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开启前一刻，在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严阵以待。四周寂静一片，却大有山雨欲来之感。
“之江，”身后的君竹摇摇他的衣袖，侧脸对他低语，“不必为师兄担心，待会进去了，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先护好自己，知道吗？”
淡淡的脂粉香传过来，孟之江又想起屏风后若隐若现脱去衣服的暧昧人影，那个时候，其实只要他愿意，只要稍稍一伸手，他就可以够到想要的一切——
黑衣少年垂下眼，掩住眼中深郁的墨色，状似乖巧地应道：“我知道的，师兄。”
“林道友，”君竹对一旁的林诠意说，“我一定会寸步不离地跟在你身边，请放心。”
林诠意也有些紧张，捏着扇柄点头：“好！”
秘境的结界被触发，顷刻间天地失色，异动横生！所有人看见日月同天，忽而下起暴雪，鹅毛片雪劈头盖脸地席卷而来，天越来越暗、越来越暗，最终仿佛所有人都被卷入了黑暗风暴当中，什么也看不见。
周遭一片骚乱，没有及时调动灵力的修士被风暴直接甩出去，发出惨叫。
君竹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像是害怕一般躲到了林诠意身后，以此来确认林诠意时刻都还在自己的保护范围。
孟之江也早在变故发生的一霎拿出灵符，迅速地筑起结界，受到灵力催动，结界表面光华流转，风暴不甘示弱，变本加厉地狠砸上来，结界不堪重负终于豁出一个口子，风暴趁势钻入，寒风冽冽，四周开始摇晃起来。
眼看他们即将被卷入更深处，孟之江当机立断，立刻伸手去牵身后君竹的手。
此时他也不再管自己会不会暴露，心里只在乎君竹的安危，想把君竹护在自己的怀抱里，不让他受到一点一丝的伤害。
没有，什么也没有。
他的手落空了。
孟之江猛然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君竹和林诠意都不见了，无尽无穷的黑暗中只余下他一个人。
顷刻间，他身上红光暴涨，转变为危险的血光，失控的魔力在黑暗的空间内四处弹射，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破空声。
很快孟之江又冷静下来。
这种结界他听说过，它能令误入的修士认为自己永远离不开这个空间，实际上，阵眼藏在黑暗难以察觉的某处，只要用足够强力的灵力去冲击就能将它破开。
因着刚才的事情，孟之江对这个结界耐心全无，魔力狂暴到吓人。
忽而，轻纱拂过他的脸侧。
有人悄无声息落在了他身旁。
“之江，怎么了？”他柔软如月的手贴着孟之江的脸，眼神中的关切，似浸在水中的明亮的银，“又做噩梦了吗？”
他抓着孟之江的手，带着那手掌往下。
少年的手有着足矣媲美成年男子的力量感，宽大而富有爆发力，被他放在温暖的胸口。
“师兄帮你，好不好？”他充满诱惑地低语，领着孟之江接着向下，去碰不知何时摇摇欲坠的衣带。
孟之江知道那层层叠叠衣物之下是何等风景。
几千万年前他见过。
即便那日隔着那道屏风，对着影子，他也能完完整整地想象出所有。
其实他有很多机会可以看的。
为何要一直如此压抑自己？
他重生回来不就是为了自己能够重新拥有君竹吗？又何必到这时候还在假装正人君子，装乖扮可怜？何不把他的一切都掠夺过来，予取予求呢？
似是被蛊惑一般，孟之江就要挑开那衣带。
而“君竹”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显露出违和感。
“来吧。”他双手环住孟之江，志在必得地等着孟之江沉沦于甜蜜靡艳的幻想中。
孟之江缓缓低头，像是要吻住他了。
实际上却并没有。
凌厉的红光化作无数剑雨，将他的伪装撕碎，在惊恐当中，他的精神体被刚才还沉浸在幻象中的黑衣少年一手捏住，那双手越收越紧，似乎就要捏爆它。
“呵，一百三十年修行的界灵。”
本体居然早就被识破了！
界灵惊恐叫道：“等等！别杀我，我可以放——”
“不需要，”孟之江没听他说完，直接捏爆了他，勾唇扯出一个阴翳的笑，道，“敢用他的模样做这些事情，你该死。”
*
另一侧，君竹也与其他二人走散了，独自一人落在黑暗当中。
他召出灵泽剑，利用如水似雪的剑光为自己照亮周身，小心翼翼地前行。
前路传来异响。
君竹定睛一看，那原来是个小孩儿。正背对他蹲着，看上去好像很沮丧。
也许这就是脱离困境的关键，君竹思索一瞬，缓步上前，蹲下身子，温声问他：“小友，你怎么了？”
“师兄……”小孩低低说道。
君竹耐心问：“你师兄怎么了？”
“师兄死了。”小孩抬头，一双眼睛漆黑，却映着血光，诡异至极。
他举起沾满鲜血的双手给君竹看，缓缓地露出一个平静的笑容，道：“因为他要杀我，所以被我杀了。”
忽的，君竹心头难以自抑地一跳，这孩子隐隐约约和谁的面容重合了起来。不等他再想，一股巨力袭来，他来不及防御，直接被掼倒在地，灵泽剑自手中掉落，发出哐当一声，剑光随即变弱。
孩童的身影在诡谲的黑暗中极速变幻，迅速抽条，长成青年模样，转瞬就利用身形优势将君竹牢牢压在身下。
青年眉眼锋利，低头埋在他颈间，躁动不已地闻嗅他的气息，“师兄……师兄……我只有你了……不要抛下我……”
孟之江的这副模样君竹并不陌生，他和君竹重逢之初，就常常是这样患得患失。灵力波动也和孟之江相差无几，君竹一时无法判断这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孟之江。
自然也就无法反击。
不知受到什么刺激，孟之江还在蹭着君竹，从脖颈往下，贴在他的胸口处，喃喃道：“好香，好香，师兄，你好香。”
“为什么，为什么……”他急切地想要找出原因。
从未有人如此对待过君竹，这种四肢纠缠在一起的感觉很陌生古怪，君竹一时脸热，有些难为情了。
“之江，”他努力维持声线平稳，“你先起来，师兄同你好好说……”
孟之江罔若未闻，直接掀开了他的衣领，直勾勾地盯着露出的大片白皙的胸膛。
“原来是这里啊。”他说。
什么？君竹困惑。
只见孟之江俯下身，温热的气息落在肌肤上，令人不自觉战栗，甚至——还有微妙的酥麻感。
“师兄，”他像是毒蛇，竖起瞳孔，贪婪地盯着未曾被采撷过的果实，嘶嘶吐出信子，“我可以……吗？”
什……？
那种地方怎么可能？
稳重如君竹也不免呆愣。
“可以吗？”孟之江又问一遍。
像未断乳的孩子一样。
他也不管君竹是不是会拒绝，低头就要咬上来——
危机一瞬，君竹回过神，即刻召唤灵泽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刀锋穿透了身上的“孟之江”。
明明只差一步便能成功了，“孟之江”瞪着眼睛，不甘地随风消散。
“咔嚓”一声细响，四周的黑暗裂开来。
困得不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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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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