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拥抱的温度

时间对于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可是它的速度让人捉摸不透,很快又很慢。江辞很小的时候就发现,每当自己在做喜欢的事情时,时间总是很快,可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时,时间仿佛凝固在这里,静静地煎熬着……

中秋节过后,很快又进行了考试,江辞还是怀揣着靠近一考场的热心去考试,可是事与愿违,排名只是小幅度的提升,江辞在心中鼓励自己:还有时间,还有三年,我一定会靠近一考场的。

考试之后,江辞每天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尤其是和陆知夏相处的时候,很快,等到看清陆知夏眼睫毛颤动的时候,又要分开了。

江辞突然想到这些,已经是快要立冬之时,正因为唐婉问她陆知夏最近跟变了个人似的,变得更加开朗了。江辞其实留意到了这一点,她还在心里怪唐婉,怪她为什么发现这么晚。

自从那封短信后,陆知夏身上的单薄的外套换成了厚厚的羽绒服,体育课也不会一直在树影下愣神,他开始主动和季桐一起,和其他人相处……

江辞注意到,陆知夏的眼睛多了几分明媚,似一池蓊郁的春水,温柔眷恋,但偶尔也会水波沉寂,江辞会在这时候去找陆知夏,尽自己的可能让陆知夏开心起来。

上周五的雨天,陆知夏又忘记带伞了,江辞看出他的窘迫,她主动和陆知夏一起走。

还是这样一个雨夜,还是同一条道路,不同的是,江辞已经走进了陆知夏的心里,走进他的记忆里。

路过小卖部,江辞余光中看到窗口悬挂着的晴天娃娃,在风雨中摇摆,静静地等待着天晴。

这让江辞想到她最喜欢的一首歌《晴》,但是江辞更喜欢下雨天。

俩人的足迹慢慢延伸,陆知夏也看到了江辞看那个窗口悬挂的晴天娃娃,陆知夏问江辞:“你也喜欢晴天吗?”

江辞想了一下,“嗯……喜欢,不过我更喜欢雨天。”

陆知夏的唇角微扬,雨伞上的雨声加重了,这迫使二人加进了脚步。

当秋天的最后一片树叶落下,整个世界开始碾转成冬。江辞望着日历上的数字不觉出了神,时间过得很快啊……

第三次考试结束,江辞还是没有考进1考场,仿佛考进1考场对她来说是个很遥远的事。考试结束后的那个星期天,各科老师大发慈悲,没有留多少作业。

唐婉和江辞计划着星期天出去,碰巧季桐听到,马上凑到唐婉桌子旁边,“你们要去哪里?我也可以跟着去吗?”

江辞笑着,看向蹲在唐婉旁边的季桐,“好啊,人多才热闹呢。”

唐婉扭头看向江辞,“秋秋,我们不带他……”

季桐突然得了势,摆出一副哭唧唧的样子,“江辞同学,你看唐婉……”

唐婉眉头微蹙,“季桐同学,你再犯病,我觉得你可以……”随后一阵坏笑从座位上起来,季桐一看大事不妙,撒腿就跑,唐婉在后面追着,出了教室。

班里转瞬静悄悄的,江辞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能够听到身后陆知夏的笔尖在纸上书写的声音。

“陆知夏,周末有时间吗?可以一起出去玩吗?”江辞将这张纸条递给陆知夏。

江辞还是走出了这一步,她本来想在季桐说完之后,顺势向陆知夏发出邀请,可是世事难料。唐婉和季桐突然开始世纪大战实在难料。

陆知夏收到纸条,缓缓地将纸条展开……江辞一直留意着身后的声音,写字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江辞收到了那张纸条,上面有了回复,字迹清秀地摆在纸上,“可以。”

明明就是这最简单的两个字,却在江辞的心里猛然炸出了花。窗外有阵清风吹来,带着阳光的温度走过江辞的脸颊。江辞在心里笑着,脸颊上也浮现出粉红色。

周六的那天早上,阳光宜人,江辞和陆知夏率先到了这里。俩人在公园的座椅上愣着,谁也没有说话。江辞期间想要和陆知夏说话,但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只知道心一直在跳,“唐婉,快来啊!!!”江辞在心里向唐婉发出求救。

陆知夏收回望向远方的目光,开口问:“我们要一直在这里吗?”

江辞很疑惑地看着陆知夏,不远处传来唐婉和季桐的声音,“秋秋,陆知夏。”

江辞望向他们,朝着他们打招呼。

陆知夏尴尬地小声嘀咕了一句:“我还以为就我们两个一起……”

江辞回过头来抬头望着陆知夏:“你说什么?陆知夏?”

“没什么,我们去找他们吧。”

唐婉提议去玩剧本杀,江辞点着脑袋,余光中突然感觉身后多着一处凝视的感觉,江辞回过头去看,却正中陆知夏灼热的目光。江辞恍惚看到,陆知夏身后,似乎有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就像一只阴暗的老鼠一样,感觉让人很熟悉,江辞沉思着。

“江辞?江辞?”陆知夏伸出手在江辞的眼前晃了晃,又拿手贴近额头,“江辞,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江辞回过神来,摇了摇脑袋,“没什么,走吧。”

唐婉、季桐和江辞、陆知夏分别去玩了各自喜欢的剧本,只是江辞实在想不明白,原来这么冷酷的人也喜欢这种类型的剧本。

江辞很庆幸自己的身份是女主许知椿,更庆幸的是陆知夏的身份是男主秋辞。随着故事的开始,一声声蝉鸣,江辞慢慢走近书中女生的心,在一个平凡的岁月里,在许知椿第一次遇见秋辞开始,一场无人知晓的暗恋开始萌芽……故事的最后,许知椿在了那个夏天自杀,在许知椿死后,那场暗恋才得以窥见光明……秋辞在此后的岁月里一直在想念她……

明明故事是虚构的,江辞却突然想要流泪,尤其是每次看到陆知夏的眼睛,周遭昏暗的灯光,陆知夏模糊不清,就像那个梦一样,梦里的陆知夏。江辞看着故事里的结局,鼻尖一酸,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下来了,她急忙转过头,她不想让陆知夏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可是眼泪一旦留下了一滴,之后破碎的心都会一直涌来,直到在脸上汇聚成河。

所有人慢慢地都走了,只剩下江辞,眼泪一直在流,江辞突然感觉有人靠近了自己。

“江辞?”陆知夏发觉江辞哭了,拿出纸巾替她擦眼泪。

“陆知夏,你说为什么他们不会在一起?”陆知夏沉默了。

“陆知夏,你回答我,你以后会不会也这样,突然就……”江辞又哭了起来,声音断断续续。

陆知夏缓缓地张开双臂,拥抱住江辞,那双白皙修长的手在她背后轻轻拍打,“我不会的,秋秋。我不会的,秋秋……”

江辞的情绪慢慢得到安抚,心慢慢平静下来。鼻尖萦绕着陆知夏身上独特的味道,淡淡的小青柠味道。江辞慢慢冷静下来,她抬起头,和陆知夏的眼神对视,距离很近,以致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江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为一个虚构的事情去伤心。是因为共感?还是因为同情?江辞不知道,只是流着眼泪。

晚上,陆知夏在自己的床上躺着,房间静悄悄的,却听到一个女生的哭泣,陆知夏想要凑上前去看她是谁,为什么要哭泣。可当他看到是江辞后,一切问题都抛之脑后,他只想让江辞停止哭泣,开开心心的。

皎洁的月光照笼着大地,江辞在枕头边做着美梦,陆知夏也不知道,自己会带给江辞一次次的余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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