所致。”

赵元晖:“什么意思?”

“这孩子的身体原本应该很好,娘胎里带出来的底子就好,脏腑受损乃后天所致,或许是吃了有损身体的药物。”窦大夫说得委婉但赵元晖明白了,有人给魏昭下药。

窦永春以前跟老侯爷在军中任军医,擅长治疗外伤,但他家世代行医,医术不是普通大夫能比。“窦大夫可能救治?”

窦永春把手从魏昭的腕上拿开,“我可以试着调理,但时间太久老夫也无能为力。他这身子跟破窗户纸差不了多少,经不起折腾,再有这么一两次神仙难救。”

思索片刻,赵元晖道:“找时间我请御医过来,这之前麻烦窦大夫为他医治。”

窦大夫拱手:“老夫这就去煎药。”

窦大夫离开后,赵甲问:“侯爷打算把他留在侯府?”

“改日请御医来瞧瞧,魏昭若是长期被人下毒、”赵元晖沉默片刻,“我得知道是谁这么做。”

虎毒不食子,魏建德再不喜欢魏昭也不太可能给亲儿子下毒,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魏夫人、惊岚的母亲。

子肖父、女肖母,他怎么能让蛇蝎心肠的女人嫁进侯府?他虽然暂时在京城任职,但以后定是要回边关,心思歹毒的女人照顾祖父他怎么能放心?

赵元晖自嘲般笑了笑,或许魏昭骂得对,他就是眼瞎,才会被那一家人蒙蔽。此次陛下召他回京是想他留在京城辅佐太子。南蛮被他打怕了,暂时南疆不会有战事,青龙军即便没有他在也一样会好好守护南境,他倒也不急着回南疆。

要趁这段时间查查魏家,若是魏昭恶意中伤必定不会放过他,但若是刘碧荷谋害继子,而魏惊岚也知情或参与其中,那么魏家这门亲事一定不能要。

赵元晖正在沉思,房门被推开。老侯爷怒气冲冲走进来:“还没成亲怎么能做对不起孙媳妇的事?人哪弄来的赶紧送走。”

老侯爷溜达回来去找窦大夫闲聊,就听老伙计神神秘秘地说孙子弄回来一个俊美少年。老爷子一听就火了,这还得了。他赵家男儿顶天立地洁身自好,怎么能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听这口气就知道老爷子误会了,既然要把魏昭留在家中,必然瞒不过祖父,不如如实相告。“祖父,您觉得魏建德此人如何?”

“跟你说那少年,提你岳父做什么?”老侯爷叉着腰站在孙子面前。

赵元晖无奈,只好把魏昭和春溪之事说与他听。

老侯爷懵了一会儿,“你说的可是真的,不会弄错吧?魏夫人残害继子?”

“希望不是她。”但除了魏夫人又有谁会对魏昭下手?魏昭是嫡又是长,将来整个魏家都是他继承,只有他死了魏辰骏才会理所当然继承魏家。

“我回京后便待在家中颐养身体,不曾上朝,除了以前的老朋友少与朝中大臣来往。魏建德为人也是从旁人口中听说,一个毫无根基的农家子做到礼部尚书,没点本事是做不到的。他娶的继室乃前户部侍郎的庶女,他后来官途通达与岳丈有莫大关系。至于魏夫人,我只见过几次,也是从旁人那打听的。”

老侯爷顿了片刻叹口气:“你祖母和母亲走得都早,家中无女眷操持,咱爷俩又常年不在家,对京中人和事知之甚少。这人往往表里不一,不到落难时可能永远看不清一个人的真面目。”他看向孙子,“你打算怎么做?”

“魏家事本来与侯府没有关系,但魏惊岚是我未婚妻,我不能稀里糊涂地把她娶进来,再者魏昭是我大舅子,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查魏昭因何中毒。”

老侯爷点头:“你看着办吧。当初想着你没空相看姑娘,这才给你找个品性好的,万想不到会变成这样,祖父对不住、”

“祖父!”赵元晖打断他,“您是为我好,您没错,倘若魏家女品行端正,此事与她毫无瓜葛,我会娶她进门。”

“不行。”老侯爷摆手,“有其母必有其女,这话虽不是绝对,但万一她擅伪装日后必成后患。等我百年以后,你又常不在京城,没人约束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我赵家世代忠良断然不能让那种女人进家门。等有了结果我亲自去魏家退亲,一切罪责祖父担着。”

赵元晖:“此话还为时尚早,也许与那魏家无关,先不说这个,祖父,今日进宫陛下的意思是让我统领朱雀军,负责京城防卫和皇宫安全。”

“什么?”老侯爷一惊,“陛下急召你回京竟是为了此事?那青龙军怎么办?”

