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念想

大概是白澈的行为太反常了,白楚在里面嗅到了几分不寻常,敛了神色:“什么欠不欠的,乐乐姐的事也是我的事。”

“来我卧室。”

白澈卧室里面有个书桌,书桌旁边是个巨大的书柜,各种专业的书籍分门别类,摆放地整整齐齐。他站在书柜前,从里面抽出来个文件夹,递给白楚。

白楚接过去:“这是什么。”

她说着其实也没等白澈回答,自己就翻开,粗略地浏览着,摸约过了两分钟吧,白楚猛然把那个文件夹合上:“白澈,你从哪弄来的。”

“这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了,”白澈抬眼,带着掩饰不住的戾气,语气却轻描淡写,“这是三禾集团这些年来所以能查到的违法犯罪行为,你能不能找人做空它?”

现代经济是信用经济,白楚手里的这份文件,如果运用得当,足矣用舆论和金融击垮一个企业,她没有松口。

这才是白澈尚未动用的杀招。

“你是学法的,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我又没让你做空国股。”

白楚低头,又翻开那个文件夹,这次她看得很仔细,每翻开一页,眉头好像就再皱一点,而这里面少说上百页,翻着翻着,她轻呵了声。

“其实也不意外。”

“秦子阑不是说我用下三滥的手段嘛,这次我不和他玩阴谋了,我们来试试阳谋,”白澈低头看着那份文件,缓声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秦子阑也并没有他表面那么清白啊。”

白楚叹息:“你何必呢哥,你把个给了公安也比做空三禾集团来得稳妥,因为就算有这玩意,操盘也是要资本的,股市有赢就有输你知道吧?”

“我知道,法律代价他也要付。”

“行,”白楚点点头,“那我就收了。”

“你打算找谁?有主意了吗?”

“有,你见过的,谢行止。”

“靠谱吗?”

“放心,”白楚笑起来,没有隐瞒,“他还有个代号,叫TY。”

这个名字白澈之前也有所耳闻,据说是thankyou的缩写,是华尔街知名证券经理的代号,这两年异军突起,以多变又难以琢磨的风格、阴狠毒辣的手段横扫证券交易所。这个阴阳怪气味十足的代号已经折磨地很多人没了脾气,也让无数投资者为之疯狂,所有仇恨和呐喊背后,堆满了最真实的数据和利益。

“行,”白澈这次没有异议了,“我还要上班,你待会看云乐什么时候醒,我给你们定早餐,吃完你送她回家。”

“不是,乐乐姐还在呢,”白楚问,“我说你怎么还要把我交到卧室来,你是怕她知道,你还不打算告诉她?”

“嗯。”白澈没有否认。

“事先说好,东窗事发了和我无关。”

“行,获利你们分。”

白澈说完就出去了,捡起来掉在玄关地上的外套,但他并没有穿,而是挂了起来,然后到卧室里拿了件干净的。

“你先别走啊哥,”白楚跟着出去,“你们昨晚到底怎么样了,你怎么和乐乐姐说的,唉哥,你洗把脸再去上班吧。”

白楚知道他们昨晚睡得晚,以为自己有的等了,结果没还过八点,就听到次卧的门开了。

“乐乐姐,你醒啦?”

说罢,脸上的表情僵了。

“楚楚,”云乐强扯出来点笑,掩饰着自己的狼狈打了招呼,然后环顾四周问,“你哥走了?”

云乐没照镜子,意识不到自己现在状态有多差,差到白楚有些心惊,她披散着头发,脸色苍白,眼睛里面充斥着红血丝,眼底满是青灰,脖子上裸露的地方都是斑驳的红,扯出来那些笑意,明显是强颜欢笑,甚至还不如不笑。

“嗯,他去上班了。”

白楚收回视线,但她也就沉默了须臾,就站起来走到云乐身前,伸手抱住了她,再说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颤音:“我弄死秦子阑,乐乐姐,我替你弄死他。”

她现在不仅想弄死秦子阑,还想弄死早上急于撇清关系的自己,她理解白澈了,她现在不想求稳妥,只想不遗余力地让秦子阑身败名裂。

云乐拍了拍她,笑着说:“怎么才这么年轻,就要喊打喊杀的了,不至于啊楚楚,我没事。”

“凭什么,乐乐姐,他凭什么?”

“你就当我眼瞎了,识人不清吧。”

“是秦子阑这个人表里不一、十恶不赦,和你没关系,”白楚放开云乐,上上下下扫视着,“你受伤了吗乐乐姐?”

“没有,”云乐问,“你饿不饿?”

白楚这才想起来白澈交代给她的任务,随即点点头:“你想吃什么乐乐姐,我点个外卖吧。”

“我点吧。”

点完餐云乐去厕所洗漱,透过镜子,看到了自己的模样,她缄默两秒,垂手接了一把冷水,泼到脸上和脖颈上,用力地搓着,似乎这样就能把那些痕迹洗掉。半晌,身上都凉透了,才停了下来,撑着洗手台。

二人的早餐很清淡,就是小笼包加牛奶,云乐没什么胃口,随意垫补着,白楚倒是一边义愤填膺,一边把剩下的吃完了。

云乐问:“你今天有课吗?”

“十点有,”白楚说,“乐乐姐,你回家还是待在这,回家得话我送你,我开车来的。”

“不用,你送我就赶不上上课了。”

已经九点多了,往返得一个多小时,确实赶不上,当着云乐的面白楚也不好意思说她逃课之类的鬼话,就点点头。

“楚楚,能借我个外套吗?”

白楚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边说能边站起来,往次卧里走,在衣柜里面翻了半天也没翻出来自己的外套,索性就到主卧拿了件白澈的。

正是早高峰的时候,燕城的大街上车水马龙,鸣笛声此起彼伏,尽管嘈杂,但无人打搅,云乐有些难得的心安,她没打车也没坐公交,徒步往家走,到家以后已经走得精疲力竭,脚后跟也隐隐作痛,云乐合衣趴在床上,连眼皮都不想抬。

其实白澈说得对,她就是会以痛止痛。

但她昨晚确实没有,她从来没有想借白澈来忘掉秦子阑,她只是不想给自己留遗憾,也不想给白澈留遗憾,只是她没想到白澈会拒绝。

白澈知道云乐走了,中午就没回家,直到晚上下班以后,才听到次卧有声音传来,他推门进去找,有个手机。

是云乐的。

上面的未接来电和信息一下划不到底,而且还在持续地震动,手机人脸识别失败,白澈看不到是什么消息,但有些心慌,仿佛有什么事情已经脱离掌控了,他稳了稳心神,拿着手机,打算开车给云乐送过去。

在路上,接到了白楚的电话。

“哥,出事了。”

此时此刻,云乐的手机像一块烫手的山芋,每一次震动,都是在宣判刑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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