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眼前柔弱纤细的美人,刚收集一罐美人膏的他心情颇好,愿意陪这小妞玩玩,“不然呢,除了我,这里还有第二个鼠神?”
“你为何要伤害无辜女子?”赵安瑜上前一步,眉眼凌厉,“你可知按照大盛律法,你的下场是什么?”
男人似乎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捧腹大笑,笑得眼泪都从眼角溢出来,“下场?哈哈哈,我的下场就是金银珠宝美人,想要什么有什么,等我完成这单交易,郡……”察觉到自己差一点说错话,男人及时住了嘴。
郡?郡什么?赵安瑜开始细想跟郡有关的词。
男人十分满意这次送过来的新娘,心想美人就是美人,即使皱眉,都能让他心动不已。
自己也不是没见过美人,单单是头顶吊着的这些,哪个不是当地有名的美女。
可没有哪一个,能让他生出这么强烈的**,他想把她做成最美的傀儡,再也不用担心美人迟暮,永远都是最美的模样。
于是男人走到赵安瑜面前,伸手想要挑起她的下巴尖更进一步。
手腕突然传来几乎要碎裂的剧痛,男人黄豆大的汗从额角滑落,等他定睛一看,竟是新娘身旁的侍女攫取住他的手腕。
话说这个侍女是不是稍微高了点壮了点。
之前远远看着还没觉得怎么着,走到跟前他发现侍女竟然比自己高出这么多。
自己站在侍女面前就像小鸡仔一样,看起来不堪一击。
男人多多少少都会在意自己的身高,尤其是比不过一个在他心里处于弱势地位的女性时。
“跪下,不知死活的东西,活够了是吧,敢来我这撒野,信不信我这就把你做成活尸!”男人厉声道,见侍女没反应,瞬间怒火中烧。
自从他被请过来做事,和他对接的人哪个不是恭恭敬敬叫一声大人,竟还敢有小丫头片子瞪他。
行,他倒要看看,怎么让这不知好歹的东西哭爹喊娘求他饶命。
赵安瑜察觉到男人手里有东西,率先一步将自己手里的迷药撒向男人。
男人眼前一黑,闻见一股淡淡的香味后手抖发软,手中的白色粉末洋洋洒洒散了一地,男人也腿脚发软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还好来得及,赵安瑜松了一口气,能从男人手里出来的,谁知道是什么邪门歪道的东西,若是真让他得手,可能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解药。
继而让文澜看好男人,自己去寻麻绳将人绑起来。
她找到了麻绳,文澜负责绑人。
确认好男人跑不掉以后,赵安瑜想要上手搜查一番男人身上有没有私藏的东西。
一般来说像是他们这种江湖术士,传家宝一类的东西都会藏在身上。
“我来,你去案台看看有没有其他东西。”文澜挡住她伸出去的手,将她隔在身后,同时隔绝掉男人不老实的眼神。
“好。”赵安瑜其实一点也不想碰那个男人,他身上看起来脏到会粘手的程度。
有人主动提出帮她搜身再好不过。
“失礼。”赵安瑜走到案台前,脱下自己最外层的衣服盖在已经没有气息的女孩身上,默念的同时合上她的双眼,让她有尊严的离去。
桌面上摆放了十三个瓷瓶,除却案台上的女子,头顶挂着有十一具尸体,算上赵安瑜自己,正好十三个。
今天如果不是她,而是别的女孩子,这第十三个瓷瓶,可就不一定空着了。
除却瓷瓶,桌上随意摊开的书本上记载着延年益寿,驻颜有术,返老还童等所谓仙方,她手一侧的册子上,记录了小半本配方比例,用料,制作步骤等。
从上面涂涂画画可以看出,制作者正在不断试验,若是失败了,就用笔墨涂黑,若是改进调整,就用朱笔圈画注释。
赵安瑜弯曲食指在木桌下敲来敲去,并且侧耳倾听,听到某处响声明显不同于别处,急忙蹲下身查看。
那一处木板与其他地方衔接得极好,不用肉眼仔细看,几乎不会被发现,何况是在桌下,可以说隐蔽极佳。
越是用心掩盖,就越是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赵安瑜绕圈东点一下西点一下,随着不断有暗格弹开,七八下后,她需要的那处暗格才打开。
“我这里有东西。”文澜从男人大腿内侧搜出一本蓝色封面的小册子,翻开一看里面每一页都记录了回春膏的交易情况。
文澜越看越心惊,这里面的人除却达官显贵就是地方乡绅,多数都是深宅贵妇,甚至郡守夫人也赫然在列。
回春膏提炼十分难得,普通的钱财已经不能满足这个男人的需求,他只要以物换物。
后来这里演变一个小型交易市场。
文澜甚至还看到有人用新谷来换取入场券。
要知道今年谷物不丰,已经到了要收不上税收粮的程度。
