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李想所赐,沈岸萤不是第一次跟混混打交道沦落教务处。彼此见了血,按理说,双方皆难逃问责。
但尖子生总有特权。那三人身上各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和摔伤,绝不能用“不小心”磕碰来衡量,本校老师们也门儿清,但对着同样带伤的徐与舟,他们还是能在把握大框架的基础上抓大放小,坚定捍卫本校优质生源,维护其主张。
“正当防卫可以,别做过了,你不是这种人啊。”跟外校老师协商完,老王只撂这么句。
“是我冲动了,我看他连女孩都要打,没忍住,没有下次了。”徐与舟认错态度端正,又说,“王老师,能别联系我爸妈吗,我爸最近很敏感,如果他知道有人打了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两个学校来回闹...临近期末,我知道你们工作量很大,也不想他一直打扰你们。”
这话说的,老王偏偏就吃这一套,想起他退赛那会儿徐霆闹出的腥风血雨,而外校几个学生都是留守儿童,管不了,又满身伤,追究起来指不定谁占理呢,只问,“你就不怕他们来报复你?”
徐与舟:“他们当时说如果我打赢了就一笔勾销。”
老王啧啧称奇,“他们这种人的话不能当真的,你还是太单纯了。”他又问沈岸萤,“你呢,你也不想叫家长,不怕被报复?”
那三人“案底”丰富,在老师眼中,她就是个被职高混子随机抽中实施诈骗的小倒霉蛋。
沈岸萤摇头,“我没做亏心事,不怕被报复。”又补了句,“班长会保护我的。”
这话有点暧昧。老王一早就知道两人私下的关系,学生恋爱就像野草,烧也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在这方面他也秉持抓大放小的指导思想,看两人成绩都没退步,也懒得棒打鸳鸯,强化口头教育力度,加训半小时才肯把人放走。
刚在教室坐下又被周苗叫到办公室,她下午有事,从老王那儿了解缘由,又找他们聊了半小时。
两人走出校园夜已深了。
沈岸萤拎着校医院开的药,跟在徐与舟身后。药不是开给她的,但她得拎着,路也不是回家那条,但她还得走。
“男朋友为了你光荣负伤,你陪他回家不是应该的么?”
沈岸萤叹了声,回想这句话,心中既无愤慨又无悲凉,只剩一片麻木的平静。走到一家便利店门口徐与舟指挥道,“帮我买个水。”
从便利店出来却看到李想正跟徐与舟说话。
她气不打一处来,快步走去。
便利店外有几张桌椅,徐与舟捡了张干净的坐下,刚解锁手机,一道童稚女声临近,“小沈给我的羽绒服,是你的吗?”
赫然是下午见到的女生,又矮又瘦,看着只有十一二岁。她只穿一件白色摇粒绒外套,像从垃圾桶随便捡的,沾了各种油渍黑迹,染过的黄头发开始掉色,头顶一大片黑,发稍干枯分叉,脸部和手指全是冻疮。
一句话,除了脸白白净净其他都没眼看。一看就是没人管的可怜小孩。
“李想!你给我过来!”沈岸萤伸手拽她,扑了个空,李想更快一步躲到徐与舟旁边,两人围着小圆桌开始打转。
徐与舟:“别转了。”
“我头晕,你俩差不多行了。”
窗内的收银员投来一瞥,徐与舟猛拍桌子,“停!”
两人都怔住了,他招呼沈岸萤,“水给我。”
沈岸萤臭着脸拿过去。
“坐下。”
沈岸萤臭着脸坐下。
李想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打转,扯开徐与舟右侧的椅子,跪坐着,“你是小沈的男朋友吗?”
沈岸萤:“他不是。”
徐与舟瞥她一眼,“我是。”
李想在思考,“你有点帅。”
徐与舟缀着笑,“谢谢。”
李想又问,“小沈给我羽绒服,是你的吗?”她指着他的黑色羽绒服,“跟你这件一模一样。”
“暖和吗?”
“还不错。”
“我也觉得很暖和,但不是我的,”徐与舟掠过她手腕细长的割伤,从袋子里找出一只创口贴,语气温柔又妥帖,“你的手受伤了,贴一下。”
李想眼巴巴望他。
徐与舟帮忙贴了,对沈岸萤愈发凶狠的瞩目熟视无睹,去便利店拿了一杯热可可,推给李想。
李想使劲捂着纸杯暖手,怯生生盯徐与舟,一鼓作气,咕噜噜一口喝光。
喝完舔舔嘴唇的奶泡,“你要来我家玩吗?”
“李想!”沈岸萤黑脸,起身把她拎起来拽走,“我送你回去,走!”
李想耍赖,瘫在地上使出全身劲挣扎抗拒,扭成麻花。
徐与舟乐得搅混水,“好啊,我跟你姐姐一起。”
沈岸萤站定,瞪眼,“徐与舟。”
徐与舟:“在呢。”
他把小孩解救出来,弯腰道,“你叫李想,想法的想吗?”
李想点头。
“你把我带回家,爸爸妈妈不会生气吗?”
“不是那个地方。”
“是姐姐给你准备的家吗?”
“是的。”
“好,”徐与舟笑道,“我们走吧。”
打不过徐与舟,沈岸萤警告李想,“你别在他面前多嘴,他问你问题,一个都不准回,听到没?”
“小沈,”李想严肃道,“这是你交过的男朋友里最帅的一个,你要是想跟他好好的,我同意了。”
她举大拇指,“你放心,我懂的。”
说完蹦着腿溜了,也没走远,距离适中,时不时回头,比起电灯泡更像保镖。
地铁标识的亮光从道路尽头浮现,徐与舟真打算跟着,沈岸萤快速接受这一事实,一想就头疼,干脆不想了,“你刚才为什么说羽绒服不是你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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