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永恒

医生奇怪,“见效这么快,什么样药,市场上有这种药吗。”

赵昭南默默说:“一老中医来我家做的,买不到。”

“多少年的参。”医生还是好奇,什么参能见效这么快。

赵昭南看向她哥,紧张道:“我只知道是老爸拍下来的,多少年我真不知道。”

赵译西说:“一百来年。”

“哦……那是,那是。”医生看了他们几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百年的参是有补气补血的功效,你看她这气色好的,但心脏都不舒服了,那是有点补过了,没什么大事。”

赵昭南立马扬眉吐气,手一拍就说:“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补血吧,你看看!你骂我蠢,还骂老爸蠢,你才蠢嘞。”

赵译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赵昭南又鹌鹑了,躲避着他的视线说:“我再上去给温胥送去,他也抽了很多血。”

“真没出息。”他嫌弃。

祁狸弯唇,难得为她说句话,“那你呢,难道不是在用昭南来掩饰自己的判断失误吗。”

赵译西沉默,默默转过了脸。

“关心则乱嘛。”医生打了个哈哈,“那开点药,家里有药吗,有药就不用开了,晚上观察一下,要是明天还不好就得来挂一针了。”

祁狸压平嘴角,连忙道:“挂针就不用了,晚上一定会好的。”

赵译西又多看了她一眼。

从医院出去,外面果然降温了,庆淅的天,多变得堪称跳楼机,祁狸除了调侃他的那句话,一路都闷闷的,她坐到副驾驶,给胧淑拜了拜,“拜拜。”

周胧淑拎着她的车钥匙,晚上她开她车回家,“好好休息啊,明天要是不行我帮你请病假。”

祁狸点点头,一直看着她,直到车转过弯车窗升上。

路上她也没什么话,认识这么多天,她难得在清醒的时候还这么安静,这也是两人第一次同时到家。

赵译西按开灯,“吃饭了吗。”

“没有,我有点饿。”祁狸回家才暖和起来,胃又不舒服,她踩着拖鞋走到厨房,“家里有什么东西能吃。”

赵译西也进去,他打开食柜,从里面拿出一袋子挂面,“只有这个,你去外面拿药喝。”

“你来煮吗?”祁狸怀疑。

“礼尚往来。”他拿起碗,从水池旁的净水器中接了一大碗水,拧开火把水倒进锅中,完成这一切,才把视线放到她身上,像是在说她怎么还在这,提醒道:“药在沙发后的柜子里。”

“你看着怎么也不像是会做饭的人。”祁狸没舍得走,双手都插在兜里,还摸到了一个冰凉的铁质方块,她下意识拿出来,“这是什么。”

赵译西心想你看起来也不像,煮的面却那么合他胃口,他垂眸握住她手打开它。

清脆的一道声音后,一束火苗静静伫立,两人眼底同时反射出幽蓝的火光。

“挺漂亮的。”祁狸拿回手中端详了一番,记起刚结婚那天晚上见过的画面,他会抽烟,还挺帅的。

水已经开了,在锅里咕噜噜冒泡,她却在这赖着不走,赵译西眸中无奈,“给你了,好不好,去外面喝药。”

“行吧。”祁狸眼神在锅里瞟了几瞟,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两手往兜里一抄,慢腾腾往外走。

赵译西目送她离开,洗净手把面丢进锅中,他拿筷子搅拌了几下,又添了一碗水,沸腾的锅立马沉寂下来,他把手机拿出来,低头在浏览器上搜索。

以前在国外,他的确会做饭,但回国这么长时间,忘差不多了,得补课。

外面的祁狸蹲在地上,身前是一堆药品,这医药箱里什么都有,最多的就是过敏药和感冒药,她嘟囔了句,“符合他人设。”

祁狸拿着盒退烧药进厨房,目不斜视地拿了杯子接热水,放嘴边咂了一口润喉,离开时还是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赵译西看起来挺专业,煮鸡蛋前还会摇一摇,尽显大厨风范。

她终于放心了,坐在餐桌旁把药喝了,靠着椅背远远看他,十分安静。

直到赵译西把两碗面端到桌上,祁狸把手从兜里拿出来,捏着筷子把鸡蛋往面汤里压了压,问:“你也饿了?”

“煮多了。”他坐下说。

祁狸“哦”了声,低下头咬了一口鸡蛋,味道出乎意料的不错,她便不再说话,慢慢吃了几口。

客厅的灯传到餐厅没有那么明亮,盈盈光辉,这是他们第二次单独在一起吃饭。

一个人惯了的人,在享受过热闹后,会不再习惯原来的习惯,赵译西先开口,“今天怎么抽那么多血。”

“救人。”祁狸没东西可往汤里压,只得戳了戳碎掉的面,“早上去跑新闻,一个小时前还在我面前喊着要评理的人,一个小时后,就躺在抢救室里了。”

赵译西安静地听。

“她买过一份保险,因为伤残可赔十倍,就义无反顾地结束了生命,她只想为她女儿装义肢。”祁狸喉口又控制不住了,她心口发酸,“如果我能早一点告诉她我可以帮她,我就能救下她,我没办法不想这件事。”

“难过是必需品,你可以为生命难过,不用强行压着,你可以让它短暂地占据。”赵译西说:“但是祁狸,不要为没有改变别人的选择而自责。”

祁狸还是纠结,“明明可以挽救一条生命,为什么做不到改变。”

“她愿意为女儿结束生命,她选择用这种方式,她没有向任何人求助,她不仅是伟大的母亲,她也是独立的,伟大的女性。”赵译西看着她说:“你会想,她放弃生命她的选择是错的,但是她已经走上她所认为最正确的路,已经发生的,就是唯一的。”

她何尝不知道这点,祁狸愿意和他结婚,就是那时她自认为最正确的路,即使后来得知了以前的纠葛,她也从未后悔过,她对自己是清楚的,洒脱的,相信的。

但是对别人,祁狸没办法那么洒脱,她摇摇头,眼中有恐慌,“我今天在医院,亲眼看到为了挽救生命而做出的一切。”

赵译西大概明白,他也经历过,“某种意义上讲,生命是永恒的,只是会以不同形式存在。”

祁狸也做一回倾听者,她安静地看他。

赵译西说:“我以前在阿塔卡马,用望远镜观察了一宿的星宿,其中有一片蓝色的星云最漂亮,它距离我们大约有两千光年,我看到的是两千年前的它,它看到的是两千年前的地球,已经死去的人在它眼中何尝不是还活着,以此做例,不同距离就会有不同时间,宇宙那么大,我们总该死去又复活无数次。”

祁狸一边在想他是什么哲学家。

但哲学家,哪有这么浪漫的。

“宇宙存在,生命就存在。”赵译西弯了下唇,对她也是对自己说:“所以,不要为永恒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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