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艳大喊，“你别过来，别过来。”
李翠芬吓得不敢再往前，她颤颤巍巍地说：“是我啊，你看看是我……”
她不说话还好，这一声直接把陈艳吓得呼吸一滞，从床上滚了下来。
“妈，你放过我吧，我不是故意不管你的。”陈艳趴着地上，惊惧地大叫，看都不敢看李翠芬一眼，“你别过来，放过我吧……”
门口的焦成山见状，呵斥李翠芬，“还不过去把她扶起来。”
李翠芬哦了一声，往前走了一步，对陈艳说：“别趴在地上，地上凉，我扶你起来。”
啊——
陈艳又是一声大叫。
接着就呼吸急促，眼前一花感觉天旋地转，她下意识地想从裤兜里掏出药，但手已经不利索了，药撒了一地。
她勉强挺起身子去捡，可是一颗也没捡起来，就这么倒在床边没了动静。
李翠芬吓坏了，回头看向主卧门口的焦成山，焦成山马上意识到不对劲儿，连忙上前查看，就发现陈艳没气了。
他惊得跌坐在地上，李翠芬也看明白了，陈艳这是被吓死了。
她拍拍坐在地上的焦成山，“怎……怎么办？”
焦成山惊魂未定，“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李翠芬拉起焦成山，“要不咱们走吧，就当没来过？”
焦成山用余光瞥了一眼死去的陈艳，毫不犹豫地拉着李翠芬就跑出去了。
焦成海知道了陈艳的死因，泣不成声，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李翠芬和焦成山付出代价。
回忆结束，焦成海掩面痛哭。
过了一会儿，等他的情绪稳定了，徐岩才提出疑问，“李翠芬和你母亲长得像？”
“不像，只是身高体型差不多。”焦成海抹干净脸色的眼泪，接着说：“之后我三弟和李翠芬还四处宣扬，说我老婆害死了我妈，是被我妈索命了。”
徐岩和王队长小声说：“他们家凶宅的传言，确实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王队长嗯一声，问焦成海，“摄像头是在这之前就装好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焦成海擦擦眼泪，吐了一口气，“之前我们姐弟四个是轮流照顾我妈的，我怕他们趁我不在，和我妈乱说什么，就装了这个东西，用来监视他们。”
这还真是让人无语。
“行吧。”王队长又问：“焦多寿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我没告诉他。”焦成海接着说：“我要是告诉他，他肯定会去报警，报警有什么用，又不会让他们偿命。所以我自己来，我要让他们偿命，让他们都不得好下场。”
王队长看向徐岩，两人都摇摇头，再次被焦成海无语到了。
“那之后你又做了什么？”徐岩问。
焦成海回答说：“之后我就怂恿我三弟，让他住进去，引起我大姐和四弟的不满，让他们去找我三弟麻烦。结果我大姐根本不顶用，我四弟又胆小，最后还得我自己来。”
“于是你就等机会，在焦成山的药里动了手脚？”徐岩顺着他问。
“对，我之前就看出我三弟身体有问题，但没想到这么严重，他也算是遭了报应。”焦成海说着，脸上露出一个狠毒的笑容，“我家邻居有一个就是做过支架手术的，我和他闲聊，知道那些治疗心脏的药多少都有些伤胃，所以大部人都会配上奥美拉唑这样的胃药一起吃。”
徐岩问：“你就提前买了这种药放在家里？”
“是的，我把胶囊里的药都倒了，全换成了头孢。”焦成海眼神变得更凶狠了，“我三弟不是爱喝酒吗，我就让他死在这上面。”
“你什么时候去焦成山那儿换的药？”
“在我得知他把小余赶走之后。”焦成海接着说：“因为他身边就剩下李翠芬一个人了，而且李翠芬也不怎么管他，比较好下手。我知道自从他病了之后，就养成了上午出去转悠的习惯，就找了一个他们都不在家的时间下手。”
徐岩又问：“那天小区里的视频显示，你打车进的小区，在这之前焦多寿也去了楼上那家维修网线，你们遇到了吗？”
焦成海很意外，“他那天也去了回迁小区？我不知道。”
“是吗？”徐岩一边问，一边观察着焦成海的表情。
“那天是我故意打发他出去的，然后趁他不在家，自己悄悄去的。”焦成海平静地说。
徐岩信了几分，接着问：“你换了几颗？”
“三颗。”
按这样看，焦成山那段日子一共服用了两颗，就算不是连续服用，按照他的身体，也是承受不住的。
焦成海舒了一口气，低下头接着说：“之后我想去把剩下的药拿回来扔掉，但一直没找到机会。本来是想着把这事栽赃到李翠芬身上的，但没想到她先坠楼摔死了，这也算给我省事了。”
说完，焦成海疯癫地大笑起来，“你们说，她从三楼掉下去都能摔死，是不是报应，是不是我老婆在天上显灵，为自己报仇啦？”
