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与舟只教一句,让她自己先玩,捡起沙发的干毛巾给她擦头发。
李想舒服地眯起眼睛,手掌软趴趴贴着冰凉琴键。
见多了李想在垃圾堆、在昏暗脏乱的小房间,在烟雾弥漫的网吧蓬头垢面龟缩的景象,当下岁月静好的温馨像梦一样,沈岸萤不忍心打破。
小孩子手指没劲,手型只维持片刻,觉得不舒服,只伸出一根指头戳点琴键,徐与舟于是问,“你从学校开始跟我?”
女孩点头。
她还挺会跟,一来就说饿,一人吃了四人份夜宵,徐与舟又问,“如果以后姐姐去外地读大学,你怎么办?”
“小沈会养我的。”
徐与舟微愣,李想说完跳下琴凳喊道,“小沈你来啦。”
小跑迎上去,被沈岸萤摁到角落一顿骂。
“你跟你女朋友关系真好,”赵显在他一边看着,感慨,“都打入家庭内部,收买亲妹妹了。”
徐与舟懒得理他,盖上琴布,又听他说,“这周日有商演,能来么。”
“这么突然?”
陈博走过来,“林总引荐的,他朋友商场举办生活节,需要乐队开场,室外露天场,曲目我看了下,都是流行曲,有一半我们之前练过,整体难度不大,正规签合同的,报酬还行,他说我们有意向就这两天定了,我们跟他有合作,优先我们。”
林总是净音Live的负责人,净音是个小型livehouse,新兴建立,规模不大,也是他们月底演出的场地。
无论硬件设备还是知名度都没法跟城市中扎根已久的中大型livehouse相比,所以常找一些校园或冷门小众乐队,只提供机会不提供报酬。
考虑到徐与舟下学期进入备考冲刺,十二月能多演一场是一场,一来丰富演出经验,二来增加曝光,还能增进团队感情。
“行。”徐与舟说。
李想快被骂蔫了,一分钟八百次回看余下的烤羊肉串,他让她吃完出去扔垃圾,沈岸萤没骂够,抱臂无声谴责。
“夜宵呢?”
沈岸萤磨磨唧唧,“...你们不是有?”
“都给你好妹妹吃了。”徐与舟斜倚着墙。见她冲到小茶几把李想剥了,抱着羽绒服塞他怀里,“还你。”
她眉头揪着,“你干嘛把她放进来?”
“她自己偷摸要跟,我有什么办法?”徐与舟一想到这也很烦,“你赶紧把她带出去,看好,夜宵钱还我,我还给她洗了个头,服务费另算。”
沈岸萤匪夷所思,“你讹我?”
“乱说什么,她非要点我,”徐与舟淡定瞥来一眼,“你觉得我像是能提供免费服务的人么?”
“我是不是还要说一句谢主隆恩?”沈岸萤无语,“你自己说不管她,对她那么好干嘛?”
“因为我管不了,所以才这样,”徐与舟拎着羽绒服,想穿,又嫌脏,冷哼道,“你就该拿个绳把她栓屋里。”
沈岸萤:“...你就用现在这个语气,把原话说给她听,我保证她不来烦你。”
“抱歉,她还是小女孩,”徐与舟很欠打地笑了笑,“伤人的事我做不到。”
“就让我来是吧!”
“行了你俩臭情侣说什么悄悄话呢!”辛宇嚷嚷,“今天太晚了不排了,老子要睡觉!”
关门前徐与舟回头问,“她以前救过你的命?”
沈岸萤明白他意思,含糊其辞说,“差不多吧。”
徐与舟还想问几句,徐霆打电话来。徐霆今天回来,他身上揽了成绩退步和晚归两个事,合并一想又是个大麻烦,徐与舟冲她竖手指噤声,准备迎接狂风暴雨,电话通了。
“你在哪?”话筒那边说。
“在路上,快回来了。”
“行,没别的事,我跟你妈今晚有事不回家,你好自为之。”
“怎么了?”徐与舟蓦地停脚,沈岸萤反超他回头问。
就这么轻飘飘两句挂断,还真稀奇。徐与舟只说,“没什么。”
往后一周,徐霆却也贯彻这四字成语,不管不问。甩手掌柜不是他的风格,徐与舟向管家打探,也只当他工作忙。
演出当天,风和日丽。
商场北广场正门前,舞台背靠大型LED屏悬挂赞助商广告,刘助理手里的饭盒还没捧热,就被台上试音的乐手喊了过去,“来了来了,怎么啦?”
“还是不行,你来听,没声。”徐与舟手里的无线接收器在抛向空中翻转一圈,落回他手心,他别在腰间,示意队友简短地来一段。
乐队演奏的这首歌是热门曲,商场也经常放,刘助立刻听出吉他的缺失,大冬天里脑门蒙了一层汗,急道,“这已经是最后一个接收器了!”
半小时前乐队开始试音,吉他声却时有时无,到中段干脆歇菜,但接收器显示灯却指示完全正常,怎么调设备都没用。
刘助不懂专业上的东西,把舞台执行找来,对方沉吟片刻,好似小事一桩,带着从容不迫的神气,“可能是周边无线信号太多,频段被占用了,给你们拿个线,没事。”
“今天点儿这么背!”辛宇拿鞋尖猛怼台板泄愤。台下,零星行人被试音吸引驻足,他不敢当面甩脸,“要是线还没用那完犊子了。”
赵显惊悚一瞥,“你最好别乌鸦嘴。”
“不至于,好歹是个中大型活动,”陈博安抚道,“总不能在设备上出岔子。”但是拿线就不好移动了,他掉头问徐与舟,“原地站桩能行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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