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
拿着手机翻了好几页,这些都是我少年时的记忆。
我一直记得我爱将高中与曼曦的小事记录下来,不曾想我也留下过关于老师的心情日记。
文字最大的好处便在于,时隔多年后让回忆有凭可依。
“低着头玩什么呢,是有下什么新游戏吗?”
我闻声抬头,见曼曦正将热气腾腾的菜端上来,赶紧锁屏起身,去帮她接过来盘子。
“没什么呢,随便刷刷娱乐新闻。”
“我就说你肯定不想做菜,电视里美食节目看看就看到手机上刷动态去了。”
我嘀咕着“哪有”,她拉我坐下,“赶快尝尝,看我的手艺怎样。”
“又不是第一次吃。”我白眼她。
“现在厨艺更进步了呀。”她说。
“大学锻炼的?”我突然又想到那可恶的男人。
“别瞎说,知道你在想什么。”她倒是没有生气,可能也是太看透我的喜怒哀乐了吧,“怎么样,口味还OK吧?”她又催促我。
见她满怀期待的样子,觉得尤为珍惜。这个我最爱的人为我做了一桌晚餐,光是想到这里就无比感动,“这水平,都快赶上饭店大厨了。程老师,你可以转行了。”明明昨天生了一肚子的气,想摆摆脸色,却到底还是忍不住打趣她。
她沾沾自喜,“那是,我的厨艺可是相当的。不过我转行了,你舍得?”
我当然知道转行这不过是玩笑一说,索性继续将玩笑开下去,“舍得,当然舍得了。我可不能埋没了一位餐饮界的人才。”
她啧啧道,把筷子在碗里剁得咚咚响,“我要是走了,也得把你拐走一起去。”
我无语,“我又不会烧菜,饭店不会要我的。”
她刚吃完一口菜,故意舔舔嘴唇,“没事,我会要经理看在我的面子上收留你做服务生的,端盘子什么的总是会的吧,都不要你做洗碗工了。”她笑得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我正舀了一勺汤,刚喝下,差点没喷出来,“程曼曦!”
她趾高气扬的表情,好像在说,要你开涮我。
我不禁被逗乐,之前的阴霾也一扫而空,我竟然这样没有原则。
玩笑归玩笑,不久后,她一边吃饭一边淡淡地说起,“那天我们在台球室遇见夏西瑾之后,他就有短信电话我很多次,约我再见,感觉他对我还是余情未了吧。”说完她打量起我的表情。
我没做声,让她继续说下去。
接着,她如同自言自语,“其实大学分手的主要原因是他妈不同意,觉得我过于飘荡,不够安分,其实我当时也是因为一个人在外地无聊,可能想要有个伴吧?打发打发时间而已,也说不上多喜欢他,本来以为只是简单谈谈恋爱毕业就分手那种,哪知道他告诉他妈妈了,还搞得不太愉快,那只能提前分手了,两条腿的人还不好找么,”说着又抬头看看我,“不过我觉得吧,他妈肯定是喜欢你你这种知书达理的类型,适合娶回家做媳妇,哈哈。”
我轻轻哼了一声,“谁要她喜欢,我还不喜欢呢。”
她笑笑继续说,“后来我们就分开了,我也毕业了,就回来发展。与他要不是那天遇见,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联系吧,不过是手机通讯录里停留的一位号码罢了。那天之后,他发了很多简讯约我出去,我想也是应该与他好好说清楚便去了。没和你说,是因为怕你多想,你也知道你自己的,你向来都那么敏感,高中时我与谁谁稍微玩得好一些你都会吃醋,然后在日记里生闷气,再和我冷战几天,是不是?”她笑着反问我。
我没好气地回她,“这么说我倒是一大罐子醋坛咯,反而是我的不对?”
她撇撇嘴,“你看,又较劲了不是。”
我瞪她,她继续说起来,“我和他说了我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而且是在认识他之前就喜欢的,只是那时候不够确定,不够肯定。而如今已是大人,很多事情终究应当尊重内心的选择,我告诉他,我当初对他的感情没有那么真挚,我也是想了很久才弄明白,他比我年长几岁是我的学长,或者是我从小就缺少父母在身边的缘故,他多少能给我一种照顾的感觉,就好像是兄长,对那时独自在外的我来说,或者只是一种依赖,而不是爱情。”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知道这算是她对那天事情的一个回答。
她从来向来讨厌对我的敏感做出解释,因为她都会觉得我是无理取闹,而今如此娓娓道来,想来已是足够的包容。
饭后我帮她收拾碗筷,跟随她进厨房。
她挽起头发又似另外一个我未识过的她,捋了捋袖子,戴上手套准备洗碗。
她说,“你先出去吧,一会儿就好。”
我倚在门旁,看着她熟稔而麻利的动作,莫名心动。
我想起我高一第一次去她家的那天中午,恍如隔世……
那一次我也是倚在厨房门口,看她戴着手套熟练地擦洗,我还记得午间的阳光透过窗子映射到她身上,潺潺水声之间,我们未语一言,她认真做事,我偷偷看她,也不知是不是被阳光照晕了眼,我仿佛看见与她在这个小空间里,度过了一生……
已经过去多年,今日再一次重现当年的情景,虽然不是午间,但我又想起这种感觉,忍不住走近去怀抱她,她感受到后背的温度,挪了挪脸,“怎么了,夕言。”
我蹭着她的脸庞,不说话。
她将最后一只碗洗好,取下手套,转过身来正视我,“怎么了。”
我说,“没事,想起第一次来你家吃饭,突然觉得你好美。”
她便笑,“所以我那时候就问你是不是暗恋我,看来是真的咯。”
“才没有……”
“好啦,帮我开下碗橱柜。”
我木讷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唉”了一声,“你这个平日不做事的。”
她将碗放好,关上碗橱的门准备出厨房。
“曼曦。”
“嗯?”
“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看你洗碗的时候都想了些什么?”我还是没有忍住问她。
“想了什么?垂涎我的美色?”
“正经点。”
“我正经着呢。”
“我想到的是……”
……
我到底还是和她说了,关于那天中午我莫名的情愫,那个时候并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如果可以,好像也很美好。
“所以说……”本来以为她开口的会是一段浪漫的说辞,但她听完后,咂咂嘴,“你就是暗恋我。”
“滚!”
这几天有点闲,所以更新勤快一点,哈哈。天冷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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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她一解释我就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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