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斜,橘色的光芒铺满了整个花园,现在刚进入夏令时,晚上的温度还是有些低,瓷整理了一下外套,见京和伦走过来。
京的神色看起来有些担心,瓷看了看天边,在金红色的火烧云之后似乎有风暴,伦过来,恭敬地弯下腰:“英先生,话剧可能要取消了,今晚有大雨。”
瓷看着英明显沉下来的神色,他看了看天边,闭上眼左手掐小六壬,片刻之后他睁开眼:“今夜的确有场大雨,既然天不遂人愿,那我们的活动可以改在室内。”
英让伦吩咐下去让每个人注意安全,一些地方加强安保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瓷看着京还在这里,好笑地挥挥手:“你不去帮伦?”
“啊?哦。”京答应一声,然后小跑着出去。瓷看着英有些无奈,便主动起身,“要尝试一下中医的按摩吗?”
他也没等英回答,双手自然地按上英的肩膀,似乎有热流从掌心传来,英的疲惫被洗去不少。
他听见瓷说:“这位绅士,美好的夜晚自然不能如此浪费,您想来一局惬意的台球吗?”
英自然是愿意的。
“你竟然带来了你的球杆?”
瓷站在英面前,微微弯腰伸手,“这位绅士,能否请您答应我的请求呢?”
英自然不会拒绝这样的请求,何况那是瓷。他起身,将手搭在瓷的掌心里,“这位先生,这应该是我的台词。”
瓷看着太阳一寸一寸沉下去,夜晚的幕布被星星拉起,“在此之前,请允许我换一身衣服。”
英点头,两人一起往回走,“这是自然。”
两人各自换了一身西服,英对着镜子整理着领结,他将垂到肩膀的浅金色的卷发低扎成小辫,用了一条天蓝色的短发带来装饰,祖母绿的双眸像宝石一样美丽,英回过身,看见了又换了一身西服的瓷。
两人都是衬衫马甲西裤皮鞋,系着小领结,瓷整理好的外套搭在左臂弯,京在身后替他拿着球杆。
瓷接过球杆,京自然地将西服外套接过,他从马甲口袋里拿出巧粉,十字形的巧粉凹痕让人觉得他像是个高手。
英将右眼的单片眼镜摘下,听见瓷染笑意的声音:“摘了眼镜你能看得见球吗?”
英也在擦着巧粉:“这位先生,打台球是可以改善视力的,何况那只是个装饰。”
“毕竟是你们发明的运动”,瓷将巧粉收好,询问:“打什么?中八?九球?还是斯诺克?”
“斯诺克吧。”英边整理球边说:“几局呢?”
瓷其实有一段时间没怎么打了:“九五?”
“这位先生,我推荐您十九局,毕竟夜还长,美好的夜晚自然不能如此浪费。”
“好吧这位绅士,那就请您开球吧,毕竟我开球的技术如此拙劣。”
英弯腰,五指张开,大拇指贴住食指,其他三个手指略微用力地支撑着台面,球杆置于手架之上——瓷眯眼:那是一个标准的后斯诺手架。
英这一球开得漂亮,15个红球基本被打散,除了个别几个还挨在一起。
他盯着满桌的红球,开始调整着姿势,第一个红球被一杆定杆打入中袋,瓷也不坐着,就站在一旁看英。
他也不看红球落袋,也不看黑球加上的七分,就那么注视着英,他那双祖母绿的眼眸在此刻像鹰一样锐利地盯着每一个猎物,头脑里飞速的计算模拟着每颗球经过时的路线。
英能感觉到瓷在看他,这颗球应该打低杆右塞,英分了个神,第十三颗红球打成了后斯登,红球非但没入洞,还沿着台边缘反弹回来。
“Bank shot!”
英已经拿到了96分,这一局基本可以定胜负了。瓷拍拍他的肩,然后活动了下弯下腰,他只是简单的五指张开,手背微微隆起,拇指贴着食指,球杆放于V型凹槽处,那是一个普通的手架。
瓷观察了一下该怎么打那颗球,离中袋最近,他可以打高杆左塞。
他没注意到的是,英的目光盯在瓷的后背上,银灰色的马甲很显他的身材,这个角度看能看见他绷直的西裤,与发达的肌肉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那截腰。
他的腰很细,从胸膛下来是两湾新月般的弧度。
他半趴在台球桌上,与桌面形成一个刚好的角度,从侧面看去,宽阔的肩胛骨顺着线条滑下又凸起,像是清晨的山谷,笼罩着雾似的朦胧的美。
一个男人……英危险地眯了眯眼。
“你刚才那球不应该失误。”瓷突然开口。
英像是被戳破了心事,他回神:“什么?”
瓷将黑球打入底袋,再打最后一颗红球的时候发现了一点难事:他要将这颗球打入顶袋,但是距离略微有些远。
瓷拿过十字架架杆,调整了一下方向,然后站直身子 ,无奈地叹了口气。
“对我很不友好啊。”
英微微一笑,刚想说“这才刚开始”,下一秒他就看见瓷的右腿跪在球桌上,左腿绷紧,身体几乎要贴着桌面。
瓷眯着眼,他此刻的注意力全在如何打入最后一颗红球,自然不会注意到这个姿势在他背后的英里有多么扎眼。
他自然是一名绅士,英想别开头,但是瓷就像是吸铁石,他的目光被牢牢地钉在那里,丝毫无法移动。
瓷的手臂伸直,如同绷紧的弓弦,额前细碎的发垂下,瓷没去注意,全世界只剩下了他,母球,那颗红球。
英没法控制自己不去注意瓷,浑圆的弧度比某些女性还要丰满,这个姿势其实很容易让人误会,英想象自己就站在他的身后,他的腰很窄,但是极其有力,英想:或许他应该在那截窄腰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瓷的手绷得很紧,青筋凸起,指节分明,修的圆润的指甲和由于用力而发白的指尖……
“Sexy。”英在心里感慨:瓷的手应该去抓些别的什么,绷直的西裤被拉平褶皱,这应该被揉的又脏又皱,最好再染上他的气味,瓷的气味,两种气息交缠又分开……
“哒!”
