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秦云已经下班离开,江恪开车,林翡宝报了酒店位置,江恪看眼地图,离机场很近,顿时眼神阴郁下来。
他收紧牙口,怪不得林翡宝说离婚协议要跟她说一下,可不是要说,不然寄过去都会扑空。
不用想都知道,林翡宝肯定不是回老家,回京市是唯一选择。
拐过路口,江恪的指尖敲打方向盘,突然大转方向盘,摩擦路面的声音很刻意,卡宴直接掉头,去了另一个方向。
林翡宝觑着他的脸色问:“不送我回去吗?”
江恪不说话,耐心用尽,林翡宝因为说离婚理亏,怎么都不好意思继续触碰他的逆鳞了。
进入一家奢华无比的夜总会车库,江恪还没拉下安全带,就有人在车外候着伺候。
林翡宝下车,看到后面排队的豪车,都是些张扬的限量款,跟月生禄那边不同,这边透着一种奢靡的不正经。
江恪绕过车头,大手一握,将她拉进自己的臂弯里,是很浅的香味,体温很热,还没来得及细品,进入自动门,夜总会里扑鼻的花香蹦出来。
他们直接被带到楼上,透明楼梯里,林翡宝低头看到主场里,黑夜里的光亮如白昼,无数男女坐在那玩,每个卡座都有保镖在,大荧幕一个接一个跳出包场请客的信息,微信聊天也没这个弹的快。
五楼是打球的地方,反而没有人。
一名服务生跌跌撞撞过来,提着一个放冰块的铁桶,差点撞到带他们过来的经理,女生脸色苍白,仓促道歉。
经理立马挥手让她走,林翡宝在她路过时,看眼冰桶,里面还有冰块,但水是淡粉色,还有股恶臭味。
她忐忑看向江恪,不明所以。
在一扇几何设计大门前,江恪给经理递了个眼神,经理立马识趣离开,还不忘跟林翡宝说:“小姐要是有什么需求,可以传呼我们。”
林翡宝浅浅笑着应下。
推门进去,香味混着血腥味,臭味倒是淡了,香味就是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很刺鼻,闻着又恶心又头晕。
江恪抬手掩鼻,看眼林翡宝,然后催促在地上擦洗的服务生们:“快点收拾。”
“好的,江董。”为首的男人动作加速。
林翡宝捏紧江恪的衣袖,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台球桌上坐着的男人,衬衫皱巴巴,身躯格外健壮,光影给他加成魅力,而在台球桌旁边的沙发上,傅沉一只手转着打火机,一只手放在打火机下托着,垂眸思索。
跟着江恪走进去,视线绕过台球桌,林翡宝终于看到血腥味来源,过度肥胖的男人倒在地上,鼻口糊着血,地上还有呕吐物……
林翡宝立马捏住鼻子,将目光挪开,却被坐在台球桌上的张景祁手上血吓住,她整个人呆滞,紧紧盯着张景祁的手。
张景祁的腕表丢在地上,被血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林翡宝觉得在场最有名望的三个男人里,张景祁论温柔,其他两个绝对排不上号,但现在把人打半死的,就是这个最温柔的男人。
张景祁此刻充斥着西装暴徒这个氛围,上半身肌肉充血,将衬衫都撑起来,领带被他掖入第三颗纽扣里。
他盯着林翡宝的眼神并不友善,甚至来不及收敛那股狠劲,问江恪:“你带她来干嘛?”
“怕被打,让老婆来求情?”
林翡宝哪见过这种场景,虽然裴诗雨无数次告诉她,这些人有钱有权,脑子还好使,所以背地里做过的事情,超乎想象。
可真见到了,那股碾压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所以江恪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比如让周郴消失,比如让她永远待在家里……
江恪将僵硬的林翡宝带到沙发坐下,语气平缓道:“那是,你要是打我了,明天我老婆就让你老婆知道。”
就算江恪不挨打,林翡宝也想跟傅嘉说一声今晚的情况。
傅嘉知道自己老公半夜在夜总会打人吗?
张景祁盯着他玩笑的模样,觉得一点都不好笑。
没一会,服务生收拾干净,都出去了,傅沉这才一拍手,站了起来,无奈道:“现在就讨论清楚吧,到底是什么态度?”
江恪倚靠台球桌,抱着胳膊,脚尖点了下躺着的男人肩膀,看清对方的惨样后,啧一声收回视线。
“张董把我的人打得这么惨,到底谁问谁态度啊?”江恪漫不经心开口,语气却不是那么客气。
林翡宝硬着头皮拿出手机,对着几个人拍了一张。
张景祁呵笑:“我替你教训吃里扒外的东西,你现在论是你的人,说明你也跟他一个德行?”
“他吃里扒外,对不起也是我,我都没说什么,你在这狗叫什么?”江恪也笑了。
两个人剑拔弩张,一坐一站,眼看着要不好收场。
傅沉真的累了,捏了捏鼻梁,头疼道:“好好说话,我不是让你们来吵架的。”
林翡宝还在拍,听到傅沉说话,也把镜头对准傅沉拍了一张。
傅沉奇怪回头,问她:“你干嘛?”
“拍个照,录个视频。”林翡宝很诚实,然后戳着手机点。
江恪笑了,傅沉烦躁道:“不会打架,你不用在那记录。”
就算打起来,也闹不到警察局那。
林翡宝点头,也放下手机了,老实回答:“我知道,我没记录,就是拍给傅嘉看看嘛。”
话音刚落,江恪怔然抬头,傅沉也瞪大眼睛,张景祁反应最大,直接窜了下来,拿起林翡宝的手机,还没解锁,还能撤回,就在他疯狂点进手机打算撤回时,傅嘉一个电话打了个过来。
短暂几秒后,傅沉的手机响了,然后是张景祁的。
张景祁抓狂,难以置信看着林翡宝,一向斯文有礼的人也在这一瞬间骂爹:“你特爹的哪里来的?”
“嗳,少狗叫,她从我家来的。”江恪翘着唇,将他推开,老神气了,将林翡宝护在身后。
傅沉也骂了句艹,接起电话,立马换上一个面孔,讨好笑:“老婆……母鸡啊,没有打架啊?打球……我早不打人了,我是良民,宋莺时,你怎么能这么怀疑我?”
林翡宝看着傅沉在那胡说八道,突然觉得似曾相识,江恪也是那种戳到脊梁骨就开始先发制人的态度,原来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傅沉出去了,张景祁捏着手机,不敢接,气得牙痒,抬起手机,恨不得找林翡宝算账,江恪横在中间,扬起下巴,颇有种狗仗人势的滋味。
“你……行,你可真行。”张景祁一直觉得林翡宝是江恪的老婆,所以从来没有当她是回事,现在好了,事大了。
张景祁慌里慌张跑了。
门关上后,大概过了一分钟,江恪突然笑出声,转身扶着林翡宝的肩膀,笑得花枝乱颤,林翡宝没好气推开他的手:“你还笑,我都要吓死了。”
江恪笑着笑着,凑近将她抱了满怀,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说:“你怎么那么浪漫啊?”
“哪浪漫了?”林翡宝觉得他脑回路很怪。
江恪不说话。
从来都是他给别人撑腰,就像这次,他也是为了被打的人撑腰,没想到自家老婆给自己撑腰了。
怎么不浪漫了?
林翡宝:我可有人脉啦!
江恪:谁还没有老婆宠呢?(叉腰挺胸抬头)
在《三月离港》没翻车的张景祁,在林翡宝这翻车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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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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