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晨闹铃吵醒我,困意正浓我还不愿意起床,好想懒觉睡到自然醒,不想再上班,我不想再上班……”
闹钟要响第二遍的时候,一只纤细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关掉了闹钟,随即从床上坐了起来。
拿起手机闭着眼睛挣扎的走向卫生间,摸索着洗漱时手机响了,眯着眼睛看清来电显示:妈妈。
“鸢鸢,你墨姨和小墨昨天刚到S市,今天下午会来家里,下班回家啊。”
程鸢刷牙的动作停住了,眼睛也终于睁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鸢鸢你听见了吗”
“嗯,妈,我知道了”
七点半的闹钟拉回了程鸢的意识,便加快手上速度拎包出门。
程鸢在毕业后一年考上了S市第七幼儿园的编制,在工作三年后,自己凑首付买了现在的90平米的房子。
直到听到孩子们欢快热闹的声音,才停止脑海里混乱的思绪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
最后一个孩子被接走后,又接到了程母的电话。
“鸢鸢,结束了吧”
“刚送走最后一个小朋友”
“小墨他刚好在迎宾大道那块办事,正好过去接你”
程鸢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手机
“妈,我不想麻烦别人的”
“我把你电话给墨墨了,他到了应该”
程鸢深吐一口气,“好,我知道了”
挂电话后停顿了一下,便从包里拿出了镜子和补妆的东西,直到自己满意才合上镜子和同事告别。
出了学校大门手里攥包的力度也在加大。
十月下旬傍晚前夕的太阳,让黎鸢有些燥热.
调整好呼吸抬头,便看到不远处的白色越野车,而副驾旁站了一个背对着打电话的男人。
男人穿着和自己身上颜色相差无二的风衣,干练的短发提醒着他们的变化。
黎鸢歪头不经感慨,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哪怕是背影,仍在人群里也是最耀眼的……
“小程老师哇,站这愣神是舍不得下班,还是舍不得我啊!”余老师手肘碰了碰程鸢的手臂,笑着打趣。
“当然是舍不得你啊!上班怎么可以和你比。”
程鸢侧身面对余老师,说完便感觉那人在看自己,顺着视线对视上,连忙回头。
洋装正定与余老师道别,提步迎着目光向车走去,程鸢倒也没有说活,只是对他颔首点头意思打招呼。
他侧身打开了副驾的门,依旧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程鸢脚步微顿但也保持自然的坐了进去。
车内安静的让程鸢有些不适,便拿出手机翻看着娱乐新闻。
这时耳边响起低沉的声音“咳,你变了很多”他的声音让程鸢有些恍惚。
心想不愧是高中三年广播站加每年节目的主持人啊。
“嗯?什么?”说着放下手机。
“看到你现在的样子,真好”男人单手转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声音温和道。
“是还不错,你看起来也不差嘛,哈哈”说着左手不停地转动着右手的手镯,好像这样可以缓解尴尬。
一路无话,看见了自家小区便暗暗的呼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有了一种自己熬到头了的感觉,
随着车停下耳边又响起低沉的声音,“鸢鸢,七年前你回国后为什么”切断了我所有的联系
话还没有说,回应他的是便“嘭”地一声,副驾驶的人已经“落荒而逃”,车里的人眼眸低垂,有一种被抛弃的落寞……
程鸢一口气跑到电梯,站在电梯前边等电梯边调整自己的呼吸,想着刚才他没说完的话,不用想也知道男人要问什么。
不经为自己七年前的所作所为感到无比的头疼,暗骂自己是小说漫画看多了才那么中二吗?
站在门口都可以听见自家的阵阵笑声,自己的开门声吸引了客厅里人的注意。
“鸢鸢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谢谢墨姨夸夸,墨姨真是越来越年轻啦”
“瞧瞧还是你们鸢鸢嘴甜的。”
程妈妈侧头看着门外见没人便问“鸢鸢,小墨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
“是一起回来的,他就是他有电话要接。”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不知道等小墨一起上来吗?”
程鸢心虚的摸着鼻子,“我不好在那听啊。”
墨姨转头和程夫人摆摆手“不用管他,他又不是小孩子不认识路。”
随后拉住程鸢的手往客厅走,边走边问“鸢鸢啊,刚还和你爸妈在说你呢,初中的时候就听你吵着一定要当医生,不是说最后高考计划准备报的医学院吗?”
“当时觉得穿白大褂好看吧”程鸢看着面前的茶几苦笑道。如果当时报考的是自己想去的学校,当时会不会不一样,现在又会怎么样呢?
程父程母对视一眼,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墨姨察觉不对,变转移话题
“我们鸢鸢不管干什么都是非常棒的,你现在当老师很合适啊,你们小时候玩过家家,你的小老师我可是记忆深刻啊。”
说着朝程妈妈含笑看去。
程鸢攥在手里的水果叉子有小幅度的变形,想着原来他……中考完的第二天听说墨姨和郯叔离婚了,隔了一天接到了墨姨的电话。
电话里墨姨带着疲倦的声音“鸢鸢,我和他爸爸的事情对墨墨的打击不小,他昨晚和他爸爸吵完架现在也没有回家,我因为工作原因现在马上要出国,帮阿姨找到他,劝一劝他吧。”
程父和郯叔从小一起长大,结婚后都住在了老一辈的房子,后面听说拆迁又都买了现在的小区,后来郯叔一家搬走了。
找到郯念墨的时候他坐在老房子的露台上,旁边七零八落空的易拉罐。
程鸢坐过去“我已经看出来了在未来,念念同学你是有当酒蒙子的潜质的。”
身旁的人却没有的半点动静,依旧耷拉着脑袋头低着看着地面。
“小念念,墨姨他们的事情……”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略微沙哑的声音盖过。
“小时候班里的同学都说我的名字是个女生的名字,我回去就问他们为什么要给我去这样的名字。他们给我的答案是因为爸爸爱念着妈妈。”
程鸢侧目看他姿势依然没变只是声音哽咽、肩膀微颤。
“昨天他跟我说他们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就没有感情了,在我初二的时候正式离婚,决定在我初中毕业的时候告诉我,呵,我初中的三年挺耽误事儿啊”
对于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的程鸢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是看着正前面的植物,“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未来生活的权利,他们有自己的生活,但是他们对你的爱不会变啊,而且未来你也会有自己的生活。”
“一夜没睡,我想眯一会儿”说着头就垂到了程鸢的肩膀上。
蓬松的头发似有似无的蹭着程鸢的脖子,为此程鸢打了一个寒战,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过了一会儿,
“那…你说…我的未来你会一直在吗?”
“如果我身体康健且不出意外,我应该会在。”靠在肩膀的的脸嘴角微微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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