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新的调查方向,徐岩这几天也忙了起来,路明炎几乎是每天都打电话问进展如何。
但也不知道是焦成海藏得深,还是真的和他无关,竟然一点线索也没有。
这天,路明炎一大早又在楼下等徐岩,见徐岩出来,就提出和他一起参与调查。
徐岩知道他有多难缠,就无奈地答应了。
“你这几天没出门,在家里闭关啊?”徐岩调侃他。
路明炎把受伤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我妈让我在家养伤,不许我出门。”
“你还有这么听话的时候?”徐岩笑了笑。
路明炎叹了口气,“有什么办法,不想让她担心呗。而且我梳理了一下案情,觉得可以连带把焦多寿也查一下。”
“他?”徐岩想了一下,“他看着老实得很,你是怀疑他是帮凶?”
“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他们是父子。”路明炎示意徐岩跟他上车。
两人一边走,一边研究着案情。
“你们之前查过焦成海在医药方面的记录,那有没有查过焦多寿的?”路明炎提出疑问。
“没有,而且我们目前只能查到他们用医保卡购买药品的记录,如果是现金那就根本查不到。”
两人上了车,路明炎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头孢和奥美拉唑都是很常见的药品,尤其头孢,几乎家家都会备一点儿,所以只查这一点,根本行不通。”
徐岩也系好了安全带,“那你觉得应该从哪方面下手?”
路明炎思考了一下,“还是回迁小区的监控,焦多寿是做网络维修的,焦成海这段时间没去过,不代表他没去过。”
徐岩眼前一亮,“对啊,之前只留意焦成海了,根本没在意焦多寿。而且他进小区也不用自己走进去,可以开车进去。”
“对。”路明炎应了一声,“再查一下那段时间的监控,看看有没有维修车进去,如果有,就去那家公司核实一下当天负责维修的维修员是谁。”
徐岩嗯了一声,“好,希望这次可以查到线索。”
路明炎又问:“小余这两天怎么样?”
“还行。”徐岩笑了一下,“能吃能睡的,精神状态也好多了,看来是得到了爱情的滋润。”
路明炎瞥了他一眼,“小余本来就很乐观,只是事发突然,她受了刺激。”
说到这里,路明炎不由得又心疼了。
徐岩看出他心里不舒服,犹豫了一下,也不知道下面的话要不要说。
突然的安静,让车内的气氛有些尴尬,路明炎又看了徐岩一眼,“徐哥,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徐岩听他这么说,才开口提醒他,“你要知道,就算那房子里发生的所有案子都和焦多余没关系,但李翠芬的案子,她是怎么也推不掉的。”
路明炎心情烦闷,脸上的表情也阴沉了下来,“我会找到证据,证明她是出于自卫。”
“哪……”
徐岩想说哪有那么容易,但看了一眼路明炎的表情,马上又不忍心打消他的积极性了。
改口成:“那行吧。”
路明炎把车直接开到了回迁小区,两个人又将监控调了出来,从焦成山去医院复查之后开始查起。
徐岩看了一下这么大的工作量,就算是倍速,也要花很长的时间。于是,马上给王队长打电话,说明了这边的情况。
王队长也很赞同,还要求他们仔细观察,看有没有和焦成海或者焦多寿体型相似的人。
按照已经梳理好的方案,路明炎在监控室一坐就是一天,直到天黑都没出来。
眼睛累到酸疼,也不肯放弃任何一个可疑的镜头。
第二天一早,徐岩没在楼下看到路明炎,就知道他肯定先去了回迁小区。
于是,自己开车,也去了回迁小区。
一进监控室,就看到眼睛红肿的路明炎还坐在昨天的位置上。
徐岩吃惊,“你该不会在这儿坐了一整晚吧?”
路明炎有些精神恍惚,一天一夜的高强度工作,让他累到不想说话。
他转头看向徐岩,“徐哥,帮我买点吃的还有一瓶眼药水。”
徐岩马上答应了,转身就赶紧去给他买。
徐岩把东西买回来了,路明炎赶紧先滴了两滴眼药水,又匆匆喝了两口粥,就赶紧继续看监控。
徐岩在一旁劝他,“小路,你要不先休息一下?”
