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切回到秦晖来,她说:“无独有偶,以次充好的现象绝不仅只出现在婚纱店,商家那颗想赚钱的心早已贯彻到方方面面,见缝插针,本台记者立即去调查了本市近九百家服装店,并对这一现象采访了一百位消费者。”
问题标在字幕上,只剪出被采访者的画面。
“不会吧,哪有这样的。”
“嗯,我觉得有可能,买回家的衣服永远都比店里的要丑。”
“我不信,外面的吃的已经够不卫生了,哪能买回去的衣服还是假的。”
“概率这么小的事,何必呢。”
“会。”
“应该不会吧,只是服装店的灯光和镜子都有小设计,所以回家后就会觉得衣服变丑了。”
“我觉得不会。”
“羊永远都不知道被剪了多少羊毛。”
“不会有这种情况,我试过的都是全新的。”
“真没良心。”
赵昭南瞪大眼,“说好给我留镜头呢,怎么给我马赛克了!就一句话,还某女士。”
“最后这两个是你们声音。”孙枫帘听出来了,“昭南你采访呢,正经点,阿狸啊,你这说得真是重点,可不就是没良心吗,要不是曝出来我还不信呢。”
祁狸走了几步坐回去,说:“都不怎么信,结果就是这样。”
并没有多放采访者的画面,为了时长只放了十个,但是做成了概率图,秦晖来介绍,“采访表示,七十一位消费者认为不可能,十七位消费者持怀疑态度,十位消费者觉得不是不可能,还有两位表达了一下观点,究竟是高估了商家的良心,还是消费者疑神疑鬼,真没良心,良心,就在以下调查结果中。”
下面的镜头有些晃,背景全部打码虚化,交流音也做了特别处理,“价格一模一样,质量一个天一个地。”
“把我当傻子哄,这能卖我两百块。”
“这怕是两个厂做出来的,我买的这件像是原件的盗版,我花一样的钱买盗版,真是……”
祁狸指着电视气道:“就是这件,她卖我两百块钱,连原件都不值两百,利润起码有一百了,她还拿一个次货给我,那天还下特别大雨,我头发整个都淋湿了,裤脚重得像拖了两斤板砖,都这么可怜了,还卖我假货。”
她下意识冲着赵译西说的,委屈得不行,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把他当作信赖的人,可倾诉的人,能撒娇的人。
赵译西没说话,只是手揽着她腰拍了拍,视作安抚。
电视上的调查视频还在继续播放,秦晖来接着介绍,“本台记者三天暗中走访了八百七十一家服装店,这些店中,利用换货赚取利润的店主达到一百五十六个,概率高达百分之十七点九,为此,在这里提醒广大消费者,购物需谨慎,离店前最好再检查一遍衣物,也警醒各位商家,良心,该在心中,而不是在广告词中,本台播报完毕,感谢您的收看。”
赵昭南又走近电视,指着下面那一排名字,难掩骄傲,“看我名字,感谢本台记者,钱伏,祁狸,赵昭南,周胧淑,韩温胥。”
祁狸站起来回应,抬高着手拍,“鼓掌。”
孙枫帘和赵胜彩也一同骄傲,连忙鼓掌,“你们太厉害了,太棒了,三天就查了这么多店,真是辛苦了。”
“老爸,快点,就你不合群。”赵昭南大王似的扫了一圈,不满地催促他。
赵竣柯只得象征性拍了两下,“不错,你们两个小鬼,想要什么奖励,我替你们那个小气的电视台给了。”
赵昭南表示,“睡觉。”
祁狸跟上,“我也是。”
“真没出息。”赵竣柯笑骂。
祁狸坐回去,对身旁的人说:“怎么样,是不是惊天动地。”
她一副求表扬的模样,赵译西挑了下眉,不吝啬地夸道:“嗯,你最厉害。”
“当然了。”祁狸果然捂着嘴笑,矜持道:“淡定,淡定,我们领导说了,这新闻做成了就给我们Luna的专访,胜不骄败不馁。”
她这样鲜活,高兴,骄傲,满足,都摆在脸上,那些虚与委蛇,你争我斗,阳奉阴违,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为采访作者Luna而喜悦,殊不知,自己也是luna(月亮)。
月亮代表光明与希望,美好与力量,她身上具有一切,可也几乎犯了职场上所有的忌讳,赵译西不擅长安慰人,他总是提前告诫,吝啬赞扬。
对她,却有些舍不得,舍不得泼她冷水,舍不得看她不高兴,舍不得看她挫败。
赵译西本该告诉她,在一件事没做成的时候不要说出口,不要提前幻想,不要把想要让别人看出来,他看着她,最后只屈着食指在她脸颊滑了滑,“想笑就笑,装什么。”
“我可没有。”祁狸嘴硬,却完全掩盖不住嘴角的弧度。
赵译西弯了下唇,眸间深沉。
他不太能理解男女间的感情,许谅说他不谈恋爱是怕过得太舒坦,实则他只是懒,觉得麻烦。
他十六年的时间都在跟他父亲较劲,四年在努力活着,六年为纪念母亲创办DL,这些已经占据了他前半个人生,实在没空去了解别人的生活。
而祁狸,因为那十六年的较劲出现在他眼前,像那晚的烟花一样明亮美丽。
她不用他去了解,她做许多事都会让他愉悦,没什么道理。
喜欢不喜欢的,赵译西不会去想,他做什么全凭心意,和她同床而眠是因为抱着她舒服,亲她是不想让她那么得意,现在纵容是为了看她眼睛一直笑。
六千万的确算不上什么,娶到她,是他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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