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执一步步走向项炀,项炀就站在原地等他,像以前无数次那样熟练。
最后,项炀揽住余执的肩,手松松垮垮地搭在余执肩上,开始给余执讲述最近的见闻。余执没插话,静静听着。
走到楼下,项炀松开揽住余执肩膀的手,就准备往楼道里钻。
余执突然喊住他:“项炀。”
“咋了?”项炀依旧头也不回往里走。
“明天才是除夕。”余执说道。
项炀止住脚步,转过身,一脸严肃地看着余执,就像在交流什么秘密任务:“我知道,但是这么说有氛围感。”
见余执站在原地没动,项炀这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走过去搂住余执,眼尾上挑:“几月不见,你的反射弧怎么又变长了?”
余执没答话,只是看着他笑了起来。项炀见状,也回他一个更大的笑。
“幼稚。”余执转身往楼道里走去。
项炀的视线跟随着他走到楼道里,突然想到什么,声音提高一度:“好啊,你敢说你不是为了第一个进家门才把我忽悠出来的?”
“不敢。”余执没跟他较劲,直接跑起来。
项炀一句“操”还没出口,就被迫追着余执跑起来,好不容易追上余执,项炀肩膀一下装上余执,两人开始肩对肩互挤。
就这边互挤了一路,眼见就快到了,项炀眼珠一转,伸出手指在余执腰上点了一下。余执感觉腰上一痒,下意识缩了一下,就这么一下,项炀就越过他,抢先跑进了屋里。
余执紧跟着他进屋,没好气在他腰上连戳三下。
项炀直接一阵大叫,把项母吓了一跳,直接从厨房里跑出来,“项炀,你没事乱叫什么?”
项炀刚才一叫,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叫没了,这会儿正饿得肚子疼,只能有气无力地指了指余执。
项母这才注意到余执,态度直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小执啊,你们玩,注意别太大声就行。”
项炀见项母走了,这才伸出手又指了指项母,再指了指他们俩,无奈地叹了口气。
余执安慰地拍了拍项炀的肩,低声道:“没事,习惯就好。”项炀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余执。
余执再次拍了拍项炀的肩。
吃过晚饭,项炀死皮赖脸要和余执睡,把项母气得够呛,最后还是奶奶出面说情,项母这才不情不愿地把项炀留在这走了。
项炀本来一脸乖巧地站在余执身后,甚至还装作腼腆的样子,抓住余执的衣角瑟瑟发抖。
等到项母一走,项炀立马就跟封印解除般跳起来,一下子躺到余执床上,任凭余执怎么拉都拉不走。
余执无法,最后只能默认项炀睡在自己床上,自己准备到沙发上去睡。结果项炀在身后一激:“你该不会是不敢吧?”
余执脚步微顿,果断转身,把项炀一脚踹到另一边,躺在床的这一侧。
这回项炀满意了,也不闹,直接在他身边打起了呼噜。
余执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了,整个人只能听见项炀堪比雷声的呼噜,闭上眼一个小时,都无法适应项炀的呼噜声。
这就是为什么余执特别排斥和项炀睡在一张床上,小时候他俩睡过一次,结果就是第二天余执的黑眼圈比熊猫还重,把老师吓了一跳,项炀还不明所以地问他是不是梦游磕到了。
从此余执一听见要和项炀睡觉就怕,偏项炀还老缠着他,怎么都甩不掉。
就在这时,项炀一个翻身,一下子撞到余执,把余执的思绪打乱。
余执皱眉转头,果然看见项炀的被子已经滑到一边,只剩一半歪七扭八地搭在他身上。
余执偏过头,心中有些得意地想:谁让他打呼噜害的自己睡不着觉,明天感冒也活该。
想着想着,余执转身背对项炀,闭上双眼,准备好歹眯一下。
结果一闭上眼,余执满脑子都是项炀被子凌乱地趴在他身边,余执忍了一阵,最后紧闭双眼,狠狠甩了下头,想把脑中的画面甩出去。
三秒过后,余执认命地爬起来,他还是忍受不了自己身边这么乱。
他借着月色,在床上站起身,伸手好不容易把项炀的被子揪起来,然后带着怒气甩了一下,狠狠盖在项炀身上。
却不知过了多久,估计是高三学习太累,睡眠严重不足,余执竟觉得项炀的呼噜声有些催眠,迷迷糊糊听着呼噜声就睡着了。
第二天,余执是被鞭炮声吵醒的。感觉身上有些沉重,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见一只脚出现在他的腿上。
