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完1500米,徐与舟走出操场接了个电话,回来就收到杨明的消息。
杨明:完了,你怎么只跑第三啊。
徐与舟叹气。
X:别拿我当体育生使啊。
杨明:可第一是高远啊!
杨明:你在哪,他现在带人到咱们班鬼叫了!速来。
回到座位时,高远正踩在他凳子上大放厥词,“你们班班长呢?不会没跑赢我躲起来哭呢吧?哈哈!”
高远跑完1500米后全身心舒坦了,左瞧右看没找到徐与舟,便带俩小弟登上实验班所在的观众席。
确认实验班班主任不在,更快活了。
徐与舟走到他面前:“这是我的座位。让一让。”
高远没让,也不嫌脏,一屁股坐下,“眼睛有点红啊,真哭啦?”
徐与舟从座位后的书包掏出试卷,坐到旁边空位,“啊,刚哭完。”
高远:“真的假的?”
他按下圆珠笔,“我说真的你就会走吗?”
高远一条腿踩座位上,手一指,“走什么啊,我就在这看比赛。三千米,看到跑第一的没,我女朋友,牛吧。啧,最后一个谁啊。”
小弟忙捧哏:“实验班的。”
高远:“哦,你们实验班的,那正常。”
顺着他手指方向,运动员已经跑到第五圈,沈岸萤呼吸急促,脚步疲软地跟着。
徐与舟收回视线。
“你们班真是没团队精神,怎么没人加个油啊,”高远从小弟手里抓过薯片,,“不过也能理解,要是我班年年倒一,我八成也跟你们一样不想来。”
没人理他,但高远大爷似的自得其乐,看到沈岸萤差点绊倒,“笑死,她是不是没吃饭啊。”
“哎,”他想到什么,“给你们也提个建议,我发现你们班跑步有个通病,身体要绷住懂不?肌肉散了还跑什么,脚一软跪地上——”
“跟你有关系吗?”杨明忍不住怼。
高远乐了,“哟,恼羞成怒啊,提个建议怎么了,你们班长能给我提,我还不能说了?倒一当起劲啦?”
“是啊,哪里比得上你,”杨明翻白眼,“氨基酸脱水缩合。”
氨基酸脱水缩合——肽键。
有人噗嗤笑出来。
高远一怔,“笑什么?”
“没什么啊,”有人接嘴,“说你是元素周期表第51位。”
元素周期表第51位,锑。元素号sb,高远碰巧记得,他勃然大怒,“骂谁傻逼呢?谁说的,站出来!”
“我说的,怎么了,”戴眼镜的男生冷笑,“说的有错吗?你爱提建议随便提,跑我们班干什么,成绩够吗就过来?”
又一阵轻笑。
“是你啊,”高远鄙夷,“我记得你是100米倒数吧,跑得跟类人猿一样搞笑,我还录了呢,你要不要看看啊?”
“瞪什么!我跟你单挑你敢应吗?”
“远哥,远哥,”小弟拦着,“这儿不行,息怒!”
“不行什么不行?!”高远最讨厌别人说不行,甩膀子挣开,唾沫飞溅,“你自己问问他敢吗?一群眼镜狗,成绩好怎么了,不就仗着有班长吗,怎么,这次还要像上次一样屁都不敢放一个,等着鸡妈妈来保护啊?”
“全是孬种,要是没了徐与舟还不是——”
高远没能说完。
因为徐与舟单手揪住他的领口把他拎起来,直接压到观众席围栏。
他带着笑,笑得愈发漂亮,手劲也越大。
“草!我他——”
他又没说完。
“我靠班长快看!”
“我靠?”
捉着他的手骤然松了,高远捞住铁杆转身,这一眼下去,瞠目结舌。
女子3000米跑第六圈,对,就是已经跑到第六圈,跑到远远望去像老头散步的那帮三千米选手中的倒一,
加速了。
众所周知,三千米是学校难度最大的跑步赛事。
其中不少人硬着头皮报名,而半数人跑到一半又消失了,最后留在场上的不过八个人。
而那个大汗淋漓,用嘴喘气的沈岸萤,换道、提速,就这么一口气超了六位选手,冲到第二。
像是高温下产生的幻觉,超现实的奇迹,或是某些劣质读物中出现的剧情,高远惊得狂揉眼睛,闭上又睁开,不是幻觉。
“完蛋。”他皱着眉,趁乱离开。
不过十秒钟,她就从倒一冲到第二。
隔壁班的人也沸腾了,观众席全体目光聚焦,一时窃窃私语嗡鸣。
“这哪个班的啊?”
“1号,好像实验班的。”
“实验班有这号人?牛逼啊。”
“她还在加速,我草了,她这是要直逼第一啊!来了来了,往我们方向来了,哎——一号,加油!”
而实验班,本来漠不关心躲在太阳伞下写题的实验班也懵了。
说实话运动会根本无所谓,关系户更无所谓。
没人期待实验班能在不擅长的专业领域赢过体育生,当然也没人期待这个刚来两周就不学无术沉迷恋爱的沈岸萤。
但这并不意味着,面对高远无脑的挑衅,他们完全无感。
只是强迫着忽视了,就当被疯狗咬一口,难道还要咬回去?
无论如何,他们都能守在学习的强势领域维持骄傲。
但如果...
他们在对方的优势领域也能赢呢?
就他妈万一呢?
沈岸萤跑过实验班观众席,林沐震惊半响,突然起身喊,“沈岸萤!加油!”
一语惊醒梦中人。
对,这黑马是他们班的。
全班不约而同地趴在栏杆上,一声接一声,此起彼伏。
“冲啊!最后半圈!给我冲!!”
“加油!加油!加油!!!”
剩下最后半圈了。
两者的差距越来越小,而第一的女生也察觉到了,奋起加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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