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扶歌往下一看,发现是自己的腿被人抱住了。
宋时薇一把鼻涕一把泪,颤抖的说道:“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这可是她从电视剧里学来的,按照一般剧情,接下来......
“不用。”
孟扶歌的话让宋时薇一愣,但她并没有因此松开手,依旧死死的抱着对方的腿。
不成功便成仁!
“不行,你救了我,我必须要报答,这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宋时薇大喊着,死活不撒手。
笑话,这可是关系到她的命。
要是不能赖上眼前这人,凭着那破系统,她甚至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孟扶摇有些无奈,他不明白宋时薇说的美德是什么意思,但他并不愿意应下。
他自己都还吃不饱,又怎么能带上宋时薇?
而且,再看宋时薇的穿着,虽然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式,但肯定是不便宜的,加上对方那白净的脸蛋,明显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
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做,并不想带着这么一个麻烦。
眼看孟扶歌这么“不近人情”,宋时薇只好放出大招了。
她努力憋出一串眼泪,诉说着自己的凄(瞎)惨(编)身(乱)世(造)......
说到伤心处,她的眼泪竟止不住的往下流。
孟扶歌本来不愿管她,可看她哭得这么伤心,这让他手足无措了起来。
“你,你别哭。”
他没怎么与姑娘相处过,只记得同村的婶婶们都不似这般......
宋时薇这眼泪半真半假。
真的是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陌生的朝代,刚刚还差点被吃掉;假的是她看出来孟扶歌这人容易心软,想要以此来博取同情。
她在自己原来的世界是孤儿院长大的孩子,那个时候的孤儿院可不是后来的那些,时常有各种来自社会各界的捐赠。
宋时薇所在的那家孤儿院极为破旧,要不是她机灵,给自己找到了新的爸妈,也不会安然长这么大了。
正是因为儿时有过那样的经历,让宋时薇也比别人要更敏感些,很容易就能察觉到别人的心思。
尤其是孟扶歌这样的,不要看对方表面这么冷漠,但宋时薇知道,这种人往往最是良善。
当然,最主要的是,她刚才仔细观察过了:眼前这人的穿着明显比之前那群人要好很多,就算她不了解这个时代的穿着,但也能判断出这人是小有家资的。
幸好,她猜对了......一半。
两人僵持了许久,孟扶歌终于还是松了口,“我要南下去青州,你要是不介意......就跟着吧。”
或许是很久没有说话的缘故,这么长的一段话让孟扶歌感到很口干,声音都变得嘶哑了些。
于是,宋时薇成功抱上大腿了!
事实证明,她还是算错了一点。
宋时薇:“我们不坐车吗?”
孟扶歌:“太贵了,没有盘缠。”
“......那我们不吃饭吗?”摸了摸干瘪的肚子,宋时薇久违的感受到了饥饿。
“吃点干粮吧。”
说着,孟扶歌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的东西,从里面拿出一张饼子,掰成两块,递给宋时薇一块。
看着手中的杂粮饼子,宋时薇咽了咽早就干得要冒烟了的嗓子,心里不停地安慰着自己:不怕不怕,至少还有的东西吃。
咬了一口,她发现根本就咽不下去。
看着旁边,孟扶歌吃得这么香,宋时薇难得怀疑起了自己。
难得这饼子真的这么好吃?
不过几分钟,孟扶歌已经把那半块饼子吃完了,他看着宋时薇手里仅被咬了一口的饼子,露出一丝疑惑。
宋时薇下意识把手里的饼子往旁边递过去,“你吃吧,我不饿。”
她吃惯了细粮,突然让她吃这喇嗓子的干粮,还不如饿着呢。
被迫接过宋时薇手里的干粮,孟扶歌有些犹豫,迟疑了几息,还是把那半块剩下的饼子给收了起来。
“我们现在去哪?”
看了眼头顶的天色,已经黑了不少,宋时薇有些担心。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灯都没有,总不能露宿野外吧?
孟扶歌也跟着看了眼天色,往远处看了片刻,轻咳道:“前面好像有个破庙,咱们暂时在那歇一晚吧。”
其实如果是他一个人的话,孟扶歌是打算连夜赶路的,毕竟刚吃完东西,正是有力气的时候,他可舍不得浪费。
宋时薇顺着他的视线往远处看去,依旧是这光秃秃的大平原,但基于对孟扶歌的信任,她还是没有说话,只能哼哧哼哧的跟着走......
走了许久,宋时薇感到很疲惫,她看着前方的孟扶歌,忍不住问道:“诶,你那个包袱里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赶路太无聊,她忍不住想起了之前孟扶歌对于那包袱是重视度,便随口问了出来。
要知道,之前为了讨好孟扶歌,她特意提出要帮他背,结果却被拒绝了。
她实在好奇里面放的什么宝贝......
孟扶歌沉默了半响,周遭的气氛似乎变得沉重了起来。
见状,宋时薇赶紧道:“要是不想说就不说了。”
她其实就是觉得太枯燥了,随口一问,哪里想到会让这人变得这般难过的样子。
她发誓,再也不会问这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宋时薇已经抬不起脚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
“这就是你说的破庙?”
