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花坛落回地上，乌阮朝着墙下的花圃走去。时间恰在此时开始流退，转眼间，她又站在了校舍门口。
还是相同的流程，最后他们站在房间门口，彼此打量。
“于小右？”越非语看着男孩，满目怀疑。
“这次真不是我。我记着你和阿九哥哥说的，什么都没碰。”于小右的表情有些委屈，“不过我也总算知道，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些事情我全都不记得了。”
“……可能是我的问题。”白衬衫的男生突然开口，越非语转向他，眼神带着些不可思议：“南九？”
“……我不记得我和你对于小右交代过什么。于小右说他忘记了，我想我大概也是。这次、之前，这好像不是第一次回溯，但我的记忆里只有这一次。”
“阿九哥哥……”
“我记得我正在教室调查，出来的时候同一十四撞见，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站在门外了。”南九看着越非语。
“……那是你第一次调查的地方。第二次的时候，你说你要去其它地方看看……”
“阿九，这确实是第二次回溯了……”
“这一次，似乎不太妙啊……”
九点二十分，乌阮爬进小花坛。
九点五十分，她从小花坛里爬出来，准备去往大花坛。
她翻身一跃，画面再次一转，回到钟塔之前。
“……”
时间再次回溯。
“谢谢您的招待，格蕾娅女士，我想我们自己会四处去看看。”
第三次回溯，钟塔之前，越非语拒绝了由格蕾娅领头的又一次参观。
看着格蕾娅消失在校舍之后的背影，越非语往后一倒，瘫在了长椅上。
“……第三次了，有谁觉得是第二次的？”
“……”
沉默。其中有人抬起眼睛，默默地看向了他。
越非语：“……”
“啊，你也中招了啊。”他挠了挠头。
“合作吧，我想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她想，小白总是让她护好自己。那里的人们有一个圈，而她没有合作也不会有任何危险。
乌阮后退一步，在无人注视的角落悄然离场。
她来到左边的建筑。一楼堆积着物品，二楼是活动室，她步入走廊，直接推开了仓库大门。
灰尘有些厚重，屋子里堆积着几只硕大的纸箱，乌阮捂住口鼻，另一只手在箱子里来回翻找。
陈旧的衣服，破损的娃娃，损毁的书籍，纸箱里净是些被丢弃的旧物，没有找到她想找的东西。她离开房间，出门正好与男孩和白衬衫的男生相遇。
“……那里面放着的都是些孩子们不要的东西。”不闻不问的拒绝难免会使得气氛稍微尴尬，乌阮抬头看了对面一眼，没做声，径直越过了他们。
“阿九哥哥，你提醒她干嘛，人家都不领情的……”身后传来少许喧哗，又逐渐归于平静。她看向走廊外边已经空无一人的青色草坪，顺着钟塔下方的唯一通道走了出去。
第四次回溯虽迟但到。
乌阮抬头看向时钟——八点三十。
正是他们每次抵达学校的时间。
“谢谢您的招待，格蕾娅女士，我想我们自己会四处去看看。”
越非语糊弄走女人，身体一软，整个人瘫倒在长椅上。
“……第三次了，有谁觉得是第二次的？”
“……”
没人开口，所有人的目光全都一致地望向他。
“……我啊？”越非语指着自己，一下乐得笑起来，“这是第几次了？”
“第四次。”南九回答他。
“那还行，至少没在我身上连着回溯了几次。”越非语大咧咧的伸出手臂，枕在后脑勺上往后一靠，“一十四呢？”
于小右犹疑着嘴边的话，当事人就站在他的面前，先他一步平静开口：“已经合作了。是你想的答案。”
“这样啊。”他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继而又恢复之前的笑，转向乌阮。“这么说来，你是唯一拥有完整记忆的人了？”
“哥！”于小右打断了越非语，他上前几步，凑到面前压低了声音道：“她没和我们合作。”
越非语一愣。
乌阮注视着这一切，也不说话，面上全无表情。
她看着于小右窃窃私语着偶尔向她投来的目光，回想起那些郑重其事的话语。
“花坛。仓库。”
她留下两个地方，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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