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不小心淋了雨,风吹到了。”明清将废掉的纸团丢到垃圾桶里,重新搓了个细长条,下巴贴着领子口往前伸,就要将鼻子再堵住。
安老师抬了抬头,挺心疼道,
“多穿点儿啊,年轻人,不发烧吧?”
“不发烧!”
“那就行。”
“……”
明清把手抄在袖子里,趴在桌子上,想要眯会儿眼,感冒真的不舒服,即便是不发烧也浑浑噩噩。
办公室的中午很清净,安老师又检查了一下窗户,全部关严实了。木门忽然“吱呀——”一声。
大家都以为是何老师买饭回来。
扑簌扑簌的树叶在掉,明清艰难地从胳膊窝里爬出来,吃力睁开眼皮,人是铁饭是钢,感冒了也还是得吃饭……
“周老师???”
隔壁的几个老师忽然推着椅子站起身,齐刷刷的。明清一愣,以为自己幻听了,刚要扭头。
一件大衣落到了她的肩膀上。
小明老师张大了嘴,眼睛也圆圆地睁着,她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走到面前,没有一点儿锋利,很温和,衣服也很暖和。
白皙的手指,推过来一盒蓝底白字的四方盒子。
“……”
“医生说这个季节的感冒多是风寒感冒。”
周衡站在桌边,双手抄着裤子口袋,语气温和地道,
“‘九味羌活颗粒’这个感冒药效果比较好,说明书上有一天喝几次,早晚各一袋。”
空气瞬间凝固。
明清傻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周衡,衣服有点儿往下掉,周衡又给她往上提了提,刚刚好盖在她的身上。她眨了眨眼,又低下头去,用手揉了揉。
不是……
其余的老师下巴都快惊掉了,这是什么情况?小明和周公子,这俩人……
什么事扯上的关系???????????
何发顺好不容易冒着冷风抱回来一大袋子盒饭,闯入进办公室,就要给大家炫耀自己今天还买到了红烧丸子。
然而还没等他开始他的演讲,
半只脚还未踏入办公室的门槛,
忽然就看到了屋内的画面。
老何直接瞪了眼,看着身上披了明显是周衡的外套的明清,以及还站在明清办公桌旁边的周衡,两个人一坐一站,一高一低,形成了一个圈,将所有人都置身于外。
何发顺不淡定了,手中的盒饭“pangpang——”砸地,他拾起来盒饭火速冲到陈老师面前,惊掉了下巴,低声就想要问。
陈老师挥挥手,让他别逼逼。
周衡完全就是一副“我来给我家小孩送感冒药”的态度,明清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跟周衡关系这么“亲密”了,她连谢谢都忘记了说。周公子不紧不慢转了个身,跟办公室里的老师们稍稍一笑,打了个招呼,
然后手指又往那感冒药盒子上轻轻一点,再次转过头,垂眸,眼神微微警示了一下,似乎是让明清听话点儿,老老实实把药给喝了。
……
……
……
很快,周衡便离开了十六班的办公室,来无影去无踪,仿佛就是过来说句话。
留下的那盒感冒药,静静坐落在明清的办公桌面前,一看就是新买的,表面的塑料包装膜都还没拆开。
外套很暖和,呢子大衣,做工精良。办公室内半天都是哑巴的状态,全员鸦雀无声。
明清下意识往那大衣的口袋里一揣,
忽地就从里面,
摸出一大把糖。
大白兔奶糖。
她感觉自己的脸在控制不住地烧,热火地烧,烧来烧去好像手都在剧烈抖动,奶糖被她抓出来,又给塞了回去。对面站在桌前的老师们终于都坐回了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干着自己手中的事情。
老何给大家发盒饭,按照下班时大家说好的谁要哪样付了多少钱就拿哪个。
明清穿着周衡的大衣,没脱,她将发到手里的盒饭抱在面前的桌子边,转头看了圈正在闷头吃饭、像是一下子被摁了哑巴键的同事们,
“……”
“咳咳——”
嗓子又开始痒。
她确实需要一杯温暖的感冒冲剂,这盒药来得刚刚好。明清三下五除二吃完了盒饭,站起身,拆了感冒药。
从里面取出一小袋,端着茶水杯,就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有暖水瓶,但外面也有专门供学生喝水都饮水器。明清捧着水杯出去后,轻轻带上了门。
门内瞬间传来低哑的讨论声,肯定是对她和周衡的关系进行深刻而又激烈点八卦。这些事情虽然没有国家队时那种糟人心,然而明清也不是很想听。
她捏着杯壁,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鼻子还是闷闷的。明清转了个身,去了趟学校公用饮水机前,
倒药,接热水。这药很苦,明清家里有不少感冒药,但感冒这种东西吧,每次感冒的机理总是不同,
相同的感冒药总是治不好不同时间的症状。
