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还是让音音自己去发现吧。
音音在长公主这用了午膳,临要走的时候内侍通传,说是彭城长公主来了。
这位彭城长公主是宣文帝的异母妹妹,年纪最小,并不受重视。
长公主皱了皱眉:“请她进来。”她也拽住了音音:“你过会再走吧。”
音音不知为何,但也乖乖坐下了。
彭城长公主自进宅开始便流着泪,眼睛红肿不堪,话都说不出一句。
平阳命人给她取来冰块敷眼睛,随后开口:“还是那事?”
彭城点头,也不顾音音还在旁边:“我不想嫁,奈何陛下逼的太紧了。”说完她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平阳皱眉:“陛下率兵进京的时候刘昶冒死给陛下开了城门,而今陛下想恢复你俩的婚事,也是为了拉拢刘昶。”平阳顿了顿:“这话毕竟也是刘家先开的头。”
“当年和离时我便说过,与他永不相见,当年他宠幸婢女,于我来说是何等羞辱,而今让我如何接受!”
平阳面色凝重:“可你杀了婢女,将之开膛破肚,又塞入草料送到刘昶面前,也太过了些。”
这话说的音音忍不住捂嘴干呕。
彭城看了看她,随后眼泪也止住了:“不杀她怎么平我的愤恨。”
平阳摆摆手:“我在陛下面前是说不上话的,此事你还是自己去说吧。”
彭城又作势要哭,看向一侧的音音,擦了擦眼角道:“雍国公主的驸马是镇北将军,将军在陛下面前说话很有分量,请公主替我求求情吧。”
音音刚要开口,平阳便拦住了她:“她一个晚辈,如何介入长辈婚事,你莫要让晚辈为难。”
平阳继续:“你有你的公主府,大不了成婚后养上几个面首,过闲散日子,何必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彭城听不进去这些,面上带着怒意,起身话也不说就走了。
平阳一脸凝重地看着她的背影:“凡事最怕走进死胡同,她怕是不好了。”
音音捏了捏平阳的胳膊:“姑母莫要再说这些骇人的话了。”她顿了顿:“面首是什么?活物吗?”
华阳笑了:“你方才不是瞧见了吗,面首是活物,是让女人快活的活物。”
音音一下子懂了,脸唰地红了。
平阳盯着她的红脸笑了一阵,随后道:“过几日军中比武,你随我一起去吧。”
音音还不知此事,平阳继续:“陛下为了促进颍州和京城世家交好,特意办了场比武,萧将军也会上场,你不知道吗?”
音音摇摇头,语气落寞:“没人和我说。”
平阳搂着她的肩膀:“现在姑母和你说了啊,去不去。”
“姑母去我就去。”
-
音音是回将军府用的晚膳,萧玦没回来,听说是校场上事务繁多。
音音猜想,应该是在为比武做训练。
眼看着太阳快落山,萧玦终于回来,只不过他洗漱之后就去了书房,过了一个多时辰才出来。
音音还记得萧玦的话,只要他在,贼人就不敢靠近流云阁,可今日姑母说的齐国公主之事太过吓人,音音怎么也睡不着。
萧玦轻手轻脚的回到卧房,看到音音还睁着眼,有些诧异。
音音顺势坐起来,语气埋怨:“有军中比武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萧玦洗了洗手:“臣以为公主不喜欢京城勋贵多的场合。”
音音心想,那倒是。
萧玦上榻,音音自然地贴了过去,细嫩的小手点了点萧玦的胸膛:“你打谁?”
萧玦轻笑:“是比武,不是打架。”
“哦……那你会赢吗?”
“不好说。”
音音噘嘴:“不许给父皇丢脸,知道吗?”
