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宁球场。
四月的气温正适宜,暖阳的影子斜拉在地上,顺着风的方向摇曳晃动。
半封闭式的遮阳玻璃房下。
忽地一球飞出,恰好落入球洞中。
两个中年男人就着这颗球聊的投入,字里行间都是愉悦。
黎应榕靠站在一旁,见男人和缓笑着,他抬手扶了扶眼镜,温声道:“听说今年下半年的项目谢总也属意?”
“也?”被唤谢总的微胖男人诧异偏头,“难道黎总?”
黎应榕:“我这不没有门路,还在摸索。”
谢总和善笑起,胖圆脸上凝着层薄薄的汗:“其实下半年这项目不算什么,我打算跟小五爷合作。如果黎总也有这心思,我帮你跟小五爷说说?”
闻言,黎应榕微怔。
一股说不上的奇怪感蔓延。
谢总全然不知,挥着球杆乐天派道:“反正商场上嘛,不就是你帮帮我,我帮帮你。”
“不过我记得黎总是搞地产的,什么时候也对网络安全有兴趣了?这是打算要开辟新领域?”
黎应榕皱眉:“网络安全?”
“是啊。”
另一边。
郑总助收回视线。
傅西庭拎着运动衣外套从休息室出来,穿好后,垂眸挽着袖口:“在看什么?”
“黎总带着人过来了。”
“速度挺快。”
郑总助想不明白,疑问直接写在了脸上。
两人共事多年,只要傅西庭神情变化,郑总助就能会意。
反之同样。
傅西庭朝他瞥了眼:“谢家现任当家的是孙辈的谢则凛,你平时有听说过他跟谁来往密切吗?”
郑总助摇摇头。
傅西庭:“他有个舅舅,会经手这次的项目。”
“可这跟谢总……”郑总助停顿下来。
世家大族自古明争暗斗。
今天来的这位谢总,是十年前谢家夺权失败的一支。
谢家与傅家相似,都是家族产业,支系庞大。老谢总死后,这位谢总带着家人移居美国,开了家安保公司度日。
谢则凛手腕颇深,身体却不好。自从这两年频繁进出医院,愈发深入简出。
黎应榕赶来,只怕以为来的是谢家那位,与北海湾项目有关的小谢总,或是哪位得力心腹。
好不容易能私下见面,黎应榕自然不会放过。
可惜他会错了意。
至于今日这位谢总。
去年年底才将公司总部挪回江北,消息还未传开。
多年未见,黎应榕认错人也实属正常。
想明白其中关窍,郑总助轻声咂舌。
听见动静,傅西庭侧眸:“懂了?”
“您是想试探姜小姐?”郑总助小心翼翼,“那现在这算是成功了吗?姜小姐那边……”
“让你安排的,怎么样了。”
郑总助正色:“潘叔亲自去挑的。”
“嗯,盯着就是了。”傅西庭抬步,忽而又停了下来,“姜疏宁的事情,不准声张出去。”
“我明白。”
郑总助其实并不明白。
眼下黎应榕会出现在这里,极大可能是姜疏宁通风报信。按往常经验,这已经触犯了傅西庭的底线。
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不管对否,傅西庭都不会容忍,身边有这样的人。
可这个姜疏宁,却能再三的让傅西庭改主意。
踏上台阶。
傅西庭又自言自语地开了口,意味难明:“先留着吧。我也想看看,她还要做些什么。”
一段路后,抵达玻璃房长廊下。
见黎应榕欲走,傅西庭主动出声:“黎总也来了。”
“呦,在这碰上您了。”黎应榕笑吟吟的,“前几天还想着去明盛喝杯茶,今儿就遇上了。”
傅西庭扬眉:“这是有事儿找?”
“下月我有个项目,就在明盛那块地边上,说不准有段时间得借用场子置放备用机器。”黎应榕说,“这不得来问问您。”
傅西庭走到谢总旁边,语气捉摸不透:“小事儿。安排手底下人来招呼一声就是,倒难为黎总亲自过问。”
闻言,黎应榕的表情稍稍变化。
谢总沉浸于打球,半点不掺和这对话。
没过多久,他带着球童直接去了另外一边,像是要远离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
廊下安静。
傅西庭将球杆递给球童,状似随意:“我听人说,黎总夫人最近不大好?怎么了。”
“她身体本来就差,前段时间小产,伤了底子。”黎应榕仍是那副笑面,“谢小五爷关心了。”
傅西庭拧眉:“小产?”
“是啊。”黎应榕轻叹,随后看了眼腕表,“时候不早了,我得去医院照顾我太太,之后再约。”
傅西庭面上的关切淡了些。
他微微颔首。
黎应榕与秘书从廊下消失走远。
等看不见人后,他才皱着眉毛责问:“你怎么办事的,不是说今天来的人是谢则凛吗?”
“查到的消息的确是这个。”秘书讪讪,“但谁知道来的会是这位谢总啊。”
黎应榕瞬间想明白,眼神凌厉:“傅西庭故意的。”
“不会吧,难道是姜小姐那边?”
黎应榕神色不悦:“废物。”
走出球场,两人坐上车。
秘书回忆起离开时的场景,低声问:“刚才说起夫人小产,小五爷怎么有些不高兴?”
黎应榕阴着一张脸:“他哪是不高兴。傅西庭他妈当年就是生他妹妹,死在手术台上的。”
随即,他想了想:“明朗有动静吗?”
“没有。”
黎应榕松开领带往后靠,烦躁闭眼:“让他再去问,尽快从姜疏宁嘴里套点话。过这么久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
从摄影棚出来已临近傍晚。
姜疏宁揉揉肩膀,站在台阶下打了个呵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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