“不用,徐哥。”路明炎一边盯着屏幕,一边说:“我想赶快找到线索。”
徐岩叹了口气,“这也急不来,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不差那一会儿。”
路明炎充耳不闻,依旧死死地盯着屏幕。
徐岩刚想再劝,就听见路明炎激动地说了一声,“有了。”
徐岩一个激灵,马上凑了过去。
路明炎滑动鼠标,指着一辆驮着两个人的摩托车,那车上还挂着伸缩梯和电线,一看就是维修线路的。
但上面的两个人都戴着头盔,根本看不到脸。
路明炎把这段又重新放了一遍,“徐哥,你看后面那个和焦多寿是不是有点像?”
徐岩仔细看了一下,“是有点像。”
路明炎又倒回来看了一遍,“应该是了,徐哥,去他们公司查一下。”
徐岩嗯了一声,记录了一下时间,刚好是焦多余被赶出去之后的那段时间。又用手机拍了一张屏幕的照片,才开车去了焦多寿上班的公司。
路明炎留在监控室,继续看监控。
果然,这辆摩托车停在了焦家的那栋楼下,两个人上楼后,监控里没有拍到他们的脸,根本确认不了是谁。
路明炎又接着看他们上去后的监控,十分钟后,一个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个人有点像焦成海。
他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带着帽子,还向两边张望了一下。接着又回头和司机说了什么才上楼,然后车就一直在那等他。
差不多两分钟,那个人就匆匆下来了,赶忙上了车,离开了小区。
路明炎觉得这个人很可疑,又调出了小区门口的监控。
发现这辆车进来的时候,门卫刚好不在,怪不得之前问门卫,他说没看见过焦成海。
路明炎眼睛发胀,他又滴了几滴眼药水,又继续看。
又过了十分钟,那两个维修人员才下楼,一起离开了回迁小区。
路明炎马上又调出这个时间段,小区各个角落的监控都调出来,看了一遍。
发现当时李翠芬和焦成山在小区的花园里,正和邻居聊着天。也正是那个人刚上楼的时候,他们俩正好起身,准备离开小花园回家。
路明炎大脑飞速运转,焦家那房子的阳台窗户正对着小花园,肯定能听到或者看到下面的情况。
那个人有可能是刚进去就发现李翠芬和焦成山要回来,所以才匆匆下楼,坐车跑掉。
但这么短的时间,他能做到把药换了吗?
路明炎又倒回来,看了一遍,确认有七分像焦成海,他果断的记下了车牌号,告诉了徐岩,让他再去问问这个司机。
记录了这两个疑点,路明炎又继续往下看。
中午的时候,徐岩带着盒饭回来了,并告诉他调查的结果。
“那天焦家楼上的那家网线突然连不上了,就请相应网络公司的人来修,这家公司确实是焦多寿工作的那家。但当天登记的维修师傅只有一个,而且不是焦多寿,并且他那天休假。”徐岩说着,把监控按了暂停,“你先吃饭吧,也让眼睛休息一下。”
“行。”路明炎仰倒在椅子里,闭上眼睛,揉揉眉心,“那个司机找到了吗?”
“正在联系,我让他们出租车公司的人通知他,直接来这儿找我们。”徐岩帮他打开盒饭,“快吃,我还要给那个维修师傅打一个电话。”
说着,徐岩就出去了。
也许是太累了,路明炎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等徐岩回来,他马上问:“那个维修师傅怎么说的?”
“他说那天他是半路遇到焦多寿的,焦多寿说他在家无聊,既然正巧遇到了,就想和他一起去,当解闷了。因为两人平时关系就不错,那个师傅就没多想,就带着焦多寿一起去了。”徐岩坐下来,拧开一瓶水递给路明炎。
“焦多寿中途离开过吗?”路明炎喝了一口水。
徐岩也给自己拧开一瓶,喝了一口,“没有。”
路明炎陷入沉思,“楼道里没有监控,不然就能看到都有谁进过那房子了。”
“他们需要检修线路,中途这个师傅出去过,所以他说焦多寿没有出去,应该不全面。”
路明炎有提出疑问,“这里住的不都是老邻居吗,他们不认识焦多寿?”
徐岩又喝了一口水,“刚巧那家是租的房子,刚搬来不久。”
路明炎没有接话,只是在心里隐隐觉得这些都太过巧合了,就有些像是被刻意安排的。
咚咚咚——
监控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吧。”徐岩说。
门被打开,门卫大爷带着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门外,“警察同志,这位出租车司机说是你们让他来的。”
“对,辛苦大爷了。”
徐岩向大爷道了谢,就让那个司机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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