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悦却不在意这个。
她要做的事情越是隐秘越好,这这地方正和她意。
至于不得善终?
周锦悦想到白晟宁,冷笑一声,白晟宁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她怕什么?
世上最恶的是人心,可不是死人。
周锦悦听赵管事说了位置,觉得还不错,又细细的问了那庄子多大,能容纳多少人,地形如何。
赵管事细细的答了,又说那庄子十分破败,买下来应当不会花多少钱,但若是想要修缮到能用的地步,几乎是要推倒重建了,这可比买下来的价格贵。
不由得又要劝说她另外再找一处地方。
周锦悦倒也没一口咬定就要那个庄子,只是说先买下来,若是能找到其他更合适的,就来和她说。
她在心里琢磨着陆裕川的师傅何时会到京城;不过到了京城也不会那么快的找到人,若是可以,还要请师傅去一趟那个什么山庄最好。
这样一来一回,要花的时间不少。
便吩咐赵管事:“那庄子买下来,就开始着手装修吧,若是还有其他合适的,你把价格报来与我听,再做决断。”又叮嘱不管是买庄子还是重新修建,都要做的隐蔽,越少人知道越好。
赵管事苦着一张脸。
他的本意是想买良田的,但怎么看小姐的样子,好像更在意那么见鬼的庄子。
不过毕竟是主人的吩咐,他只说到时候先给他一个估算的价格,在报给小姐。
周锦悦没反驳,点点头应下了。
若是都买下来,她要回去看看手里的现银够不够用了。
临走之时,她对赵管事说道:“赵叔,我听王妈妈说,你在随我母亲来京城之前,是做生意的?”周锦悦也是刚刚才想起来,王妈妈似乎说过,就是当时她的心思不在这上面,没怎么关注罢了。
赵管事的小眼睛一亮,随即又平稳下来:“回禀小姐,是的,老奴是王家的家生子,一开始走南闯北,后来想安定下来,便做了管事。”谁知道后来成了大小姐的陪嫁,做了这庄子的管事,一做就做了那么多年。倒也不是不好,只是,总有些乏味罢了。
周锦悦点点头,朝他笑道:“我知道了。不过我今日说的两件事,还是想请赵叔先费些心思。”
赵管事心中一定,知道这事儿还有下文。不过眼前,还是先办好小姐吩咐的事情再说其他。
周锦悦见赵管事明白她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
拒绝了赵管事要送她下山的建议,周锦悦自己带着两个丫鬟在庄子里逛了一会儿。
看着四周没有其他人,周锦悦拿出了一个哨子,吹了一下。
很快的,一阵风吹过,有身着四人出现在了面前,他们身着黑衣,外加黑纱蒙面,看着就不太像好人,把花笺流云二人吓了一跳。
周锦悦这是第二次见他们了,及时阻止了两个挡在她面前的丫鬟即将出口的尖叫声。
“二少夫人有什么吩咐?”其中一人道。
二少夫人?周锦悦扬了扬眉,却没有说什么。
“你们去打听一下兵部侍郎王家的事情,若是他们家有什么异动,你们及时报过来给我。”
其中一人大着胆子抬头:“不知少夫人是要打听哪方面的?”
周锦悦面上岁还是笑着的,语气却冷了下来:“我之前未曾养过暗卫或者死士,不知道是不是都像你这般多话?”