她靠在饮水机旁的墙上,抿了几口药。外面又开始吹了点点风,教室都是空着的。
明清去了趟五楼,第三次,敲开了周衡的办公室。
只可惜周公子并不在办公室,有老师说他中午基本上都在十七班的教室里。周衡班上的小孩几乎不回家,午休就在学校里,吃饭吃食堂。周衡人很神秘,但课也是教的是真的很厉害。
十七班的教室果然黑压压,二十几张桌子,全部坐满了人。大中午,别人都在午休,周老师却站在讲台上,
手里依旧捏着粉笔,给学生们解读最新考试下来的阅读理解。
窗外的树梢在摇,淡蓝的窗帘飘啊飘,明清抬起手来,轻轻叩了叩开着的门框。
咚、咚、咚。
“……”
周衡看到是明清,放下书,
还是稍微有点儿意外。
学生们叽叽喳喳,周衡让他们自己读一下题。明清裹着周衡的衣服,看到周衡徐徐而至从讲台上走下,来到了教室门口。
两个人往屋外一拐,瞬间就看不到了里面的学生。回字楼很大,四面都是教学楼,中间的桂花在一场秋雨后已经零落的无所剩留,最后的芬芳在空气中淡淡飘荡。
“……”
没等周衡开口,明清就先脱了下来大衣,
放在了周衡的手里。
周衡还沾了粉笔灰的手指,轻轻磨搓着那大衣内衬的细绒。
明清:“我带了外套。”
“……”
“这件是真的没办法洗,洗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去还给你。”
“……”
明清吸了吸鼻子,将泡着药的茶水杯端在面前,告诉了周衡他的药自己接受了。
“我今天没带多余的现金,感冒药的钱……”
周衡一抬手,靠着瓷板砖墙,
带着淡淡的笑,慢慢道,
“没花多少钱。”
“不用给了。”
明清:“……”
周公子懒懒散散又看了眼教室内的情况,学生们还是有交头接耳想要听他俩在说什么的,他得眼睛稍微出现在了窗户上,刻意敲了敲门板。
教室内,很快便鸦雀无声。
周衡站在那里,像是不着急,给足了时间地谈,
“明老师还有什么事么?”
明清点点头,
说有,
“有的。”
“周老师,”
“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下一章入V,会一次性更新六章,17-20章会有一个比赛。
呜呜呜球球宝子们不要养肥,作者在这里给你们表演一个匡匡磕大头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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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十五岁那年,父亲破产。阮茉被迫抵押给周家。
周家所有人都对她不好,阮茉活的如覆薄冰。
只有那个男人,那个据说是周家下一任掌权人的周家少家主周子珩。
她唤他一声“哥哥”,他将她护在身后。
那是阮茉在周家那三年里,唯一一丝温暖。
然而不曾想,十八岁成年之际,阮茉终于可以逃离周家。她收拾好一切,报考了最遥远的南方大学,即将离开这个令她窒息的牢笼。
离开当天,飞机被人强制拦截。
阮茉站在候机大厅,望着那坐在候机椅子上的男人。
男人风度翩翩,戴着金丝边眼镜,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就仿佛,他就是一个最寻常的乘客,她最温柔的哥哥。
周子珩摘下眼镜,轻轻吹了吹,温和一笑,眼底却是没有一丝温度,像是一条冰冷的毒舌,在幽幽吐着信子,
“小茉莉。”
“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
被折磨到生不如死后,阮茉哭着求周子珩,放过她。
阮茉:“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周子珩微笑着看着阮茉,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哦?那以前,哥哥是什么样的。”
阮茉:“温柔,温暖,像是一团光。”
“不像是现在……这么没有一丝温度。”
“……”
周子珩:“那不好意思了,小茉莉。”
“哥哥一直都是,现在的这个样子呢。”
疯批×隐忍
注:
1、1v1,he,sc
2、男主大疯批,重度偏执,为了女主什么都能做的出
3、古早,作者放飞自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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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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