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气转热了些,又想着方便跑步,秦茵络只穿了校服短裙,里面并没有套裤袜。
盛佟砚方才把她抱起时,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盖在她腿上。
他的怀抱很温暖。
盛佟砚依旧锁着眉,好像还是没能原谅自己。
她又在少年的眼中看到了阴霾。
秦茵络低下头,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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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里,扑面就是酒精和消毒水的混杂气味,有些呛鼻。
秦茵络坐定在一张黑色椅子上,校医帮她处理左膝盖还在流血的伤口,用消毒药水擦了四周,覆上粉末状的药,裹上纱布后再用医用胶带粘好。
女校医瞥了秦茵络一眼,对她说道:“还好没伤到骨头,但伤到了膝盖恢复也不会很快,这几天就不要沾水了。”
紧接着,女校医又跟秦茵络交代了许多注意事项。
开了些药后,就让她回去了。
虽然走路仍旧一瘸一拐,但没有先前那样疼了,她把外套搭在自己的胳膊上,走出医务室。
盛佟砚在距离她不远的走廊处,背靠墙壁,抄着手。
暗黄的几盏灯,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咔嗒一声关上门,盛佟砚的目光徐徐飘了过来。
款步走来,拿过她搭在胳膊上的外套,系在她的腰间。
褪下裤袜后,秦茵络的两只腿就像两截白莲藕,他检查好腿上的伤口,便轻移开眼神。
秦茵络:“哥哥、要去比赛,我、自己、走回去没事。”
盛佟砚微叹口气,闷声闷调:“你这小鬼,已经把我比赛的热情浇灭了。”
“哥哥、不是想、得第、一、吗?”她抬眸询问。
盛佟砚俯身凑近她,轻刮下她的鼻子。
“第一对我而言没那么重要,何况他们没有我,照样可以获得好成绩。”
“哥哥从来靠实力,懒得去争。”
秦茵络知道,盛佟砚的对手从来都是他自己,不是别人。
他只想自己做得优秀,做到比赛不留遗憾,并不单单只看名次。
“那你还生气么?”
“有点。一会儿没看牢,就磕了碰了,脆弱得很。”
真像是瓷做的娃娃一般,得好好护着才行。
秦茵络自己一个人扶墙迈动步子,脸颊像是气炸的河豚,鼓鼓的。
又不是自己想要去磕着,地面的坑自己是不小心才那样的,她原本就怨自己,可盛佟砚却不依不饶的这般说,说得自己脸颊泛红,尴尬极了。
盛佟砚要扶她走,被秦茵络果断拒绝。
瞧她这一点就炸的气性,他笑着,闲闲道:“茵络妹妹要是不让我扶,我就抱你过去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心里又乱又烦扰。
只好伸出胳膊叫他扶。
秦茵络校服上衣的口袋里还装有校医开的请假条。
说是这种情况让她不能多走动,以免刺激到伤口,不过秦茵络还是想要去操场,亲自和班主任说一声。
她这么跟盛佟砚说完,他直接让秦茵络把请假条给自己。
“我去替你说。”
走廊上有长椅,盛佟砚将她扶到椅子上。
随后联系俍叔让他过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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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班都换了人上场,比赛结束,3班赢了。
小暧用眼神示意寸头男生,他闷哼一声:“你说的是盛佟砚所在的队,但盛佟砚并不在队里,前提不成立。”
小暧感到一阵无语,摊手说道:“成不成立结果就是3班赢了。”
“你明明跟我打赌的是盛佟砚……”
“你别扣字眼,拿来吧!”
寸头男生哀叹一声:“好男不跟女斗。元小暧这次可是我让你的。”
“切,真小气。”
“诶?盛佟砚回来了。”
小暧忙理了理自己额角的碎发。
和他打招呼,盛佟砚像是没看见似的直接略过她,把请假条交给柳蔷。
柳蔷看完请假条,点头说:“哦,好,我知道了,刚好明天周末,叫她好好休息。”
秦茵络请假了?看来伤得不轻。
小暧托着腮想。
“她的座位是哪个?”
“在元小暧旁边,元小暧!”
盛佟砚走过来,小暧说自己右边的座位就是秦茵络的。
“佟砚哥哥,秦茵络伤得严重吗?我要不去看看她?”
盛佟砚把还未拆包装的饼干和喝下一半的水直接装进秦茵络的书包里。
小暧继续说道:“我也有点担心她。”
“不用了,她现在需要安静。还有,叫我学长。”
盛佟砚拎了书包就又回到医务室。
等老俍过来送秦茵络离开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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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佟砚还是赶上了运动会闭幕式。
闭幕式一结束,不少学生快速地打扫完操场卫生,就离开了。
俍叔还有几分钟就能到。
盛佟砚看好时间,起身扯了书包肩带转身就走。
“佟砚,茵络妹妹还好吗?”刑芮强压心头的种种不爽和怒意,问他。
“还好。”
刑芮觉得脑袋有些发晕,顿了一顿说:“我知道你是因为之前我对她说过的话在生气。我不否认之前的错,也和你道过歉了。”
“原不原谅是你的事情,但我想话既然说开,你该理解我。”
一声响亮的口哨声传出,二人的目光被角落的一个人吸引。
那人站定在操场外,双手插兜,头发似乎喷了许多发胶,染成绿色。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两个紫毛和黄毛。
三个人的发色明晃晃地排列成一排,就像是讨要吃食的一群鹦鹉。
绿头发的人嘴里嚼着口香糖,嘴巴吹完口哨,就看向盛佟砚,喊道:“盛大校草,跟女朋友打情骂俏呢?都说患难见真情是没错!”
“看着模样,比原先更好看了,要不,让她做我女朋友怎么样?”
盛佟砚低头哂笑一声,朝他走去。
隔着一道围网也能观察到盛佟砚表情不悦,语调冷极:“闭上你的臭嘴。”
“哎呦,我还真怕了呢!盛大校草,我们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谁说职高的人都没文化涵养,分明是偏见。”
“这些词,我都会灵活应用了。”
盛佟砚不想听他说屁话。
“滚,有多远滚多远。”
“啧啧,真不给情面,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这次不是来找茬儿的,是来寻人的。”
盛佟砚暗哑的嗓音低低地,滚着怒火。
“以前发生的事这辈子也不可能过去,别杵这儿恶心我!”
要搁以前,绿头发的早就不服气揍他了。
可两人交过手,发觉这盛佟砚武力值还挺强,打不过他还躲不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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