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楚面色稍缓,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做声。
张洋来了。
他一口咬定纸团与他无关,周苗看着他,百感交集,“张洋,不管是不是你做的,你的事跟沈岸萤没关系。”
“为什么就不能是她自己作弊呢?”张洋突然抬头,“她从八中转学不就是因为作弊吗,转班也是靠关系转来的,我跟她做同桌的时候她每次小考都写小抄。”
沈岸莹震惊了,“谁写小抄?”
“你呗。”
行,绝对是张洋没跑了。沈岸萤气得回敬,“我要作弊也不会用这么没品的方式,都什么年代了,谁还用小纸条啊!”
说完空气都静止了,陶楚冷冷看她一眼。沈岸萤闭上眼,再睁开,张洋眼底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她哪几场考试写的小抄?”周苗问,“时间你还记得吗?什么科目,写了什么内容,你没制止她吗?当时什么情况,你仔细跟我说说。”
多说多错,张洋错开眼,“我不记得了。”
周苗严肃道,“张洋,我们会参考你的说辞对沈岸萤疑似作弊这件事做最后的处理,如果最后学校发现是你撒谎,让她受到不该有的惩罚,你现在的行为就是诽谤,是要付法律责任的。你想清楚,好好回答,把能记得的全说了,你们做同桌期间她每次小考都写小抄,这是真的吗?”
张洋吞了吞口水,“是。”
“老师,你们直接处分吧,别聊了,”一旁的陶楚说,“开除也行。”
“不行!”沈岸萤一把抓她的手,“妈,我真的没写小抄,也没作弊,我每天每天都很努力在学习,是他报复我,他想害我!妈...”
“别人为什么只陷害你呢,”陶楚指尖怼着她,“那他们怎么不陷害别人就害你!”
“因为我之前跟他表白但是又跟班长在一起,他讨厌班长!”
“......”
靠。沈岸莹木着脸。
完了,全完了。
陶楚细细的眉毛向眉心蹙,问她,“你不仅写小抄,作弊,还谈恋爱,是吗。”
“多久了。”
沈岸萤没回答。
“接下来是什么,对着我哭吗?说你真的改过自新了,要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然后背着我说‘只要我哭,她就会相信我’这种话,是这样吗?”
是吗。
沈岸萤确实说过这种话,逻辑也很简单。既然你觉得我天生就是偷东西的料,我就偷给你看。
所以自暴自弃跟着不学无术的混混逃课、去网吧,说出这句炫耀又沾沾自喜的蠢话,掉头看见陶楚在她身后哭了。
孤身带着俩小孩、被讨债人追得最凶那年,沈岸萤也从没见她流过眼泪。
她的好姐们好哥们看到这一幕都在笑,在吹口哨。后来沈岸萤单方面与她们一刀两断,费了些功夫,那也是她最后一次偷东西,有所成长,虽然代价是妈妈的爱。
大概这辈子都找不回来了。
周苗:“张洋,你先回去。”
人走后她关上门才说,“岸萤妈妈,事情没这么严重。因为这次是监考老师失职,没搜身,加上岸萤全程也没拿出纸条,咱们还是教育为主,从轻处理。”
“别从轻了,她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陶楚精疲力尽,“你们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我不想管她了。”
考试早已结束,但实验班的人还在教室自习,又或者是...洗耳恭听。
“我听苗苗姐和她妈妈说她之前就是因为作弊转学的,”张洋正跟同桌聊,那同桌听到作弊这词僵着脸,没敢应,“你不知道吧,她以前被人f——”
咚咚——
后门被谁狠狠敲了下,钢质门声音脆,回音足,尖锐又响亮,余波在冷空气振两三回才停下。
全班猛回头。
沈岸萤倚着门,惊起一身鸡皮疙瘩,抬头朝声源看。
徐与舟就在她脑门上方敲的门,手劲大,语气倒温温和和的,“安静点,纪律委员也不管管啊。”边说边把手里高高一叠的练习册放分发给各组组长。
张洋呛道,“现在是下课时间吧?”
硝烟弥漫,教室一时连笔尖摩擦纸张的声响也没有。
“嗯,”徐与舟坐回座位,转一圈笔,笔尖指向他,“周老师叫你去办公室。”
张洋黑着脸走了。
也是,班长才不会跟人吵架。吃瓜群众们期待落空,赶紧把耳朵偏到另一头,偶有几个大胆回眸的。
沈岸萤顶着几道视线坐回去,林沐赶紧转过身,“什么情况,他承认了吗?”
沈岸萤摇头,“他说我以前就爱用小抄。”
“靠,贼喊捉贼,这个垃圾怎么不去死。”林沐嗓音不小,李琪去捂她的嘴,“我们一起去食堂吧,去外面说。”
饭卡还在徐与舟那儿。沈岸萤走到徐与舟桌子前,面无表情道,“大家都知道了,你没有把柄了,还我卡。”
“他们还不知道,”屏幕显示徐霆来电,徐与舟随口道,“你自己去吃。”
刚接起通话。
“我都这样了你还威胁我!你是不是人!我就是想吃个饭!你凭什么拿走我的卡不让我吃饭!死变态!”
“喂?徐与舟,谁在说话?”
徐与舟怔住,秒掐电话,侧身盯着眼前突然崩溃的人,另一只夹着卡的手还在兜里,本想把卡拿给她,刚掏出来,听完这段,一下又放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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