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意袭来,我悠悠转醒。
映入眼帘的是刺目的红,我有些惊愕,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我不是死了吗?
触觉后知后觉恢复,这下我才感觉到头上的重量。
身上穿的是喜服,那头上是……盖头?
我要同谁成婚?
我猛地将盖头掀下,起身想出门去探个情况,谁知门却被锁上了。
手腕传来隐痛,无奈之下,我只好坐回原处休息。
我被救出来了,那沈濯渊一定也没死。
究竟是谁救了我?
还有宋灼景,他知道我没死吗?
疑问铺天盖地朝着我袭来,头痛加剧,我正强迫自己停止思考时,门突然被推开了。
我抬头望去,周身血液刹那间就凝固了。
是沈濯渊……他真的没死!
慌乱的情绪使我不知所措,沈濯渊身着一袭红衣,一瘸一拐朝着我走来。他掸去肩上落雪,嘴角还挂着笑容,笑道:“濯雪,哥哥找到你了哦。”
他脖子上落了疤,瞧起来狰狞可怖。可偏生那副好容色艳得夺目,似是漂亮的美人蛇,仿佛要在无形之中将我吞吃入腹,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我眼睫一颤,瞧见了他身上的红衣。再低头看向身上穿着的衣衫时,我一时有些难以置信,抬头质问道:“沈濯渊!”
沈濯渊冷哼一声,收了笑容,“这就慌了?”
话罢,他便走到我面前,掐起了我的下巴,嘲讽道:“瞧瞧,这张小脸生得这么乖巧可爱,也难怪宋灼景喜欢。”
“松开我!”
“呵……”
沈濯渊冷笑一声,忽地掐住我的脖颈,将我按在了榻上。他靠着我的脖颈,热息似是毒蛇一般,缠得我几乎快喘不过气来:“好弟弟,你猜我查到了什么消息?”
见我不回话,他松了点力气,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我脖颈上的皮肤,眯了眯眼,话锋一转,问道:“他亲过你哪儿?”
“这儿?”
他摸了摸我的喉结,不待我回应,又去摸我的颈侧,“还是这儿?”
颈侧搏动异常剧烈,混乱间,被欺负得发红的眼眶淌了几滴泪。沈濯渊手上动作一顿,轻叹一声道:“沈濯雪,我真讨厌你。”
我眨着模糊的眼睛,道:“我也讨厌你。”
他伸手给我拭去眼角的眼泪,动作轻柔无比。手指上的戒指却又刻意划过我的脸庞,带来一阵痛意。
血珠淌下脖颈,浸湿了喜服。沈濯渊终于停了动作,靠近我,笑道:“告诉你个好消息。”
“……”
我没回话,沈濯渊见状,自顾自道:“我不是你哥。”
我冷笑一声,故意呛他:“你当然不是我哥,你是狗。”
沈濯渊舔了舔犬齿,笑容异常灿烂:“你说得确实没错,我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
我怔了怔,敏锐地察觉到他这话里的自嘲之意,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沈濯渊笑眼盯着我,“弟弟,知道太多,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滚。”
“脾气又变大了。”
沈濯渊捏着我的下巴端详半晌,忽地开口道:“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你长得这么丑,怎么可能是我弟弟。”
“……沈濯渊!你别太过分!”
我气得几乎快炸了,一把拍开他的手,爬到床边就准备下床:“我要回去!”
他勾着我的腰,毫不费劲地将我拖了回去,“想去找宋灼景?”
“关你什么事?放开我!”
沈濯渊轻笑一声,“弟弟,你猜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闻声,我停了挣扎的动作,脑子还有些空白,迟疑道:“什么?”
沈濯渊扯了扯我的喜服,慢条斯理道:“宋灼景喜欢你,那我便夺人所爱。”
“沈濯渊,你有病吧!我是你弟弟!”
沈濯渊挑了挑眉,故意去解我的腰带:“弟弟又怎么样?又不是亲的。”
“沈濯渊!”
沈濯渊将我推倒在榻上,“哎呀”了一声,笑眯眯道:“逗你玩儿呢,还真当真了?”
我这时才发现他身上的衣服与喜服的形制不一样。
“我可对丑鬼没有兴趣。”
“……”
我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沈濯渊摸了摸我的脸,“行了,沈濯雪,我走了。”
“……你回沈府?”
沈濯渊脚步一顿,道:“回一个估计你以后都不会再看到我的地方。”
“你不管爹娘了?”
沈濯渊推开门,“那是你的爹娘,不是我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说这话时,我竟感受到几分落寞。
然而来不及细想,沈濯渊的背影便消失在了原地。我松了口气,起身下了床。
脸上的血液早已凝固,我揉了揉被沈濯渊掐得发红的下巴,正欲起身,却在看到铜镜中的身影时,僵在了原地。
是宋灼景。
他就这么静静看着我,不肯再多迈一步、退一步。肩上的落雪渐渐融化,与那袭红袍逐渐融为一体。
最后才露出了藏在皑皑白雪中的艳丽花瓣。
微风拂过,花瓣缓缓飘落。
我怔怔看着他,问:“宋灼景,春天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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