“臣遵命。”
“嗯……”音音满意的躺下了。
往日里在萧玦身边,她都是睡得很快的,可今日不知怎的,脑海里总是出现歧国公主的画面,好不容易逼着自己睡着了,她又做了噩梦。
梦里她衣不蔽体,莹白的腿在地上无助地挣扎,她颤抖着朝身后瑟缩却退无可退,面前是看不清面孔的叛军们□□着朝她伸出手。
音音想咬舌自尽,却发现自己早就没了舌头,她甚至哭不出声音了。
她迫切的希望有人救她,脑海里闪过父皇、哥哥、史齐的脸,最后定格在脑中的,是萧玦。
“萧玦!救我!”音音尖叫着醒来,头上是黏腻的汗,泪水也不自觉流了下来。
在她喊出第一声的时候萧玦就醒了,他下意识的把人拥进怀里,柔声安抚:“我在。”
音音惊魂未定,攥着他的衣襟小声抽噎。
萧玦抚着她的长发,用掌心拭去她额头的汗:“怎么了?”
音音伏在他怀里,小声说着歧国公主的事,最后问向萧玦:“是真的吗?她连墓碑都没有。”
看着她悲伤湿润的眼神,萧玦点了点头。
音音又把头埋进他怀里,深深吸气,缓缓嗫嚅:“我难受……”
她说不出自己的感觉,方才那个感同身受的梦让她更能体会歧国公主的处境。
她的委屈,她的愤慨,音音感同身受,却无能为力,千万种情绪在胸口凝结,音音只能描述为难受。
音音想,若是被羞辱的是她,父亲会如何做?
他应该会用更厌弃的眼神看向自己……音音低着头,若是被那种眼神看着,她宁愿先自尽。
“喝点水吧。”萧玦想要下床,却还被音音拽着衣襟。
她抬头看他,眼中蓄满泪水,娇弱可怜:“我害怕。”
萧玦单手抱起她,如同大婚那夜一般。
胸口的衣襟被音音扯开了,露出一截麦色肌肤,肌肉的沟壑在烛光下分外明显,胸口上还有一块明显的伤痕,已经痊愈,却还有些吓人。
音音侧着头靠在他肩膀上,鬼使神差地,伸手戳了戳:“疼不疼?”
“嗯?”
萧玦低头去看,随后淡然:“不记得了。”他受的伤太多了,没办法每一个都记得疼不疼。
他端起水杯,自己喝了一口,音音看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和咕咚咕咚的水声自己也咽了口口水。
心情平复了不少,以至于她有了别的精力。
“萧玦……”她还乖顺地攥着他的衣襟,轻轻晃了晃,语气娇柔,像在撒娇。
“你亲亲我吧。”她直起身子,莹润的眼睛看向萧玦,语气认真:“你亲亲我,或许我就不怕了。”
萧玦无法拒绝,眸色深邃:“好。”
音音抿了抿嘴:“可我要先喝水。”
她要去接萧玦手中的杯子,可萧玦却自顾自将杯子抵在了她的唇边。
她双手搂着萧玦的脖子,只仰着头微微开口,红润的舌尖抵住杯口,水便倾泻而下,她喝到了少数,更多的水自颈间留下,打湿她的衣衫。
音音咳了两声,语气有些埋怨:“你喂的不好。”
萧玦不再说话,大步走到床榻前,重重地压在她身上……
床榻间响起水渍声,床帐轻轻震动,音音雪白的脚趾还露在帐外没来得及收回去,此刻如玉的指头正紧紧蜷缩着。
萧玦喘着粗气,在她耳边哑声道:“音音喜欢我这样对你,是吗?”
音音没说话,只搂着他的脖颈,将唇送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玦猛地起身,快步走到浴肆去了。
音音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拽上被子,还没来得及拢一拢杂乱的衣衫,便沉沉睡去了。
萧玦一身湿气回了卧房,靠在床上轻轻抚摸音音的侧脸。
噩梦惊醒时她喊了什么?
萧玦的脸上泛起笑意,不知又想起什么,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泛起丝丝寒光。
他不会,永远不会,让歧国公主的事情发生在音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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