军营里的兄弟们还饿着肚子上战场呢,这些蛀虫老鼠们竟快要将粮仓搬空了。
文澜越看脸色越冷,男人想跑,下意识屁股往旁边挪,却还是没躲过文澜这一脚。
他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被踹错位了,肋巴骨好像也断了几根,血沫子都从嗓子眼往外冒。
平日里文澜对赵安瑜好,那是因为人家是自己亲媳妇,这男人算个什么东西。
他是行伍出身,平时没少在军营里审问犯人,脚底下也没个轻重。
要不是担心赵安瑜一会还要问话,需要留口气,他早在刚才就把这脏东西踢死了,“给老子老实点。”
男人咽了咽口水,不敢吱声。
赵安瑜不在附近,文澜也懒得夹了。
而赵安瑜也将暗格里的信件一并都取出来,一目十行地看完后狠狠磨牙,“真是好样的。”
赵安瑜双唇紧抿,面上带着愠怒,指尖每划过一个名字,心里都狠狠记上一笔。
手中数十封书信,每一封都沾染着百姓的血,如果自己足够强大,定会毫不费力将这些藏在暗地里的老鼠连根拔起。
但现实是,她一穷二白,除了公主的虚名,什么也做不了。赵安瑜收紧手中力道砸向桌面,满腔怒火让她感知不到丝毫疼痛。
文澜走过来,松了松她的手,解救出被揉成一团废纸的信纸,“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此时最重要的是保持理智,只有理智,我们才能好好计划接下来要走的路,无论何时,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有我有文家为你兜底,我们一起还辽东百姓一个公道。”
赵安瑜缓缓抬头,眼眶泛红,泪珠子要掉不掉,看着文澜严肃郑重的神色,心头陡然一酸,她想着或许自己并不是一无所有。
接过对方手中名册时,赵安瑜背过身装作揉眼睛地擦去眼角的泪,现在绝不是可以软弱的时机。
她调整好情绪,专注地比对手中名录和书信的人数,都对得上,有的人只传过一封信,有的人则是这里的老客户,比如郡守夫人张臻。
三月廿二,缴新粮二百石,折十两银,回回春膏两颗。
普通人家一年买米钱需要三两,这里两颗效果不明的破药丸子,就是一户人家三年多的口粮。
孙二,也就是招摇撞骗的鼠神,本来是个跑江湖的惯犯,后来一贴膏药歪打正着救了郡守的头疼,搭上了郡守这层关系,龟缩在这不见天日的老鼠洞里为非作歹。
以炼药为名坑害无辜少女,来满足自己变态的施虐心理。
“诶诶,他都已经踹过一回了,你怎么又踹我,懂不懂道上规矩!”
孙二眼看自己彻底败露,索性彻底摆烂,本来安安静静地蜷缩在角落里忍疼,谁知赵安瑜看着柔柔弱弱,二话不说上来就给他一脚,力道还挺狠。
踹的还是和那个壮娘们下脚一个地方。
孙二似乎都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他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呕出来。
眼看着赵安瑜又要来一脚,他闭了闭眼,谄媚伏小讨好道,“错了,错了,我该打,我就这张破嘴,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吧。”
文澜也在这时拦住她,“他要是死了,就是死无对证,即使我们手上有手札,那些人完全可以不认。”
赵安瑜深吸一口气,“说,你手里收的东西,都藏在哪了?”
得知自己死不了,孙二开始有闲心跟她绕圈子,“什么东西啊?”
“赛脸是不是。”文澜揪起他的衣领,直接把人提溜起来。
强烈的窒息感让孙二后怕,“东西,我说,我只要金银珠宝,他们给的粮食什么的我当场就转手卖了,那些大老爷们都抢着收,说是今年收成不好,又大雪封山,正是高价倒卖粮食的好时候,那些佃农要是不买,就只能饿死了。”
文澜手底下一松,孙二跌坐在地剧烈咳嗽,带着劫后余生的欣喜,“两位贵人,我可没撒谎。”
他说的没错,回春膏是好,可也不及粮食的诱惑大。
还有三个月就要到年关了,若是不能解决这个难题,怕是大家都过不上年。
赵安瑜趁人不注意,往孙二嘴里塞了一颗药丸,还没等孙二咂巴出味,药丸入口即化,顺着嗓子眼就淌下去了。
孙二现在看两人就像从地狱爬出来索命的恶鬼,颤颤巍巍地问,“我刚才吃的是啥?”
现在此一时彼一时。
赵安瑜笑得意味不明,轻飘飘吐出三个字,“断魂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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