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管家认错人,他向她道歉,亲自把她送出去。
张洋忽然起身出门,走得很急,林沐在她耳边念,“你同桌张洋,副班长。刚才不是故意踢你的...对不起。但张洋跟徐与舟不对付,单方面不对付。”
沈岸萤若有所思,“他也是搞竞赛的?”
“上道!”林沐赞许道,“但副班最高只拿过省二,今年是他最后一次拼了,他看不惯徐与舟暴殄天物自愿退赛,你懂吧?别在他面前踩雷。”
“聊什么呢?”男声从身后传来。
“聊你呢,”林沐转移话题,特好奇说,“老王那顶假发什么手感?”
徐与舟想了会儿,“很厚,很软,很光滑。”
林沐也是个话痨,聊完老王,又开始调侃徐与舟额头上的伤。
创口贴已经摘了,只剩一道很浅的擦痕。
“那个男生送的啊?”林沐指着他桌上印有便利店logo的塑料袋。
“嗯。”
见沈岸萤迷茫,她又解释,“就前几天他跟人打球,队里有个男生暗恋的女生向他表白,被拒绝了,那人气不过,把他脑袋砸开花。然后呢,他边流血边安慰失恋男高,最后搞得那男生流着泪跟他说对不起,喏,还有赔罪品。”
徐与舟无奈道,“算不上赔罪,只是小伤而已。他只是第一次暗恋女生,一时难以控制情绪,人之常情。”
“是是,反正你对什么离谱的事都是‘人之常情’。”
他皱眉,“你少在新同学面前吐槽我,败坏我形象。”
林沐不满了,“干嘛,我是夸你善良,岸萤,你不觉得吗?”
男生清亮的眸光落在她脸上。
沈岸萤点头,“非常善良。”
徐与舟也笑了,“那等会竞选班长你能选我吗?”他拉开袋子提手,“帮帮忙,请你吃东西。”
“我就知道,”林沐拉长调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岸萤,你别帮!他就是用这张脸哄着全班女生投他的,不然你以为他高一神龙不见首尾还能当班长?你不能沦陷,你是我们最后的堡垒和底线!”
沈岸萤扭头问:“那你呢?”
“呃...”林沐心虚,“我那是事出有因。”
沈岸萤理直气壮,挑挑拣拣,拿起一罐桃子汽水,“我想要这个可以嘛。”
“当然可以啊。”
最后那一小袋零食都被他分了,张洋也有份。他回来看到桌面的奥利奥,面色稍缓,问沈岸萤,“是你...”
沈岸萤:“是班长的。”
张洋秒垮脸,推给她,“给你。”
他的头发被陆续醒来的同学围观,沦为笑柄。以至于最后三分屈辱七分绝望地接过徐与舟的棒球帽,上去做自我介绍。
分班考后,实验班人员稍有调整,但变动不大。拢共上来两个人,一个李琪一个沈岸萤,为帮助新同学尽快融入集体,下午的班会,周苗让全班轮流做自我介绍。
“别以为自己是老油条就敷衍了事啊,班上还有新同学呢,她们刚上来,对大家不熟悉,都给我好好介绍!”
“还有你,林沐,”周苗指着她一头波浪卷,“头发挺漂亮。”
林沐大喜:“我也觉得!所以——”
“三天内拉直。”周苗言简意赅。
自我介绍后是班干部竞选。
竞选采取匿名投票形式,先由职位候选人发表竞选宣言,再由徐与舟收集各个同学的小纸条,当场计数。
黑板写满职位和候选人名字,沈岸莹没报,看着徐与舟游刃有余地在班长职位写下自己的姓名,“希望新学期能继续为大家服务,多多麻烦我吧,说不定我就分身不暇把第一让出来了呢?”
话说得温温柔柔,但够欠扁的。
只能说徐与舟这一招非常奏效,被他收买的人早就缴械投降,把他视为对手的同学一听这话也在理,提笔就写。
而张洋后他一步,抬杠似的上台,表示副班长没意思,也想当当班长。
“基操了,他每学期都这样,也不是真想当班长,”林沐实时讲解,“他忙竞赛经常不在班里,更别说管同学了,别理他,反正最后副班没人报,他会认领的。”
沈岸莹说好,等张洋一口气讲完,坐回位置上,当着他的面把纸条写好。
实验班人均卷王,为一个班干部争争抢抢那不可能,基本都是一岗上一人,也没有选择余地。
到最后选班长就更是走过场了,徐与舟一连念了十来个名字,全是自己,念得他不好意思了,把纸条给周苗,“老师,你来念行吗?”
“我看算了,”有人指着黑板,徐与舟名下三个“正”,而张洋下面是零蛋,“今年也毫无悬念啊,再念没意思。”
“反正每年他都是全票,别浪费时间了苗苗姐,别念紧箍咒,我们要学习!”
“那不行,”周苗接过纸条,“公示每张选票是你们应得的权利,我来念,你下去吧。”
徐与舟坐回座位。
被爸妈在房门外扯着嗓子叫名字喊吃饭,喊了三遍,人就会烦躁。
一个英语单词念十遍,人就会口干舌燥地停下,同时产生微弱的幻听,脑子自动播放单词读音,像湖面余波未平,泛起单调重复的波纹。
而当徐与舟这个名字重复了29次,全班所有人,无论被影响着做不进题,放下笔等待、还是一边做题一边左耳进右耳出的人,都在等待那最后一起余波。
“张洋。”周苗说。
她也怔了半响,才在张洋的名字下划下一横。
教室瞬间炸了。
“我靠,谁选的?”
“班长吧,这么谦虚?”
徐与舟也没掩饰错愕,随即,在数道探寻目光下快速调整表情,举手示意,“不是我,我是真心想当班长,当然选自己。”
“那就是张洋喽?”
“绝对是他。”
“好家伙…来真的啊?”
“不会吧副班,你不是随便玩玩吗,你也没时间天天蹲教室啊,难道——”
戛然而止。
说话的男生也意识到不对,笑容消失。
但余波顺着空气飘荡。
难道你准备不冲竞赛了,还是想回高考赛道吗。
学竞赛的同学有专门的竞赛班,但保险起见还是两手抓,偶尔也回实验班上课补进度。
但张洋去年联赛成果不佳是事实,谁都知道,但无人敢提。
话一落地,张洋脸色铁青,胸口上下起伏,未经帽子遮挡的半张脸逐渐涨红,“不是我写的,我今年忙得很,上去随便讲讲,开开玩笑,你们还当真了?”
无人回应,他愈加急促起来。
“是她写的,她选了我,我亲眼看到了。”张洋扭过头问,目光灼灼,“对吧?沈岸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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