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涧雪不由想起初次见扶桑仙君时虽是在梦里,可恰巧窥见了她与师父两人之间有着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如今争执的缘由便是他师父平白多出的那个孩儿。
都说这师父摩陀神君,自成神以来,孑然一身。如今不知从哪里抱来了这么个婴儿。而作为师父曾经的老相好,自然是有些不平衡,所以她与师父争执,涧雪也能理解。
早在正阳宫便听常羽与她说过这两日关于师父的一些传言。
从摩陀神君抱回来的婴孩,这消息便如熙风传遍三十六天,一时间,各宫各院皆在议论这桩突如其来的怪事。
众仙纷纷揣测,摩陀神君手中所抱的婴儿,定是他的亲生骨肉,而那孩子的娘亲,正是苦候他数千年的扶桑仙君。
一时间,九重天上皆是感叹:神君终于开了情窍,扶桑仙君千年守候终得善果。更有仙者预言,不久之后,正阳宫必将喜帖广发,邀众神同庆这了双喜临门之宴。
扶桑仙君听闻了传言,又气又恼。自前次与摩陀不欢而散,她便鲜少踏出府门。如今得知旁人竟将自己与摩陀牵扯在一起,还说那婴儿是她所生,一时气涌心头,只觉羞辱。当即拂袖直奔正阳宫,欲向摩陀问个明白。
走到一半,又觉得自己终究是个仙君,贸然闯进正阳宫,旁人更会信以为真,于是扶桑仙君便约了摩陀于瑶池旁。
摩陀前脚拒她于千里,后脚便抱了与旁人生的孩子,还要毁了她的名节。如今她也顾不得情面,破口大骂起来。
“摩陀!你这不知羞的老混神,自己行迹不端,为何要拖我下水?我与你早在千万年前便已了断,如今这婴儿又从何而来?你……你让我今后如何在这九重天立足!”扶桑面染薄怒。
摩陀神君自知理亏,只轻声应道:“扶桑,莫恼。此事曲折,非三言两语可说清。但你须明白,数千年前我既不愿与你有所牵扯,如今更不会无故坏你清誉。”
“摩陀!你再说一次!”扶桑仙君眸中火光乍现,当即一剑劈了过去。
“扶桑……住手。若再执意相逼,就休怪本君不顾往日情分。”
“往日情分?”扶桑仙君冷笑一声,眼底却泛起泪光,“若你当年有半分真心,你我早已儿孙绕膝,何至于今日才抱回这么一个病秧子……”
扶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摩陀抱回婴儿第一时间不是回自家府上,而是去了天帝的宫殿。于是就又有这样的传言,说是这婴儿虽生来仙胎,却是仙元不稳。摩陀神君去求天帝保这婴孩平安无事。
话音未落,便见摩陀神色冰冷。
她自觉失言,心中微微懊悔。数千年来,她始终对摩陀情根深种,却未得回应。如今见他竟与旁人有了孩子,一时嫉恨交加,终究口不择言。
摩陀神君闻言神色一凛,语气转冷:“扶桑仙君,慎言。你我之间从未有过情缘,何来儿孙绕膝?此孩儿既为我所出,自当福泽绵长,寿与天齐。”
扶桑身子微颤,低语道:“千万年来,原是我一厢情愿……竟不知你心中,从未有我半分位置。”
摩陀默然片刻,终是轻叹:“此事是我处置不当,连累于你。本君自会向天帝禀明原委,还你清白。”
涧雪以青玥宫娥的身份在这正阳宫待了月余。一晃眼,小神女也到了满月。
也终是这满月,让她师父摩陀神君想起给这小娃娃取名字。
对于给小神女取名字一事,常羽显得尤为积极。
小神女的那娘亲,自家神君不说,常羽便无从得知。是以时常感叹,没有亲娘的小娃娃到底要比寻常的小神女更令人心疼。
对于取名这件头等大事,常羽更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积极。
他早几日前就开始坐立不安,一会儿念叨着“名正则言顺”,一会儿又忧心“不知神君会取个怎样的名儿,若是不够贵气……”,活像自家孩子要参加科举的老父亲。
这日清晨,他更是将小神女打扮得格外精致隆重,自己则侍立在一旁,翘首以盼,那殷切的目光,几乎要在殿门外烧出两个洞来,就等着神君从天帝宫中归来,完成这桩在他看来关乎小神女一生运势的头等大事。
一旁的涧雪瞧着他那副比这娃娃亲爹还紧张的模样,只得默默嗑着瓜子。
这哪是管家,分明是操碎了心的老妈子。
摩陀看着被常羽打扮的像花苞一样,从一堆云锦绸织中勉强露出一个头的小女娃,皱了皱眉。“这是我的女儿?”
常羽听到这话,起初觉得神君是糊涂了,竟然看不出这是他自己的孩子。
随后又一想,定然是自己将小神女妆扮得太过华美,才让神君一时认不出。
“神君也觉得甚是好看吧。”
摩陀侧头看着他,“你觉得这样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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