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水獭与蓝鲸

无边无际连绵的季风雨,水獭也许会再度化身为鲸。——《雨》

在之后的几年里,玦一有空就会带着澈去中州四处旅游。她们一起去了北京,参观浓缩皇家气象的故宫、天坛、颐和园,在胡同与四合院感受市井烟火。在走街串巷的小贩的吆喝中,玦为澈买了一根糖葫芦,笑着对澈说,小公主,生活总是像是山楂一样酸酸甜甜。澈则买了一个穆桂英造型的面人送给玦, “侧身捷如飞鸟轻,瞋目勇如独鹘举*。姐姐像穆桂英一样。”玦接过面人,柔声对澈说,“我怜健妇胜丈夫,安得成军如娘子*。澈巾帼不让须眉,是能上阵杀敌的平阳昭公主。” (*仇远《葛雄女子舞剑歌》)

之后玦和澈乘飞机去了杭州,在西湖她们沿着苏堤漫游。寒冬之后的初春,苏堤上柳树发芽,桃花盛开,正是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之时,玦轻声向澈讲解西湖的发展史和明珠传说。在行至断桥时,雪后初晴,日出映照,断桥向阳的半边桥面上积雪融化,露出褐色的桥面,仿佛长长的白链到此中断,玦和澈共撑一把油纸伞,在断桥上欣赏日出时水天一色的美景,玦唱起越剧中《白蛇传??游湖》的片段,“山盈盈,水清清,雨中西子更多情。湖上轻舟伴绿水,堤旁伴侣相偎行…”在唱到“结尾伞儿低护并蒂莲,千里姻缘一线牵。”结尾时,澈柔声相和,“姐姐莫负春光好,早结同心在眼前。”在苏堤南段以西,西里湖与小南湖之间的半岛上,玦为澈买了一袋鱼食,她们在红鱼池观赏群鱼嬉戏,欢快地争抢鱼食。傍晚时分,夕阳西下,雷峰塔在余晖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壮观。玦和澈在听着南屏山净慈寺悠扬的钟声,在湖山之间回荡。她们并肩站在雷峰,欣赏雷峰塔的壮丽。在月明之夜,外西湖湖心小岛南湖中有三座石塔,洞口糊上薄纸,塔中点燃灯光,洞形印入湖面,呈现许多月亮,真月和假月其影难分。玦向澈讲起三潭印月的传说,她看着澈专注聆听的侧颜,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的银发,觉得三潭印月的美也不及澈的浑然天成。

随后她们乘火车去了“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 的水乡苏州,欣赏园林甲天下的拙政园和留园,又来到有 “六朝古都”“十朝都会” 之称的南京,在秦淮河畔桨声灯影中接吻。在江西,她们一起登上三清山,欣赏当地奇特的花岗岩峰林和云海景观。在景德镇,玦和澈游览了古窑民俗博览区和景德镇中国陶瓷博物馆,欣赏从宋代到清代的典型瓷窑、从新石器时代到现代的陶瓷珍品和非遗传承人现场展示练泥、拉坯、画坯等制瓷工艺,甚至亲手体验了制陶的乐趣。在“陶溪川夜市”里,打卡红砖厂房、创意市集、和网红咖啡馆。她们沿着石板路穿行在瑶里古镇徽派建筑中,游览古戏台、明清老宅,在汪胡生态区徒步穿越原始森林,欣赏瀑布。在三宝陶艺村,玦和澈一起订制了结婚时要用的对碗、餐具套装、茶具。

在西安,她们参观了兵马俑、大雁塔、大明宫遗址等众多历史遗迹,谈论长安作为十三朝古都的辉煌历史。玦和澈一起登上有 “奇险天下第一山” 之称的华山,体验长空栈道和鹞子翻身等令人胆战心惊的景点。在成都,她们订购了蜀锦,准备用彩晕锦、方方锦制作婚纱。玦和澈一起拜访了杜甫草堂、武侯祠,念诵杜甫的“三吏三别”,在青城山、都江堰印证“道法自然” 的智慧。在九寨沟,玦和澈看遍翠海、叠瀑、彩林、雪峰、蓝冰和藏情 “六绝”,108 个湖泊色彩斑斓。

在滇西北高原上,她们一起游览了纳西族东巴文化圣地——丽江,沿着石板路穿梭于纳西民居间,“三坊一照壁” 院落错落,流水沿巷流淌,兼具高原澄澈与江南灵动。在丽江古城狮子山脚下,玦和澈探讨木府融合了汉、白、纳西三族建筑风格,玉沟活水穿府而过,雕梁画栋满是文化印记。在白沙古镇,丽江三大古镇中最原生态的村落,她们一起欣赏明代艺术瑰宝——白沙壁画。在玉龙雪山,玦和澈乘索道抵达 4506 米冰川公园,体验 “一山见四季” 的垂直生态奇观。在蓝月谷,雪山融水形成的钙化湖群边,晴天湖水呈 “蒂芙尼蓝”,形似月牙,与雪山、钙化滩构成童话秘境,玦向澈讲起月儿与晨曦的爱情故事。虎跳峡雄踞在玉龙雪山与哈巴雪山之间,在那里她们一起注视着金沙江被两山夹峙,江面浪涛汹涌。在拉市海湿地近 10 万只黑颈鹤、斑头雁在此越冬,玦和澈在当地体验了茶马古道骑行。

在贵州,她们一起欣赏了中州最大的瀑布——黄果树瀑布,水雾缭绕时,她们看到阳光下彩虹浮现,十分壮观。在青海湖,油菜花盛开时,金黄与湛蓝相互映衬,美轮美奂,玦在用油菜花编了一个花冠,为澈加冕,而澈则摘下一枝油菜花,为玦授勋。喀纳斯湖的湖光山色美不胜收,玦向澈分享当地的湖怪传说,共赏秋季彩林的瑰丽之景。她们策马奔驰在呼伦贝尔大草原上,那时正处夏季,草原绿草如茵,一望无际。在巴尔虎部落的民俗表演中她们一起聆听巴尔虎的长**歌,后来的草原篝火晚会中,玦和澈在火光和月色下,对唱《敖包相会》,玦唱到,“十五的月亮升上天空哟,为什么旁边没有云彩?我等待着美丽的姑娘呀,你为什么还不到来哟嗬?”而澈接和,“如果没有天上的雨水哟,海棠花儿不会自己开;只要哥哥你耐心等待哟,你心上的人儿就会跑过来哟嗬!”

或许在中州会有无边无际连绵的季风雨,但是水獭在此地也会遇到来自太平洋的蓝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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