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着歌爬楼,经过最后一段楼梯折角,抬起的脚悬在半空,又很快落地,她退了一步,惊愕的和贺信对视。
贺信正倚在她家门上,边上站着好几个人,乌压压地站立在窄小的楼道里,齐刷刷看着她。
江雪想不到他们会堵她,他们怎么会知道她住的地方?
心咚咚跳得巨响,她害怕极了,立即扭头跑了,下楼梯的时候,她就有点眼冒金星,太紧张了。
她又慌又快地打开单元门,像一尾灵敏的鱼溜出去。
可下一瞬,她被一股力拍到门上,背后金属材质的门乓乓作响。
江雪捂着头,只觉得昏沉沉,她的眼前更花了。
这几日,她经常做噩梦,心情不好就不爱吃东西,低血糖的毛病又犯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
高崇轻蔑地扫了她一眼,将门打开,贺信从楼梯上下来,他垮过门走到江雪旁边,狠厉的视线锁在她身上。
忽然间,他掐住她的脖子逼她抬头看他,被拉扯的神经在体内过电,痉挛,她发出低低的痛哼声,声带发出的震动传到他的手上。
他使坏地往下压,语气讥讽:“江雪,你好样的,一而再,再则三。”
江雪很不舒服,很想吐,但她没有力气了,几乎在一瞬间,她的头软软地向下耷拉,怪异地晃在空中,像一个没有支点的漏气的皮球。
她的异常引起贺信的侧目,他有点怀疑只要他一松手,她就会瘫软在地。
他晃了两下,没好气:“你怎么了?”
头也跟着左右晃。
他看向高崇,“她这是怎么了?突然变死人一样。”
高崇也被这幅场景吓到了,因为贺信掐着江雪脖子的动作以及她歪曲的头颅,搭配在一起真的很像杀人画面。
他吞了吞口水,“信、信哥,她还有呼吸吗?”
贺信这才意识到高崇脑子里在想什么,他脸色一黑,吼道:“死了,你来善后。”
“别、别啊,信哥,这、我这、不关我的事啊!”
高崇睁大了眼,连连摆手,他可善后不了一点。
而高崇身后的跟班见状也是怕得很,生怕贺信让他们顶锅,一个个脸上吃了屎的表情,五官扭曲到变形。
贺信怒到一人扇了一掌。
“蠢货!”
“蠢货!”
“……”
扇高崇时最重,“蠢货!”
“我踏马没用力!”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他把江雪往地上一甩,可江雪就像一个坏掉的娃娃一样,轻飘飘倒在地上,没有反应,没有声音,一动不动。
这太奇怪了!
这画面在高崇看来更恐怖了,他真的觉得贺信失手掐死江雪了!
他后怕到再次咽口水。
连贺信都试图回想他是不是哪个时间点力度大了。
他的脸色很难看。
气氛一时僵持住,没有人敢说话。
这时,一辆电瓶从巷口开进来,车轮转动声在静谧的巷子很明显,高崇最先反应过来,他拍了下贺信,贺信看向他。
高崇朝另一侧出口指了指,口型示意他跑。
下一瞬,两人就拔腿跑了,跟班见状也立马跟上,几乎是眨眼间,一群人就消失在巷尾。
电瓶车驶进小道,开车的人穿着修身的防晒衫,是个年轻的女生,一看就是刚下班,踏板上放着盒装的卤菜。她看到单元门前躺着一个小姑娘时,大惊失色,本来不想管的,想想总觉得不安全,就停下车。
她走到江雪身前,拍她的肩:“小姑娘、小姑娘……”
而江雪几乎在瞬间就睁开眼,她看了一圈四周,确定贺信几人没影后才收回视线。
她朝陌生的女生道谢,在原地坐了两分钟后,打开单元门,默默爬上楼。
之后的几天,江雪再没在单元楼看见过贺信,不过她在学校里撞见过他和别的女生在接吻。
亚林一中奉行八小时上课制,早课开始的时间是九点钟,因此七点钟的校园还是寂静一片。
江雪早早地来到学校,起得太早,眼皮困的直打架。
她打着哈欠把书包放到座位后就跑到楼梯间。
临近八点,楼下开始有人踩楼梯的动静,她趴在扶梯往下看。
司寒走完最后一节台阶就拐弯往教室走。
“司寒哥哥!”
江雪叫了一声,就躲起来,借着饮水机的遮挡,通过细缝看到司寒一下子就停下脚步,还回头左右环视。
脸上还带点懵。
她捂住嘴笑。
前后转了几圈都没看到人,司寒微微皱起眉,冷声:“江雪,不要闹了。”
他一皱眉,眉眼间天然的疏离感展现出来。
看他有点生气的样子,江雪想到自己还有求于他,就自觉从饮水机后出来了,慢慢踱步到他面前,小声地说:“你生气了吗?我只是在开玩笑。”
她的神情有些小心翼翼,可能被他吓到了。
司寒软下态度:“没有。”
她觑着他的脸,试探着:“那,司寒哥哥,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
“能给我辅导功课吗?”
“我有点跟不上进度。”
江雪是要参加高考的,她们班每个人都要参加,这是心照不宣的。
她说完就紧张地望着他。
司寒自然知道,就是没有想到她是为了这事找他,略一思索就同意了。
江雪顿时喜笑颜开,眼睛弯弯地向他道谢。
江雪脚步轻快地跳着下楼,回到班级。
而她走后安静不久的楼梯再度响起脚步声,从下往上。
周鹂远远地看见教室的门开着,就知道里面已经有人了。
她走进教室,果然看到司寒已经在座位上了,她其实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刻苦的学习,和别人都不一样。
大家都是抱着读完高中就出国的想法,包括她也是。
但她问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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