那人忙把头一低:“夫人恕罪,属下不敢。”
周锦悦俏脸含霜:“我知道你们是大哥的人,但大哥是让你们来保护我的,应该不是过来监视我的吧?”她慢条斯理的道:“若是这样,我便要去问一问大哥了。”
几人连忙跪下请罪。
周锦悦冷哼一声:“好了,起来吧。他家的产业颇丰,若是获罪,免不了要变卖家产,我不过就是想看有没有好的铺子和人手罢了。”
其实周锦悦能理解他们的想法,他们给陆裕卓办差办得好好的,突然间就要来保护一个女人,且目前看了,这女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前程和价值。
正如周锦悦所想,那几人并没有对她不敬的意思,只是打心里只认陆裕卓是主子,就怕之后陆裕卓问起相关的事情来,他们不好答,这才多问了几句。
若是陆裕卓的吩咐,他们一个字都不会多说,这便是区别了。
周锦悦深知此理,否则也不会提醒陆裕川要培养自己的人了。
现在么,只能让他们做那些可以让陆裕卓知道的,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自己人来做。
但愿师傅能早早回京吧。
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她便该回去了。说起来,她今天完全是硬撑着起来的,昨夜还是累的狠了,事情办完,强撑的那口气便卸下了,顿时觉得疲惫得不行,忙驾车回陆府去了。
回了陆府却还不得休息,她总要先去见过几位长辈的。
尤其是陆家的老太太,昨晚还专门送了醒酒汤过来,显然对这事儿很是操心,她这已经圆了房的新妇,免不了要过去给老人家看看。
老太太见她过来,一脸的慈爱。又拉着她的手,问她昨晚睡得可安稳。
周锦悦自然不能质问那碗醒酒汤,只是垂下眼界低下头声音极轻的说了一句:“睡得很好。”想到昨晚的疯狂和大胆,面上倒是真真切切的浮现了嫣红,如化开的胭脂一般。
老太太还想再细问,周锦悦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昨日在陆裕川面前已经是难得的大胆了,却无法在别人面前再提。
只得撒娇似的说了一句:“祖母,可快别问了。”
老太太哈哈大笑,显然很是开心。
她一个老太婆就这点心事。
她不认为陆裕川是个初哥儿,只是觉得孙子还是先和孙媳妇圆了房更为稳妥,若是能怀上是最好了,怀不上也没关系,总归川儿的心上人是留住了。
周锦悦未必就不知道她的心思,老太太对她如此和蔼,并不一定是有多么喜欢她这个孙媳妇,而是更疼爱陆裕川,爱屋及乌罢了。
但总归是一家人,周锦悦如今也想的通透,不管老太太的出发点是为什么,总归和她最终目的不谋而合。
见孙媳妇面色疲惫,理解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她回去休息去了。
周锦悦保持着微笑,直到回到自己的院子,才松了一口气。
她不排斥和陆家人交流,只是她今天身体实在疲惫,加上她本就不是很擅长说话,此时此刻便只想回来休息了。
陆家人并不是每顿饭都要一起吃的,平时就是让各房在自己房里吃,这也方便了周锦悦,回去倒头就睡了个天昏地暗,连中饭都没吃。
晚饭还是王妈妈把她拉起来的。
王妈妈作为她的心腹,并且是整个院子最有权威的人,早就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心里既为两人圆房了高兴,又觉得姑爷实在太过了,把她家小姐累成这样,中午叫都叫不起来。
不得不说王妈妈管家很有一套,就这么几天,整个长风院就对她服服帖帖的,很是听话,当然这也和陆家并无人和周锦悦这个新嫁娘过不去有关。
没有心怀不轨的人捣乱,自然也好管理。
周锦悦深知王妈妈的能力,这几天只顾着和陆裕川在一起了,对院里的事情都还没有开始过问。
直至陆裕川走之后的第二日,周锦悦才开始把院子里的事捡起来。有了王妈妈的辅助,周锦悦把陆家的情况了解得更为详细了。
陆鸿参是陆家的大家长,更是长房,陆裕川还有两个叔叔,不过都在外地。
周锦悦听了半天,不禁有些唏嘘,陆家也是百年世家了,怎么人就只有这么点?
那个大家族不是枝繁叶茂的?便是周家,搬来京中也不过才几十年,人口就已经比陆家多了。
又听王妈妈给她解释,陆家人没几人纳妾,陆鸿参和陆裕川的两个叔叔都是陆老太太一人生的,如今也只有陆裕川的三叔有两个妾室,其他人都没纳妾。
周锦悦细细一数,好像是这样的,陆鸿参和陆裕卓都是没有妾室的。
不过......“陆家是有不许纳妾的规矩吗?既然有这样的规矩,怎么没有在京城里传开?”若是京城的人都知道,京里的人还不挤破了头要把闺女嫁给他家?
王妈妈犹豫道:“倒也不算家规吧,只是家风如此,那三老爷纳妾好像是早年就纳过妾,只是后来闹出了人命,后来才收敛,如今也只剩下两个妾了。”
“而且,以前陆家老太爷,也就是咱们姑爷的祖父,其实还有两个兄弟的,只是其中一个殁了。还有一个,”王妈妈顿了顿,低头附耳对周锦悦说道:“还有一个,在战场上投了敌,后来虽然没有酿成大祸,只是被除族了,他的子孙后代便不在族谱上。”
周锦悦顿了顿,没想到陆家也有这些糟心事,看来不管是哪户人家,时间久了,都会出现一些不肖子孙。
王妈妈继续说道:“这事事情没有发生在京城,加上时间久远,陆家又有心遮掩,知道的人便不多。”她还是花了钱在外面找曾经在陆家做工的老人打听的。
周锦悦便道:“这事你我知道就行了,以后不必再提。”
“老奴晓得轻重的。”王妈妈郑重点头。
两人又陆续说了一些其他的情况,周锦悦边吃饭便听了个大概。
吃完饭,王妈妈便领着院子里的人给周锦悦一一看过,便算是让大家伙认清了谁才是院子里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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