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工作重要,谈恋爱也很重要啊,”云乐皱眉,迟疑片刻,温声道,“你找个女朋友柳老师也安心些。”
“那你呢,乐乐,你想我谈?”
云乐低头,缓声道:“想。”
白澈笑笑:“有机会吧。”
“咱们白检日理万机,是个大忙人,”秦子阑笑道,“哪能和我们一样,每天就忙着谈恋爱。”
他明里暗里的敌意表现得非常明显,以至于氛围有些尴尬,秦子阑带着若有似无地嗤笑,白澈低眉不语。
云乐放下笔:“你干嘛这么说他?”
“随口闲聊罢了,这也不行吗,”秦子阑话里带着几分轻蔑,“我又没有针对他对吧?”
“这还不算针对吗,”云乐并没有因此而妥协,但她生气也不会疾言厉色,依旧温温和和地跟人对峙,“别人这样说你你会愿意吗?”
“你为了他说我?”
“你……”
“乐乐,我没事,”白澈语气温和,看不出喜怒,结束了这个话题,“在学校的时候秦总就能力出众,毕业之后发展不错吧?”
秦子阑扯扯嘴角,停了几秒都没有说话,然后似乎是收起来了那份敌意,只是依旧阴阳怪气:“还是白检更胜一筹,毕业就能去省检。”
云乐低头,还有些生气。
二人的吹捧都毫无感情全是技巧,云乐插不上话也不想插话,听着听着就偶尔低头在平板上写写画画。
几分钟之后,云乐听到秦子阑“嘶”地叫了一声,便抬头看,只见秦子阑食指上被小刀划了个一厘米左右的伤口。
正在往外渗血。
“我找找有没有碘伏和创可贴。”
云乐放下东西起身,走到床里侧的柜子处翻出来一个医药箱,她把箱子放到桌子上在里面翻找着,拿出来创可贴和棉签。
继而抬头问:“酒精行吗?”
理论上来说,酒精也能杀菌,但是伤口不容易愈合容易留疤不论,那是真疼啊。
秦子阑愣了片刻:“没碘伏?”
云乐眼神躲闪,低头看着那瓶还未开封的碘伏,然后把酒精拿出来:“碘伏是很久之前买的,已经过期了。”
她说罢,拿棉签沾了酒精递过去。
秦子阑没有接:“给我创可贴吧。”
“那个美工刀我经常用,”云乐迟疑片刻,可能感觉暗示还不是很到位,又补了一句,“挺脏的。”
秦小少爷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云乐说:“消毒保险。”
场面一度比较尴尬,继而传来白澈的笑声,他还问:“怎么划到的?”
“消毒也行,”秦子阑没有理白澈,他举着手,“你给我涂吧,我自己会乱动。”
云乐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催:“快点啊,你哥哥还看着呢。”
听了这话,云乐愣了一瞬,然后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扯过小凳子坐下看秦子阑的伤口。
那个小刀很锋利,所以伤口非常平整。
云乐拿着棉签一点一点抹着伤口处,但血冒得实在是太快了,涂酒精也没什么用,用的创可贴也很快都被打湿。
倒是秦子阑疼得呲牙咧嘴。
没办法,云乐只能拿医用绑带。
她手很稳但秦子阑总是乱动,因此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抓着秦子阑的手指,她低着头,没注意到白澈正在看她。
很难形容那是什么眼神。
古井无波也好,五味杂陈也罢,他尽力地将所有的情绪尽数掩埋,不敢露出分毫。
只是不舍得移开视线。
刚缠完绷带,云乐就被秦子阑反手抓住手腕,她眼角跳着,忍了忍,没有立马抽手,只是抬头问:“你干什么?”
秦子阑极为坦荡:“牵手。”
“你……”
下一秒,水壶里的水开了。
云乐站起来,扔下一句“我去接水”就往厨房走,她扶着厨房的台面,背对着客厅,默不作声,半分钟没有动。
片刻后白澈问:“你不去看看吗?”
然后秦子阑也问:“看什么?”
云乐察觉自己的失态,她压下情绪,从柜子里面拿了两个杯子,回头问:“你们要喝茶吗?”
秦子阑站起来往这边走,脸上还带着些许的疑惑,看样子应该是感觉白澈莫名其妙。
“我喝,有什么茶?”
“我找找。”
云乐说罢,去翻台面上方悬空的柜子,她之前有买过茶叶,但是平时在家不怎么喝,时间长了自己都忘记放在哪里了。
秦子阑伸手,在云乐头顶上拎出来一包茶叶,那包茶叶刚好卡着云乐视角,是袋绿茶,他递给云乐。
云乐稍微侧身,避免了身体接触。
然后她接过茶叶,道:“谢谢。”
她垂着眼帘,往秦子阑杯子里放了一层茶叶,然后抬眼往外面看,问:“白澈,你喝茶吗?”
“不喝。”
秦子阑问:“绿茶,你不喝?”
白澈抬眼静静看着:“太晚了。”
“他不喝。”秦子阑又转述了一遍。
“知道了。”云乐点头,把两个杯子都倒满了水,然后把有茶叶的那杯递给了秦子阑。
秦子阑接过水杯,他瞥了一眼。
这茶香精味很浓,不是什么好茶叶,大概是被嫌弃了,云乐刚想说给他换一杯,就发现秦子阑在往她这边靠,二人已经挨得很近了。
云乐下意识地后退,但周围的空间太狭小了,她没注意撞上了台面,手里的水杯晃了一下,滚烫的开水尽数洒到了她手背上。
水杯也“啪”一声掉地上碎了。
那个瞬间其实云乐还没有感觉到疼,她对了伤口看了两秒,然后才意识到什么,走到水池前面,打开水龙头对着伤口冲。
“怎么回事?”
白澈边问边往这么走,他看着云乐,然后扫了一眼现场,继而把目光定格在秦子阑身上,带着罕见的怒意:“你是死的吗?”
秦子阑语气很差:“和你有什么……”
“不小心烫了一下。”
怕二人再有什么争执,云乐出声打断了他们,回答了白澈刚刚的问题,说了跟没说一样。
白澈收了视线,问:“疼吗?”
“不疼。”
冲了几分钟之后,云乐感觉问题不大,她收了手刚想解释,就又被白澈抓着手腕放到凉水下面了。
云乐被他抓得有些不自在,缩了一下。
“别动,冲二十分钟。”
他是从后面抓着的云乐,云乐甚至能感觉到他说话和呼吸的时候胸腔的振动。
然后云乐就真的没有动了。
冲水的时间有点漫长,云乐回头,秦子阑还在厨房门口垂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并没有说话。
这对秦子阑来说有点稀奇,他养尊处优呼风唤雨,少有落败,身边总是乌泱泱一群人围着捧着。
片刻后,他坐回去,拿着手机在看。
云乐低头:“我自己来吧。”
白澈闻言并没有坚持,他松开云乐,拿了个塑料袋去收拾掉在地上的碎瓷片去了。
“白澈。”
“嗯。”
云乐斟酌了片刻:“我真没事。”
“不用替他说话。”白澈蹲着没有抬头。
看得出来白澈在生气,云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侧目看着水哗哗地流,冲得她有点冷。
冲好之后,看白澈收了个外卖。
“买了什么?”云乐问。
“烫伤药,我刚刚翻你的药箱没找到,”白澈拆开看着说明书,然后拿棉签占了一点,“自己抹吧,一天两次。”
“谢谢。”
“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白澈看向秦子阑,“你怎么来的,我开车送你一程?”
白澈:怕你不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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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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