“依然是孙儿管着。”

“嘶!”老侯爷抽了口气,“咱家掌管十万青龙军已是手握重兵了,在加上五万朱雀军,你这身上担子太重。”

手握重兵历来受人忌惮,他赵家世代衷心又远离朝堂,所以才得历代皇帝信任,但若孙子掌管京畿戍卫,那便不可避免地卷入朝堂争斗,尤其是皇位新旧交替时。

“孙儿已将担忧说与陛下,但陛下说他身边没有可信之人。棋王和瑞王两位王爷对皇位虎视眈眈,陛下怕太子不敌两位皇子。”

太子乃皇后所出,他上面有两个庶出的哥哥,大皇子棋王和二皇子瑞王。两位皇子很早便入朝历练,都有各自的人脉底牌,还未及冠的太子才刚入朝处理政事。

皇后出自文人世家势力不足,太子身后没有可靠的外家做后盾,皇帝只能把赵元晖召回来给太子用。今日皇帝还开玩笑说定国侯府怎么就没生个女儿?不然与太子刚好相配。虽是玩笑可也说出了皇帝的无奈和惶恐,靠姻亲把势力绑在太子一方乃无奈之举。

老侯爷:“陛下的身体怕是要不好了。”

赵元晖不置可否,这两日进宫陛下都是躺在床上见他,奏折也是躺着指导太子批阅。

“若是陛下早有此意,你回京途中屡遭刺杀或许与两位王爷有关。”老侯爷面色凝重,“咱家历来不参与皇子争储,但若陛下让你牵扯其中也是没有办法。”这便是身为臣子的无奈,赵家想独善其身只做纯臣,但皇命又不可违。

……

春溪回到她的小破院,元宝一步都不想再动,回房倒床便睡。春溪自己洗了个澡,正准备睡觉,丫鬟给他送来一碗燕窝。

等丫鬟走后她拿起燕窝闻了闻,闻不出味道,春溪拿出一个小瓷瓶往碗里倒一点粉末,随即碗中燕窝就变了色。

……

次日早饭后赵元晖去魏家,把正准备出门的人堵了个正着。他把人招进马车。

魏惊岚得到消息,跑出来迎接未婚夫,到门口人影都没瞧见。一问门房说是定国侯载着魏昭走了。昨晚他送人回来,今早又把人接走,魏惊岚呆了好半晌,才哭着跑去找魏夫人。

“娘,定国侯两次路过家门口都没进来,都是因为魏昭,他长了一副勾人的脸,我听说有些人就喜欢男人,你说侯爷会不会?”

“别瞎说。”魏夫人呵斥女儿,“定国侯不是那种人,以前他和魏昭互相厌恶,怎么会无缘无故好上?你别多想。”

“可是他都不来看我,却和魏昭在一起。”魏惊岚摇着魏夫人的胳膊。

“有悖人伦之事老侯爷都不会答应,你爹宁愿他死也不会丢这个脸,放心好了。”魏夫人眼中露出狠厉,“况且他也活不了多久。”

魏惊岚擦了擦眼泪,“昨日去侯府没见到侯爷,我今日再去。”她一定要看看赵元晖和魏昭在干什么?

……

听说魏昭在侯府,春溪惊讶:“为了让我走,你把他绑回来了?”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人?”赵元晖嗤笑,“是他闹着要死,非要回来。”

见她不信,赵元晖也懒得解释。

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侯府,福来和福运看见她,眼睛瞪得老大。他们只知道照顾魏昭是秘密,不能往外说,至于为何不能说赵统领也没告诉他们。如今看见两个魏公子,都惊的说不出话来。

屋内魏昭躺在床上,窦大夫正在给他把脉,看见来人老爷子看看床上躺着的。“老夫才知道原来魏家公子是双生。”他已从赵甲口中得知此人是魏尚书家的儿子。

见春溪进来魏昭要起身,窦大夫赶紧把他按住,“躺下快躺下,自己的兄弟你客气什么?你这身子可别乱动了。”

赵甲看看主子,赵元晖点头。“老爷子,您出来一下。”赵甲把窦大夫叫出去,和福来福运还有东院伺候的人说了关于魏昭和春溪之事。

窦大夫瞪大眼睛,“竟是姑娘?不对啊,身高、外形都相差不大,只有双生才会如此接近,两个陌生人这般像说不过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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