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郎寒迷迷糊糊的感到身旁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他睁眼望去。
是昨晚买下的男子,他坐在床边,披了件衬衫,挡住后背那些日爱日末的红痕,身子一颤一颤的穿好衣服,静静的走了出去。
郎寒盯着他的背影,久久没有动作。
那一晚之后,生活似乎恢复了正常,郎寒没有再见那不断为自己辩解的前任,一心扑在工作上。
今天郎寒要与邵氏集团谈项目,他看着面前的人,意外的挑了挑眉。
邵随静静的站在邵氏总裁身旁,不同于酒吧那晚的清冷矜贵,此时的他,整个人温润柔和,独独那双眼睛,黑的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郎寒装模作样的与他问好,却不想在握手时,被挠了挠掌心。
“郎总,您好。”声音还是冷淡淡的,却让郎寒想起这人那夜破碎的哭腔。
郎寒顿了顿,抬眼看着这个愿意和自己回家的贵公子,他眼里笑意莹莹,却又透着某种疯狂。
郎寒淡定自若的收回手,还是离远一点的好,他这样想着。
会议开的并不顺利,所以有了中间休息。
郎寒揉了揉自己泛疼的额角,起身去了趟茶水间。
于是,他看了个热闹。
那个矜贵的小少爷好像被人泼了一身的茶水,还冒着热气,应该挺烫的。
罪魁祸首,在那儿笑看着他狼狈的模样。
郎寒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可他看不得在他身下最难以忍受的时候,才哽咽出声的人受欺负。
他状似不经意踏进茶水间,罪魁祸首走了。
邵随似乎是察觉到有人靠近,他缓缓抬头,怔然看向郎寒,却缓缓的勾起了唇角,滑落的几缕黑发遮住了他眼底的神情。
“你......”但他哑了嗓子。
只因郎寒直接直接握住了他的手,把人带到了他的休息间。
幽暗的休息间,郎寒跪在邵随面前,执着他的手,一点一点涂着药,神情似笑非笑。
“他泼你,你就不能躲着点?”
邵随却是答的驴头不对马嘴,“郎总认识我?”
郎寒哼笑一声,不准备理这个小崽子。
但这药上着上着,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儿。
本应干净漂亮的手却遍布着道道细碎的伤口,有的已经愈合,有的却是新的鲜明。
邵随看着他略微怔然的表情,心中不知为什么一股快感。
他使劲的握了握手,让那些被烫的发红的伤口重新溢出血来。
亮晶晶的眼睛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郎寒皱了皱眉,使劲的掰开那遍体鳞伤的手,换了瓶药,又上了起来。
只不过,这次,神情认真。休息室细碎的光洒落在他肩头,让郎寒多了几分烟火气。
邵随呆呆地看着他,生理性的疼痛让他红了眼眶。
郎寒上完药后,看到的便是这幅模样,他玩心大起,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勾了勾这只红眼兔子的下巴。
啧,手感真好。
邵随毫无征兆的直接倒在了面前人的怀中,他将自己的脸深深的埋进郎寒的颈部,呼出的热气蒸腾着脸,让他喘不过气。
郎寒僵在原地,一时不知该不该推开,耳边响起无意间听说的,邵家小公子是个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
他感受着怀中柔软炽热的触感,第一次装鸭子,第二次被泼水。
小疯子啊......
小疯子......吗,
小疯子怎么会被欺负呢?
郎寒轻轻揉了揉邵随的头,这才将他的脸掰起来。
“小崽子,睡了一晚,还把人给忘了?”
郎寒笑意淡淡,嗓音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低沉性感,莫名撩人。
“多护着点自己。”
“郎总没听说过吗,邵家小少爷是个房子,一把火烧死了他妈......”
冷清的声音沁着凉意,冷的彻骨。
却在下一秒,小疯子被盖上了新衣服。
“别搁我这儿闹啊,换好衣服,会还没结束。”
邵随:......