余执一下子清醒过来,接着就是面无表情地将项炀的腿一脚踢开。
项炀朦胧间感觉到自己的腿被人踹了一脚,迷迷糊糊地哼唧了一声,又立刻睡了过去。
余执好不容易从床上起来,看着项炀这副样子,有点羡慕他倒头就睡的能力。微微摇了摇头,余执尽量轻声走到门边,打开门走了出去,又替项炀将门轻轻掩上。
一出门,余执就感觉到新年喜庆的气息,家里挂上了红灯笼,窗户玻璃也焕然一新。
余执转头看向阳台,就发现奶奶不知何时出现在阳台旁,手里提着一盏灯笼准备往上挂。
她身高差了半截,就踮起脚,尽力往上够。但因为腿脚不便,每次眼看就要挂上去,却总是身体歪一下,导致挂空。
余执快步走上前,伸手接过奶奶手里的灯笼,一抬手,就挂了上去。
奶奶仰着头,看着少年已经比她高了好几个头,微笑道:“早上好。”
“早上好。”余执也微微弯了下唇,盯着老人的背影看了一阵,余执才再次开口,“爸妈说他们晚点来。”
话一出口,两人就愣住了,印象中,这还是余执第一次将这个称呼说出口,缺失了十几年的位置突然被人填满,却没有意外的挤。
老人冲他笑了起来,半晌开口应声:“好。”
项炀就在这个时候走出房门,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了揉本来就睡乱的头发,迷迷糊糊地看过来,“奶奶,执儿,你们在干什么呢?”
“过来帮忙。”余执将手边的窗花直接扔过去。
项炀感觉眼前突然暗了一团,睁开眼睛,就看见一沓窗花向他飞来。“卧槽。”项炀连忙伸手去接,结果还没等他手碰到窗花,窗花就直直砸在他的脸上。
最后项炀只能从空隙中发出几声破碎音节,然后他就站在原地,维持着和窗花亲密接触的姿势不变了。
余执走到他身边,用肩膀撞了他一下,项炀这才回神,有气无力地拿着窗花,跟在余执身后开始贴。
项炀撕开包装,沾上水,就递给余执。余执接过来就往窗户上贴。两人就这么配合着,很快就贴好了窗花。
项炀突然想到一件事,刚才还无精打采,这会儿一下就跟打了鸡血,拉着余执就往外跑,只留下一句:“奶奶,我们出去买点东西。”
余执被他拉着,一路跑到专卖烟花店门口,这才停下来。
“走吧,哥给你买炮放。”项炀一副“我很大气”的样子,带头走进了店里。
余执跟在他身后,在店里随意转了转,发现了好几种他们小时候常放的烟花。余执每种都拿了一点,走到收银区时,就发现项炀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烟花,正在付款。
余执默默把拿的东西放回原处,成功赢得店员不小心流露出来的鄙夷目光。最后余执空手跟在项炀后面走出店门,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
一出店门,项炀就把一袋烟花挂在余执胳膊上,自己伸出手在剩下一袋烟花中摸了一阵,然后掏出来一小袋摔炮。
他从里面倒出来三粒,递给余执。
余执挑了下眉,盯着项炀的眼睛看:“越来越小气了?”
项炀瞥了他一眼,拿出一粒摔炮试了下,声音挺大,边摔边回道:“不是小气,玩多了就没感觉了,物以稀为贵。”
余执摔出一个炮,算是勉强接受了项炀的说法。
结果项炀直接一把炮摔出去,噼里啪啦一阵,直接把余执那可怜的一个炮声音掩盖的严严实实。
余执摔出去一个炮,结果一声都没想,就跟一口饭卡在嘴里,差点把他噎死。他面无表情地看向项炀,项炀抬了抬自己的手:“我没拿住,不小心全漏了。”
“我信你个鬼。”余执撂下这句话,把身上那袋烟花扔回项炀手里,转身快步往前走。
项炀只能一手提一个袋子,在余执身后使劲追他,余执越走越快,把项炀落了好远。
等项炀好不容易回到家时,余执已经坐着看了好一会儿电视。他头也没抬,装作没看见项炀。
项炀被余执忽视一点儿也不尴尬,直接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他坐得很用力,沙发将余执弹起来,又落下,余执无奈地瞪了他一眼。
余执正准备说项炀几句,门铃突然想了,他只能瞪了项炀一眼,走去开门。项炀心情很好地冲他摆了摆手。
余执一开门,就发现余航和于芷欣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堆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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