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凶狠的眼神软化些许,他看着瓷有条不紊地拿出酒精碘伏与纱布,然后才试探着坐了回去。
“抱歉。”他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抱歉。
瓷看着他低着头重新背对着自己,像是犯了错的小熊,瓷唇边的笑意荡开,然后小心地给俄上药。
伤口有的已经化脓了,瓷有时不得不下狠手,将黄绿色的脓水挤出来。
俄忍耐性很好,也是一声不吭地坐在那,就是额头不时有冷汗滴落。
“好了。”瓷听见俄连住喘了几大口粗气,他将睡衣扔给他,自己趿拉着拖鞋走到了卧室,“对了,我睡眠不好,晚上打打杀杀的别让我听见,我明天还要上班。”
俄抱着瓷在他洗澡的时候找出的那床新被子,然后趴在沙发上,瓷关了灯,客厅的时间咔哒咔哒地走着,俄的伤口包了纱布,被子只盖住了下半身,他回忆着瓷的资料:27岁,职业是主刀医生,自幼失去双亲,自己生活到大,靠着绝对优异的成绩顺利毕业并找到了现在的工作。
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人……
思及此,俄感到了迟来的困意,他放松打架的眼皮,随着夜色睡去——
他再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跪在一座圣洁的教堂里,教堂里一个信徒都没有,他不知道在这里跪了多长时间。
他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身子,只能就那么忏悔般的跪着。
怎么回事?
时间流逝地很快,眨眼便是一个日夜交替,俄在午夜的时候听见了铃铛的声音。
有道声音在问他:“你想祈求什么?”
祈求?
俄疑惑皱了眉,他想说“我没有什么祈求的”,话到嘴边却成了:“我祈求您宽恕我。”
那道声音却说:“天亮了。”
俄睁开眼,下意识看向外面的天色,天光顺着窗帘的缝隙渗进来,时间显示现在五点半多了看,俄起身将被子叠好,然后去找自己昨天染血的破衣服,却发现瓷已经全部处理了。
他悄悄出门,没注意到他刚关上门瓷就拉开了自己卧室的门。
两人就这么漫漫熟稔起来,瓷会为俄包扎受伤的伤口,帮他躲避敌人的追踪,俄会将一些有趣的事编成故事讲给瓷听,瓷就坐在一旁听他讲述,在俄越说越激动的时候把一杯刚好的茶递到他的手中。
“说累了吧,来喝口茶。”
俄“咕咚”一口热茶下肚,然后继续说。
瓷抱着沙发上俄送他的玩偶,歪着头枕在上面,他居家并没有医院那么严肃,只是随意地穿着宽松的睡衣睡裤,黑发披散在一侧,他看着俄因为激动呛了口茶,便眯着眼笑起来。
俄注意到自己有些失态,于是换了个话题:“你和一个杀手做朋友真的好吗?”
瓷不说话,只是笑着看他。
俄于是又说:“你就不怕那些人迟早有一天会找到你的住处,在杀掉我之后再解决你吗?”
瓷长呼出一口气,慢慢坐直身子:“那又怎样?”
俄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瓷继续讲:“反正我无父无母,不需要考虑养老送终,我也没有成家的念头,不需要考虑养育后辈,我孑然一人,自然老去是最好的结局。倘若那些人真的来杀我的话……”
他将抱枕放在一边,身体前倾靠近俄:“反正你会在我前面保护我,不是吗?”
俄在瓷靠近的那一刻下意识向后躲去,随即意识到他不需要这样做,他调整了坐姿,神色认真地看着瓷:“我当然会保护你的。”
瓷于是笑了:“这不就全都解决了吗?”
他起身向厨房走去,今天中午做了土豆炖牛肉和番茄炒蛋,考虑到两个人,瓷还额外焖了一锅米饭,他招呼俄:“来拿碗筷。”
俄答应一声起身,帮着瓷准备碗筷,他盛了一碗米饭,浇了酱汁后递给瓷。
瓷托着脸看他,看得俄有些不自在:“怎么了?”他抹了把脸:“粘上米粒了吗?”
“没有”,瓷扒拉了口米饭:“只是在想如果你不是杀手的话,应该会从事什么职业。”
俄给瓷夹了块牛肉,然后说:“我不知道。”
他自幼有记忆的时候就是跟在首领手下做事,根据任务的轻重等级来领取奖金,运气好的时候他可以几个月待在家里不动,运气差的时候他也能去给人刷盘子拖地过活。
他对于父母没有什么印象,对于那个家的概念也只是一座房子。
俄放好筷子,突然问了一句:“家是什么?”
“什么?”瓷抬头,下意识问了一句,然后反应过来:“家?”瓷咀嚼的速度放慢了不少,他打了个比方:“或许就是一碗土豆炖牛肉。”
俄自然是不理解的,瓷于是又说:“其实我对于这个概念也很模糊,但是我觉得一座空房子不算是家。”
俄举了个例子:“那要是有人居住呢?”
瓷给俄夹了块鸡蛋:“你要是没有归属感的话,那也不算是真正的家。”
俄看着碗里瓷给他夹的鸡蛋,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心间流过,俄下意识地按上胸口,引来瓷的注意:“怎么?心脏不舒服?”
俄摇摇头:“不是,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瓷没再说什么,只是说:“如果有机会的话,你来和我一起开个花店吧。”
“花店?”俄被转移了注意力,“为什么是花店?”
瓷笑了一声:“谁知道呢?大概是什么浪漫主义的想法。”
他没想到,俄把这个想法做了真。
他在完成最新的任务后,来到了首领面前,首领照例地夸了他做事干净,就在他准备给出下一个任务前,俄开口了:“首领,我想退出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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