衣服上有郎寒的味道,没由来的让邵随心跳快了又快。
项目谈成了,之后见到邵随的机会会越来越多。
他好像也越来越了解小疯子。
小疯子其实很怕疼,因为被撞了一下脚都要蹲在原地很久在能站起来。 小疯子其实一点也不爱笑,因为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从来没笑过。
小疯子不喜欢别人碰他,因为他碰他的时候,他会不自觉的发颤。
小疯子......
郎寒猛地从从回忆中惊醒。之前还会不时想起的初恋,此刻,全被邵随替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无声无息间,变了。
这一天,邵氏总裁,也就是邵随他哥,约他去看赛车。
郎寒百无聊赖的四处瞎看,却在不经意间扫过一个挺拔俊秀的背影。
定睛一看,哟,这不是小疯子嘛。
小疯子这时候穿着赛车服,十分贴合,将他劲瘦的腰线,一双长腿毫无保留的勾勒出来。
漂亮的脸藏在头盔下,独独一双眼睛淡然如水。
单是站在那儿,就矜贵的很。
郎寒不由坐直了身子,想看看这个小疯子的水准。
绿旗挥动,比赛开始。
几辆赛车奔逸绝尘,快到让人惊叹。
在几辆酷炫的塞车中,郎寒看到了一辆通体黑色的赛车,弧线优美,像只暗夜中优雅的黑豹。
郎寒知道,那是邵随。
随着时间的推移,竞争愈来愈激烈,甚至有几辆因车轮摩擦过度,直接划出了场地。
郎寒心中紧了紧,连忙看向那辆全黑赛车。
不看还好,这一看,他心脏都提到嗓子眼儿去了。
那辆赛车不知何时早已偏离赛车道,甚至还扭扭晃晃的向密林中开去。
他转头看向那位邵氏总裁,只见对方悠闲得很,丝毫没有担忧之色。
郎寒紧了紧下颚,径直的走向赛车场地,踏上一辆备用赛车,如弓发矢般开了出去。
寒风吹乱了郎寒的黑发,黑发遮盖住了黑眸中晦暗不明的情绪。他将油门加到最大,好像晚一步,他就将失去什么。
漫天火光在郎寒面前放肆的燃烧,这火像似乎吸尽了全部的氧气,要不然郎寒怎么会感觉连呼吸都如此的困难。
他第二次失了神志,不管不顾的冲进火场,周围是众人救火的声音。
而他,却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寻找着那熟悉的身影。
火焰染红了他的眼眶,他却感受不到分毫。
终于,他靠近了车身,用力拉开了车门,将里面的人抱了出来。
就这样,众人看着那个对所有事情都漫不经心甚至淡漠的男人,狼狈的将邵家的那个小疯子救了出来。
他的背后,火光冲天,像一场盛大的烟花。
病房中,躺在床上的人颤动了睫毛,缓缓的睁开了眼。
空旷的病房毫无人气,邵随无声的眨了眨眼,眼中浮现出迷茫。
他知道,这是他的那个所谓的哥哥在报复他。
但被烟熏昏了的他,记得在他受不住的那一刻,他落入了谁的怀抱。
很熟悉,是从一开始就让他很有安全感的怀抱。
下一刻,他瞳孔微缩,不顾虚弱的身体,直接掀开被子,光脚跑出了病房。
却在跑出来的那一刻,郎寒赫然坐在靠椅上,神态疲惫,却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眼中喜悦绽开,像最盛大的烟火。
他向他张开了怀抱,“傻子,没穿鞋呢。”
邵随喉咙发烫,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使劲钻进郎寒怀里。
头顶是郎寒低低的笑,在空旷的走廊上,格外动听。
为什么知道邵随怕疼,因为邵随蹲下的下一秒,郎寒就将他搂入怀中。
为什么知道邵随不爱笑,因为邵随哭的时候,他在他身后。
为什么知道邵随不喜欢别人碰他,都说了啊,他会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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