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来人往,云乐找了个沙发坐下,秦子阑尽管不情不愿,但还是也坐在了云乐旁边。
“你今天为什么当着白澈的面这样?”
“怎么,只许你们兄妹情深?”
云乐问:“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秦子阑笑起来:“我调查过你们了。”
“我和白澈很早就认识了,”云乐低眉开口解释,“我小时候跟着他妈妈学画画,他很照顾我,对我很好,但只是拿我当妹妹。”
云乐知道秦子阑通常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不希望白澈会因此受到威胁。
“什么妹妹拉拉扯扯的?”
“当年他妈妈差点就认我当干女儿了,白澈也有个亲妹妹,他对我们两个没有偏私。”
秦子阑并不买账,他眉眼上挑笑着:“对你和亲妹妹没有偏私,你感觉合适吗?”
云乐不置可否,温声道:“秦子阑,我没有干涉过你,我也能保证在和你联姻期间不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其他的,那是我的生活。”
“你最好是。”
“以及,我希望我们少联系吧。”
秦子阑靠近几公分,嘴角带着弧度,似笑非笑地看着云乐;云乐并未因此而后退,坚定且平和地和他对视。
半晌,他道:“我也这么认为。”
寿宴结束后,宾客都陆陆续续地走了,云乐跟着云维和云程启一起送客,送完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天色已晚。
云程启坐下捶着腰,徐轻缓在他身后也给他按着,看起来有些体力不支,他笑笑道:“人老了就这样,乐乐留下来住吧。”
云乐站着,和几人中间还隔着个茶几,不着痕迹地推脱着:“不了,我那边还有很多东西呢。”
“她要走就让她走,”云维脸上一横,“我过寿还得三请四请,到底不如男孩子有眼力见。”
云乐不急也不恼:“那我走了。”
她说完没有任何犹豫就往外走。
云维拍着桌子,脸都快黑了,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云程启瞟了一眼云维,一言不发得追了出去。
“乐乐,你爷爷他就这样,你不要在意,”云程启脸上带着明显的歉意,“我让小杨送你回去,你也别住你那里了,我给你买了个房子你有空去看看喜不喜欢。”
“不用了,爸,我走了。”
“乐乐,我……”
“您回去吧。”她态度很坚决。
云乐出来之后,发现白澈的车还停在路边,她刚想过去,杨助理就追了出来叫住了云乐,云乐侧目,看到白澈下车看着她。
春日里的落霞很漂亮,大片大片的五彩斑斓的云彩绽放在天边,白澈靠着车门,比夕阳更温润。
她冲着白澈笑笑。
继而她才转头说:“杨助理,我朋友在等我,就不劳烦了你送了,回头我和我爸解释。”
杨助理是个识趣的,没有强求。
“还在生气吗?”云乐走近,问。
白澈只说:“上车。”
他开车很稳,这次却比以往速度都快,到了人稍微少点的路段,白澈降低车速,问:“云乐,这就是你找的男朋友?”
云乐知道他这是真的生气了。
正如白楚所说,白澈其实很少生气。
白澈不会怨天尤人,如果真的是力所不能及他不会耿耿于怀,云乐从小到大也没见他生过几次气。
以至于他真的生气时,尤其是生她的气时,云乐束手无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哄。
她沉默片刻,斟酌道:“秦子阑不是也没做什么嘛,我说过他了,他以后不会了,行吗?”
白澈一个急停,看向她:“云乐。”
云乐多多少少有点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解释:“谁能没个缺点,秦子阑已经二十多了,有自己的行为模式,我不认为我能改变他什么,不是原则性的问题我觉得都没必要。”
“你从哪看的心灵鸡汤?”
和心灵鸡汤没关系,云乐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如果没有被白澈撞见,她大概还能心平气和地和秦子阑聊几句。
她低着头,很耐心地解释:“我和秦子阑的事,问题从来不出在秦子阑身上。”
白澈难以置信,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不出在他身上,难道出在你身上?”
云乐哑然。
与她而言,根本问题在于联姻。
所以她攒钱,想把欠下的钱还了。钱还了,她和云程启之间的债务就两清了,她也就可以平等地和云程启谈论这个话题。
但她不想让白澈知道。
更不想让白澈掺和进来。
兄妹关系有时候像根刺一样时时提醒着云乐她的不切实际,云乐不想再给二人的关系加上利益纠葛。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的了主,”她说,“白澈,我和楚楚不一样,我不是你亲妹妹。”
这句话仿佛是按下了暂停键。
云乐说完自己呆滞着,白澈也愣了好一会,然后侧目看向了窗外,看不清楚神色。
他再说话的时候,语气已经冷静下来了,不知道是不是云乐的错觉,总觉他的声音里隐隐带着些颤音。
“你的意思是,我就多余管你?”
白澈缓声道。
“我没有这个意思。”
“乐乐,我发现我已经不懂你了。”
“我……”
云乐闭眼,心里还在努力地拿捏着分寸:“白澈,或许你是个称职的哥哥,但我从来都不是合格的妹妹,我有太多事情是你管不了的。”
比如,我早就不想做你妹妹了。
白澈卸力,重新发动了汽车,后来一路上二人谁也没有再说话,但云乐下车的时候,和白澈打招呼他还是应了。
云乐懂了,那就是能哄的意思。
这个寿宴闹得云乐心惊肉跳。
后来秦子阑再给云乐发消息她也没回,左右都是联姻,双方长辈制衡着,她没有办法,秦子阑当然也没有办法。
周六云乐照常去教庄易学画画。
这次庄易异常地乖,从始至终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间接性地还问了几个很有深度的问题。
只是时不时总是瞟白澈。
后来白澈下楼拿东西。
庄易悄悄覆在云乐耳边和她说:“我感觉表哥这两天好可怕哦,云老师,你知道表哥怎么了吗?”
听庄易的意思,这几天白澈都还在生气,云乐心里叹了口气,然后笑笑安慰道:“你表哥生气和你没关系,他不会迁怒你的。”
白澈生气起来,一是一二是二,从来没有连坐的制度,以前谁惹白澈生气了,白澈转过头来还能冲云乐笑笑。
“是你惹表哥生气的吗云老师?”
庄易瞪着眼睛很无辜,问题一针见血。
云乐没隐瞒:“是啊。”
“云老师,其实我表哥还是很好哄的,你就和他说,如果你不怎么怎么样,我就给你告诉乐乐姐。”
这话听得云乐心里一惊。
她问:“这都是谁教你的?”
“表姐啊,每次表姐惹表哥生气,都是这么和他说的,就和动画片里面的魔咒一样,我怀疑表哥是被这句话给诅咒了,听到这句话就会乖乖听话。”
门口传来了开门声。
庄易回头,笑得非常灿烂,也非常自信,胸有成竹:“云老师,不信我给你演示一下。”
“不用!”
云乐没拦住这熊孩子。
白澈一进门,庄易就大喊:“表哥,你不许在生气了,不然我就给你告诉乐乐姐。”
他说完,昂首挺胸!
几秒钟之后——
庄易:我要给你告诉乐乐姐!
白澈:她惹的,谢谢。
白楚的文见专栏《冬日的遗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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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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