红球落洞,色球依次入洞,第一局结束了。
“在想什么?”瓷走过来,英看着他把小辫撩到身后,又撩了一把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没有”,英掩饰着自己内心阴暗的想法:“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瓷的指尖点了点太阳穴:“坦白来说,其实这里最累。”
英起身,将瓷有些半强硬地按到沙发上:“既然如此的话你就应该好好休息,毕竟你这次出来不就是为了放松的吗?”
“也是”,瓷托着下巴,看英又开了一局漂亮的球。
英的技术并不差,甚至可以和一些职业选手相比,他用的10.3mm的球杆适合中八,但是更适合斯诺克,在此基础上,瓷则是直接选择了9.5mm的杆头。
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地打了十四局,分别取得了七比七的成绩。
瓷看着英第十五局又快取得胜利,有些疲倦地伸了伸腰,他伸手:“请求比赛暂停。”
英不慌不忙地将第七次黑球打入底袋后才站直身子:“怎么了?”
瓷捶着腰后发痛的地方:“有些酸,估计是时间太长了。”
英知道这是想要结束的意思,但是他现在手感正在,却又不好让瓷难为。
瓷看出他的难办,扶着腰走到他身边:“下一局,下一局我们决胜负吧。”
英点头,这一局他由于失误竟然打出了白球入洞的foul,这让瓷趁机扭转了一些局势,不至于被清台。
最后一局还是英开球,或许是惦记着瓷的腰伤,英这一杆球开得差了些许,红球并没有被全部打散,有好几个还是紧密贴在一起的。
位置着实不够细腻,但好在他有一定准度。
英皱了眉,用巧克粉擦着杆头:还是要找机会……
瓷看了看球台,悄悄从怀里摸出了表开始计时。
英开始击球了,他在球桌旁不停地走动着,时不时弯下腰试探着这个角度与力度是否能确保球能入袋。
瓷也不着急,何况这一场本就是他的表演赛。
英弯腰俯身,将第一颗红球打入袋中,然后顺势打入黑球。
他换了个地方,没有丝毫犹豫地打入了第二颗红球,分数在不断上涨着,很快来到了第九次黑球。
瓷眯了眯眼,73分,就看他这一杆能否准确入袋了。
英擦了巧粉,寻找着最佳的打法,力度不能过大,否则会撞到库边,反弹回来还可能会因为其他的死球而改变母球原本应该的轨迹。
他撩了一把浅金色的卷发,长呼出了一口气,弯腰俯身定轨,黑球入袋:81分!
英打得小心谨慎,此刻更不敢有丝毫松懈,刚开局时聚在一起的球被冲散开,然后被他一颗颗打入袋,时间来到八分钟,球桌上只剩下色球了。
按照比赛规则,在红球全部入袋后,要按照分数从小到大的顺序依次将色球打入袋内。
顺序为黄绿咖蓝粉黑,从2分至7分。
英的加长杆没有卸,就着杆将剩下的球全都打入袋中。
“Maximum!”瓷起身,为英鼓掌祝贺:“十分四十三秒。”
英这个时候应该礼貌优雅地鞠躬,接受赞美,没想到他将球杆一放,然后紧紧抱住了瓷。
瓷像是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声音有些颤抖,但还是满是赞美:“恭喜这位绅士拿到满分,比赛结束,现在松开我了吗?”
英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些失礼,他松开瓷:“抱歉,我只是有些激动。”
瓷没有后退,反而上前一步,他迅速地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英预感到他要做什么,有些紧张地咬了咬下唇。
瓷的呼吸吹在他的脸庞:“现在是晚上一点多,外面正下着小雨,这位先生您愿意和我出去散散步吗?”
外面下着雨,雨滴落到地上会弄脏手工定制的皮鞋与昂贵的西裤。
但是这是一位绅士的请求。
英叹了口气,将单片眼镜从马甲口袋中拿出戴好,银色的链条与浅金色的卷发相辉映,他从门口的衣架上拿下大衣外套,先给瓷披好。
将两人的衣着整理好后,英转动门把拉开门,乱撞的风裹挟着雨水粘湿了门口的毛绒地毯。
现在外面是零上五度,体感七度,街上没有行人,英站在瓷面前,微微弯腰伸手,“这位绅士,请吧。”
毕竟美好的夜晚自然不能如此浪费。
后记:
伦早上七点起床开始吩咐侍女们准备今天的活动,转身看见散步回来的英和瓷。
“先生?您和瓷先生刚散步回来啊。”
英咳嗽了声:“是的。”
然而伦下一秒就看见了两人粘了泥点的皮鞋与被雨水沾湿的西裤裤脚。
“先生,您不会要告诉我您和瓷先生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休息吧!”
“冷静点,小伦敦”,瓷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休息是可以随时休息的,但是有的事情错过了可就不一定在会有了。”
他狡黠地朝英眨了下眼:“毕竟那的确是个美好的夜晚,不是吗?英先生?”
英的手杖点在地上,发出“哒”一声轻响,“那的确是。”
其实这两位我偏向cb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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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英瓷/Tea And Maxim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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