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一别,瓷和苏还是保持着以前的关系。
就像他当时在莫斯科学习的前三个月,不冷不热,不咸不淡。
瓷在空闲时回想起苏的时候也会和京聊一些两人以前的事情,他评价:“可能老师这些年想通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样偏激激进了。”
京赞同:“莫和我有时聊起来的时候也会说苏这些年已经逐渐把权力过渡给俄了。”
“小熊是个好领导人,但是比起老师他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习。”瓷抿了一口茶,“今天怎么泡了桂花?”
京恭敬地给瓷用天青瓷小碗新添了一盏茶,茶碗颜色淡雅,茶水浅浅盛在里面,有一点金色桂花点缀。
京没答话,瓷转了转茶杯,突然问了句:“那天我是不是有些太过仓促了?”
京手上动作一顿,茶水撒了一些出来,瓷瞥了他一眼,轻飘飘落下一句:“那天我出去,是你们几个商量好的吧。”
“大,大当家……”
“紧张什么”,瓷把茶碗反扣过来,“我又不会怪罪你们,我也的确该出去走走了。你先出去吧。”
京小心地关上门,那扇门厚重古朴,已经很多年了。
瓷将茶碗又翻转过来,给自己重添了一杯新茶,他看了看窗外,有一片枫叶被风吹进来,落在了他的书桌上。
苏拈起那片枫叶,对着光转着去观察它的叶脉。枫叶如火,像他年轻的小红星,苏咳嗽几声,突然想给瓷写一封信。
瓷从书桌旁小心地取出一张鎏金信,找了同花色的信封,他提笔却不知道该写什么。
他忽然没来由地想:那日的告别太过仓促,他的老师,那个向来直抒情意的斯拉夫人,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过薄情寡义?
他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这些事,就像两人分别那天晚上的那个吻一样,他像平静的湖面,自己只是停留驻足的蜻蜓。
那吻极轻一点,却让湖面波光粼粼,就像苏的心境,波澜不惊的死水终于泛起了涟漪。
瓷纠结了很久,最终只是尝尝叹了一口气。
“该做一个了结了……”
他取下钢笔笔帽,写下开头:“致我尊敬的老师,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他叫来京,将信递给了他,托他转交给苏。京双手接过信封,出去的时候已经在安排如何最快地送达了。
瓷在两个月后收到了被退回来的信件,京在看到皱巴巴的信封时的那一刻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与这封皱巴巴的信一同送来的还有三封沾染着伏特加与雪茄味的信件,一封是给京的。
京看着一封信件上写着俄的字迹:“瓷亲启。”另一封什么都没有写。
那应该是苏的信。
瓷正在屋子里浅眠,他一只手撑着太阳穴,另一只手还虚虚握着没看完的《资本论》。
他肩上搭着一条薄毯,没扎小辫,只是任由长发散在在胸前一侧。
门外传来了两浅一深的敲门声,是京有事要进来。
“请进。”瓷最近头疼的厉害,有时半夜还会心脏突发性的抽疼。
“可能是最近在美那里忙得厉害了。”最近美也不知道抽什么疯,突然大发提高关税与推行贸易堡垒。
种花家的经济受到了一定冲击,他不得不分出绝大部分精力去应对处理这件事。
苏的信就在这个时候到来。
京进了屋子,发现大当家屋内没拉窗帘,显得很昏暗。
干了的桂花被扣在茶桌上,提神的茶泡了一壶又一壶,茶叶干了一茬又一茬。
瓷揉着眉心,没睁开眼睛,“怎么了?”
京踌躇着不敢说。
瓷等了一阵儿没等到京的回答,他半放下手睁开眼睛,眼角处有密布的红血丝。
“怎么了?”瓷直起身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京,敏锐地察觉到可能出事了。
“老师的信?”
京还是不敢说话。
瓷从京的手里夺过那两封信,是俄的字迹,他打开信封,里面有两封信。
他让京先出去,顺便把门带上,自己则是拆开了那封信。
京出门,还没来得及拆开了俄给他的信件,就听见屋内传来一声闷响。
瓷先打开了俄的信件,信的内容很简单,“瓷,父亲去世,国际局势重新开盘,你要照顾好自己。”
瓷目光停留在“去世”两个字上,两张纸无力地从他的手中滑落,摔在地上。
瓷双膝一软,猛地磕在了地板上!
“大当家!”京听动静不对,“kuang”一下推开门,就看见瓷双眼无神地跪在冰凉的地板上。
他吓得赶紧去扶瓷,门口的一众省灵听里面动静不对,一股脑全冲了进来。
“大当家!”“大当家怎么了这是?”
众省灵扶瓷起来的,收拾整理文件的,拉窗帘的,开窗通风的……
萧瑟的秋风卷着落叶吹进来,夕阳的余晖透过树叶的缝隙照了进来,瓷像是被切割成了碎块。
京和津冀把瓷扶到旁边的躺椅上,晋和陕端了热水过来,瓷小口地喝着,沪为他按着太阳穴。
渝拉拉川的袖子,小声询问:“川哥,这是爪子喽?”
川摇摇头:“等京哥儿。”
瓷好不容易缓过这一阵儿,他对一众省灵挥挥手:“我没事,大家都先忙自己的去吧。”
三十二省灵们看了看京,京看了看又重新阖上眼眸的大当家,回头对省灵们点了下头,于是三十三省灵们悄悄离开了,京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又叹了一口气,终于忍不住说:“大当家,您多保重。”
瓷像是没听到他说的话似的,只是一手撑着头没动静。
外面省灵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着急地等京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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