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晟宁其实也可以用强,他武功虽不济,但要制服一个弱女子并不难。
但白晟宁踌躇了,女子眼里眼里迸发出来的决绝实在不容他忽视,已经有血顺着匕首流下了。
此时,有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匆忙进来禀报:“主子,陆裕川现在朝这边走来了。”
白晟宁悚然一惊:“怎么这么快!”身为新郎官的陆裕川不会在这个时间回来才是,他明明已经安排了人去拖住他。
今日的行动还是太仓促了。
那侍卫并不知道喜宴上是个什么情景,只催促道:“主子,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白晟宁最后看了周锦悦一眼:“来日方长。”他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但今天的作为实在得不偿失。他不仅在周锦悦面前暴漏了自己的目的,并且极有可能引起陆裕川的敌对。
好在还能挽救。
陆裕川此时羽翼未丰,不足为虑;今日之事,就算他们二人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白晟宁一边思考今日之事造成的后果,一边快速的隐匿了身形。
周锦悦看着他们出了房门,才手脚瘫软的跌落在地,匕首也掉了。
不一会儿,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接着就有人打开了房门。
“央央,央央,发生什么事情了?”有人抱住了她。
周锦悦泪眼朦胧的抬头看来人,见只有陆裕川一人,刚刚强撑的勇气一下子就散了,忍不住倾身抱住了他,泣不成声:“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怀里的女子害怕的浑身颤抖,陆裕川锐利的眼扫视着屋内的情况,一边柔声安慰道:“在呢,我在这里,央央,没事了。”
周锦悦只知道哭,想有说明情况,却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陆裕川便忍住了想询问的话,先顾着安抚好怀里的女子。
怀里的女子哭泣的时间越长,陆裕川的怒气便更胜一分。
是谁?来人对他的央央做了什么?为什么要选在这一天过来?还明目张胆的闯进了他们的婚房?
陆裕川既庆幸又悔恨。
现在还不到回房的时间,离喜宴结束且还有很长时间,但席间有几个人一直缠着陆裕川喝酒,连身边人劝都劝不住,傅杰几人都说了要替,对方也不同意,还是一拨人一拨人轮番来灌酒。
陆裕川私下一问,发现他们大部分是权贵子弟,但还有几个人,在场没人见过。
在那些人的刻意下,陆裕川其实喝了不少,但他酒量好,加上掺了水,也没耽误思考,在意识到这些人有鬼以后,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婚房里的周锦悦,随即立刻禀告了大哥,让大哥把那些人监视起来,自己则在大哥和杨逸明等人的掩护下,退出了人群,一刻不缓的来到了新房。
见到外间躺在地上的三人,陆裕川又惊又怒,幸而周锦悦现在看起来没有遭遇不测,这才还剩有思考的余地。
周锦悦哭够了,也终于平复下来,抽噎着说了事情的经过。
竟然是四皇子!
陆裕川原本就在疑惑拜堂之时他为何要看自己,不成想竟是觊觎起了他的妻子!
“她们几人怎么样了?”周锦悦担忧的望向了外间。白晟宁虽然是个恶心的伪君子,但在这件事情上,没必要撒谎;毕竟若是出了命案,陆首辅一定会把今日只是查个底朝天。
“她们没事,只是中了迷药,身上没有其他的伤。”陆裕川说完,不禁上下打量了一番周锦悦,很快便发现她脖子上被划破的伤口。
陆裕川心中一紧,伸手抚上她的脖子,痛心道:“你才是受了伤。”联合掉在地上的那把匕首和她刚刚说的那些,陆裕川很容易就能猜到事情的经过。
陆裕川伸手,把那些红枣花生都收拾了,让周锦悦安置在床榻上,起身欲去拿伤药,被小姑娘一把拽住了袖子。
陆裕川看着周锦悦惊魂未定的小脸,又蹲下来亲了亲她的脸颊:“我不走,我去拿一些伤药过来。”周锦悦这才松开了手,眼睛却还一直追随着陆裕川的背影。
陆裕川在转身的那一瞬间,眼里的杀意几乎要迸出来,满脸阴鸷,活脱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恐怖狰狞。
四皇子!白晟宁!!
不管白晟宁是单纯的见色起意,还是就是想膈应自己这个和太子走的近的人,都不可原谅!!