宋时薇看着面前这个仅有几根柱子的不明建筑物,有些崩溃。
说实话,她真没看出来这是个庙。
其实也不怪宋时薇没看出,实在是这里的人们太穷了,连年的大旱让不少人选择了背井离乡。
而这种远在郊外的土地庙自然早就被搬空了,能拆的都拆走卖掉了。
这好歹还剩下了几根柱子。
这一路而来,也没看到几个人,孟扶歌又不是个话多的,所以宋时薇连现在是什么朝代都没搞明白,只能漫无目的的跟着孟扶歌。
孟扶歌倒是没看出来宋时薇的异样,他只以为宋时薇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吃不了苦。
饶是他再怎么脑洞大开,也不可能想到宋时薇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于是,就在宋时薇愣在原地的时候,他已经把破庙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虽然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睡吧。”
在地上铺好一块棉布后,孟扶歌就靠在了另一边的柱子旁。
宋时薇在孟扶歌的示意下躺了下来,发现这地实在太硬了,就算她穿得厚实也硌得慌。
更别说这四周都没有遮风的东西,现在还处于冬天,她丝毫不怀疑:自己如果真这么睡下去,明天一早直接就硬了。
于是她把那块棉布裹在身上,学着孟扶歌的样子靠在了另一根柱子旁。
突然,一阵风吹来,冷得宋时薇直打哆嗦。
大平原就是不好,完全不遮风!
她看了眼旁边的孟扶歌,发现对方穿得比自己还单薄,犹疑了几秒,还是决定把那块棉布给孟扶歌用。
“你不冷吗?”
孟扶歌睁开眼,有些惊讶,“你拿着就好,我习惯了。”
他这话倒没有作假,他自有记忆起就只身一人,不知来处也无去处,要不是后来遇到师傅,恐怕早就死在了某个角落里。
因此,这点冷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宋时薇可不管他说的什么,直接把东西丢在他身上就回到了自己原来的地方去了。
再次倚在柱子旁,宋时薇发现自己根本睡不着,她忍不住出声道:“我叫宋时薇,宝盖头的宋,时间的时,草字头的薇,你叫什么名字?”
说来也好笑,她跟着人家走了一路了,居然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宋时薇说起自己的名字,孟扶歌心里回忆着学过的字,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对方说的哪几个字,只以为是自己读书少的原因。
“孟扶歌。”
听到孟扶歌的回答,宋时薇低声念了几遍,又问道:“哪几个字?”
孟扶歌再次思索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好走到宋时薇面前,在地上借着月光在地上比划着写了一遍给她看。
宋时薇只觉得孟扶歌写的乱七八糟的,根本看不明白。
她这才想起来,他们所认识的字很有可能是不一样的。
想到这里,她又垂头丧气了起来。
在现代,她好歹也算是个文化人,没想到到了这里,居然成了个文盲......
看到宋时薇耷拉着头不说话,孟扶歌以为对方不认识这几个字,有心想安慰,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次日。
由于昨晚与孟扶歌聊了很久,所以等孟扶歌叫她的时候,她还在与周公约会。
“宋时薇,该赶路了。”
孟扶歌看着一动不动的宋时薇,不禁有些悔意,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该同对方讲话了。
宋时薇被人打扰了睡眠有些烦躁,本能的翻了个身,想要再次沉入梦乡,没想到却一头栽倒在地。
“哎呦!”
这一摔,直接把她给摔醒了。
她依旧在古代,脑海里的系统依旧在激活中,面前依旧是昨天认识的孟扶歌,孟扶歌还答应,要教她认字......
宋时薇难过的起身跺跺脚,缓了缓早就麻透了的身体。
“吃点东西,该走了。”
孟扶歌递来半张饼子,是她昨天没吃的那块。
一醒来就是这干巴巴的杂粮,宋时薇苦着脸,“有没有水?我想漱口。”
孟扶歌迟疑了片刻,把腰间别着的水囊接下,一脸心疼的递给宋时薇,“只有这么点了。”
宋时薇这个时候也不讲究了,本想大口大口的喝水,但听到孟扶歌的话,她只好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小口,都舍不得吐掉。
昨天饿了一天了,她现在也不嫌弃什么喇不喇嗓子的了,大口大口地啃着。
还别说,这饼子越嚼越香!
囫囵吃完半张饼子后,宋时薇还有些意犹未尽,她看向了孟扶歌,“还有吗?”
见她看过来,孟扶歌又掏出一张饼子出来,犹豫了几息,还是把一整张递给了宋时薇。
“慢点吃。”
吃急了噎着还得喝水,他们的水可不多了。
“呼——”
总算填饱了肚子。
宋时薇一脸松快,感受着外面的阳光,半眯着眼。
从来没有觉得晒太阳这么令人欢喜。
想到以前,为了不被晒黑,她一年四季都躲着太阳走!
可惜不等她继续眯下去,一个声音无情的打断了她。
“该走了。”
孟扶歌早就收拾好了包袱,招呼着宋时薇。
他们已经耽搁一上午了,再耽误下去,恐怕天黑前进不了城了。
宋时薇也知道好歹,一骨碌地从地上爬起来,跟上孟扶歌的脚步......
万幸的是,他们在日落前进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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