哈哈——
焦成海的笑声越来越疯癫，那让听了人头皮发麻。
“别笑了！”王队长严厉地喝止他，“再说说焦招娣和焦成河是怎么回事。”
焦成海慢慢收了笑，表情扭曲阴暗，“都是我干的，谁让他们老是跟我争，他们都死了，那房子就是我儿子的了。”
徐岩气愤地看向他，无语地摇摇头。
“那天我和我儿子一起去扫卫生，我故意让他去打扫卧室，然后趁他不注意把煤气阀门弄坏的。”焦成海嗤笑一声，“这个窝囊废，还以为我大姐和我四弟真能同意把房子便宜卖给我们，可笑！”
“你们没商量通？”王队长问：“你们当时也在里面，就不怕也中毒？”
“我开着窗呢，而且泄露得很缓慢，没那么容易中毒。”焦成海轻哼一声，“我那个蠢儿子还真和他们商量上了，结果没两句我们就又吵起来了，是他们逼我的。”
“他们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窗户是关着的，是你关的吗？”
“不是我。”焦成海说：“是我们走之后下了雨，他们自己关的。”
王队长听出了些意思，“你是故意选了一个下雨天，料定他们会关窗，才弄松了阀门？”
“对，我还买了肉和菜，说是要请他们吃饭。”焦成海说着脸上又露出那种狠毒的笑，“我就知道肯定会吵起来，也知道我大姐小气怕浪费，看着快下雨了，我就拉着我儿子先走了。果然，我大姐没让我失望，真就把那些东西给做了，吃到没命！”
哈哈——
焦成海笑得瘆人。
“你说害死焦成山是为了给你老婆报仇，我能理解，但就为了一个房子，你杀了自己的亲姐姐和亲弟弟，你是人吗？”徐岩气愤地指着焦成海。
“徐岩，注意态度！”王队长呵斥了他一声。
徐岩到底年轻，一时没控制住也情有可原，王队长也没有过多责备。
“我不是人？对，我不是人，他们也不是，我把他们都变成鬼啦，哈哈——”
焦成海跟个疯子似的喃喃自语，又仰头大笑。
王队长让带焦成海进来的警员把他带出去，并让徐岩整理好资料，明天就移交到看守所。
审讯结束，案情水落石出，参与调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后背发凉。
人的贪欲竟如此可怕！
能吞噬善良，泯灭人性，就连血肉亲情在它面前都一文不值。
第二天一早，路明炎就兴高采烈地来接焦多余，焦多余也高兴的一晚没睡。
办好了手续，焦多余被带出了监室。
在门外等着他的路明炎，一看到她，就上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小余，没事了，我带你回家。”他越搂越紧，生怕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焦多余也回抱住他，激动的眼泪落在他的肩膀上。
路明炎刚想安慰她，就听见徐岩的声音传来，“别在这儿抱啊，那边一群单身狗，小心过来咬你。”
路明炎松开焦多余，回头对徐岩笑笑，“谢了，徐哥。”
“谢什么，赶紧回家吧。”徐岩对路明炎说完，就又看向焦多余，“你可得好好谢谢你路哥，为了给你找线索，硬是熬了一天一夜没睡，就盯着那监控视频看，眼睛都快瞎了。”
焦多余听了徐岩的话，愧疚又心疼地看向路明炎，“路哥……”
“别听他瞎说，没那么夸张。”路明炎笑着安慰她。
焦多余仔细看了看路明炎的眼睛，“都出红血丝了。”
“这都好多了，昨天早上我看见他的时候，连眼皮都是红的。”徐岩啧啧两声，“爱情真是让人疯狂啊！”
“你就不能不说话？”路明炎和徐岩开玩笑的口气说。
徐岩正要回怼，就看到焦成海从他们身边经过，手上带着手铐，脸色苍白，步履蹒跚地被带上了一辆警车。
“那个是我二伯？”焦多余指着焦成海问。
“对，都是他做的。”路明炎点点头，“昨天晚上他都招供了。”
“什么？”焦多余惊讶地看着路明炎。
路明炎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先上车，我们边走边说。”
“好。”焦多余乖顺地应了一声，跟着路明炎上了车。
路明炎和徐岩道了别，就开车往新房的方向去了。
之后开始甜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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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真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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