虽说陆裕川原本因为周锦悦的原因,和太子打交道多一些,但他并不想参与党争,并且就他看来,太子岁有能力,但为人处事过于单纯了些,许多事情都想做到最好,但连他都知道,水至清则无鱼、过刚易折的道理,太子偏偏想不到。
他把一切想得太美好了,心地和出发点是好的,但却没有考虑过事情可不可行,只能看到眼下,看不到未来和更长远的事情。就这么一段时间的接触,陆裕川几乎已经猜到皇帝为何会和太子发生冲突了。
陆裕川其实想和太子保持距离的,太子的能力并不足以折服他。
但四皇子今日的作为,让陆裕川反而确定了自己的立场。
他可以不跟着太子,但是四皇子,必须要死!
谁能助他杀了白晟宁,他就可以成为谁的刀。
陆裕川虽然没有离开周锦悦的视线,但是却背对着她站了许久,手上装作是在找伤药,实际上只是在调整自己的表情,以免让刚刚才受过惊吓的小姑娘再次被吓到。
等他转身之时,脸上已经看不到刚刚的可怖神态了。
陆裕川去找药的时间有些久,还站在同一个地方许久没动,但周锦悦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发现什么。
因为她什么都没想。她的脑子里没有任何东西,只是看着陆裕川,只要陆裕川还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他做什么都可以。
周锦悦痴痴的看着陆裕川,知道他走到了自己的身边,她拉着他的手,感觉脑子才能开始思考别的东西。
陆裕川让她把头扬起来,好露出脖子的伤处,周锦悦就乖乖的抬起来,眼睛还是看着陆裕川。
忽而,她想起了什么似的:“哥哥,我同他没有发生什么的,你相信我。”说完又拿那双湿漉漉的杏眼瞧着他。
陆裕川那一瞬间险些绷不住表情,心里又酸又软:“嗯,我知道的。”他的小姑娘吓坏了,却还记着这件事。
他怎么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甚至他的姑娘还因此受了伤。
他克制住心中再次腾起的杀意,柔声对周锦悦道:“没事的。央央,你要记住,以后永远不要把刀指向自己。”
“就算,就算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情,只要你人没事,你平安活着,其他的都没有关系,知道吗?”若是还有这种事情,他固然会生气、愤怒,但该死的人不是他的姑娘,而是那些禽兽!
他的央央不能出一点事情,更不能因为其他人的恶行而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他得把周锦悦的想法掰正过来。
“什、什么意思?”周锦悦有些不太能懂。
“意思就是,万一真的发生了什么,你也不要像今天这样,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陆裕川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周锦悦眨了眨眼睛,晶莹饱满的泪珠从眼眶滚落,陆裕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如、如果我真的被......”
“那也没有关系,我只要你活着。”陆裕川温柔的捧住她的双颊:“明白了吗?”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那是那些恶人的错,是那些人该死,也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你一点错都没有,也没必要因为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伤害自己,知道了吗?”
周锦悦怔怔的点头。
“那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伤害自己,要保护好自己。”陆裕川再接再厉,争取让她以后遇到同样的情况之时,不要再像今天一样。
“嗯,我知道了。”周锦悦点了点头,泪涌的更凶了。
陆裕川还是上一世的那个陆裕川,他不在乎她的贞洁,只在乎她这个人。
“嗯,乖。”陆裕川松了口气,再次把人拥入怀中。
此时门户大开,世子陆裕卓处理好外面的事情,也第一时间来到了新房,他一眼就看到地上躺着的三人。
他怕里屋的小两口在做些什么,不好意思进去。便在外间出声:“二弟,郡主没事吧?”
周锦悦听见声音,赶紧擦了擦眼泪,坐直了身体。
陆裕川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走到了外头。
“大哥,她没事。那几个人如何?”
陆裕卓肃然道:“其中只有几个人有问题。”大部分部分人他是知道的,大多是世家子,也不好盘问,只是杨逸明套出了话,说听闻陆裕川的酒量很好,就想来凑凑热闹。
但还有三人却无人见过。门房压根儿就没见过他们从大门进来,也没有收过他们的请柬。喜宴上宾客繁多,大家互相不认识也正常,门房便是根据请柬来招待的。
不成想居然混进来这么多不怀好意的人。
陆裕卓大略的查了查,他们大概是后来才混进来的,他派出的人说有人在附近的成衣铺子买了几身衣裳。
“那些无名之辈我已经让人抓起来了。等宾客都走了,我再细细审问。”
陆裕川点点头。
陆裕卓还是很心疼这个弟弟的,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怎么还闹出这种事情来?幸好昭和郡主没事,否则二弟岂不是要疯?
“他们背后是什么人,你心里有底吗?”
陆裕川并没有之间说是四皇子。只是问道:“大哥,你对于朝上的那些人更熟悉,知道那些世家子的背后都是谁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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