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塌了！
高三第一天就开始变态了。
她手里的卷子不应该叫化学，应该叫化命——化开她的命。
满分一百的卷，她拿六十都勉强。
真好，十一有理由给她补课了。
补到无论什么难度都能考至少八十分的程度。
谭清月暗暗叹了口气，看向门口，一身蓝白校服，干净清爽的少年正等在那里。
不会的题坐在那还是不会，谭清月提前交卷，离开教学楼，她提议，“咱们吃火锅去吧。”
“不行。”少年想都没想，一口否定她的提议。
“为什么？”
“月底了。”
哦，快到她生理期了，上上上次偷偷和小鹿去吃了顿麻辣烤鱼，回来疼的满床打滚的记忆犹在。
谭清月果断放弃火锅，开始点菜，“那我要吃糖醋排骨，小炒牛肉，蒜蓉娃娃菜，再来一个西红柿鸡蛋汤。”
“酸奶家里还有吗？”
“没有了。”
裴亦阳拿了一联芒果味酸奶放到购物车里，谭清月跟在他身后，又拿了一盒原味的扔购物车里。
走到零食区，谭清月左手黄瓜味薯片，右手香蕉味薯片，转身问：“我可以两袋都买吗？”
裴亦阳目光落到女孩右手上，问：“还想尝试？”
“小鹿吃的可香了。”
裴亦阳没说什么，接过两袋薯片放购物车里。
事实证明，有些零食，不是别人吃的时候馋到自己了就能喜欢上的。
“还是不好吃。”谭清月把剩了大半的香蕉味薯片放到茶几上，从旁边捞起黄瓜味薯片撕开，从里面拿出一片，“下次不要让我买了。”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这次是真的。”
“知道了。”裴亦阳放好碟片坐回沙发上，顺手拿起香蕉味薯片，往嘴里塞了一片。
谭清月给他后背垫了靠枕，左手绕过他胳膊举着薯片，右手摁掉小台灯，屋里瞬间漆黑，配合电视发出的奇诡背景音，恐怖氛围拉满。
谭清月把薯片递到裴亦阳嘴边，“啊……”
裴亦阳张嘴吃掉。
薯片吃到最后，电视里女人将浑身是血的男人拖进浴室，裴亦阳空着的手捂住谭清月眼睛，“别看。”
背景音越发诡厉，谭清月一动不动，任由少年捂住她的眼睛。
“你又找小鹿剧透了？”
黑暗中，看不到，听觉便尤为突出，谭清月听见少年嗓音清冽的嗯了一声，“这次不能让你看。”
“真的那么吓人吗？”谭清月眨了眨眼，很是好奇。
女孩卷翘的睫毛像小刷子拂过少年的掌心，带起一丝不易察觉的酥麻。
裴亦阳不自在地看回屏幕。
只见电视里女人不知道从哪找了把刀，先是从头扒掉了男人的皮，然后一刀一刀刮干净了男人身上的肉。
地上只余一副骨架，骨架周围，一滩人形的血色肉糜，肉糜脸的部位，摆着男人的两颗眼球。
整个场面，恐怖，血腥，令人作呕。
“很吓人。”裴亦阳面无表情地陈述事实。
最后，女人没做任何清理，扔下刀，离开浴室。
裴亦阳收回手，“可以看了。”
“不看了，最精彩的地方都过去了。”
谭清月打开台灯，给两盒酸奶插上吸管，芒果留给自己，递给裴亦阳一盒原味的。
“明天早点喊我，咱们走路去学校，暑假太放肆，昨天穿裙子腰都有点紧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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