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世巡游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宋·辛弃疾《青玉案·元夕》

祭礼结束后,元宵盛会正式开始,寤、寐和焰、镜结伴同游。

冰封的祭河在祭祀之后已然解封,夜风吹拂,在两岸的灯火和烟花辉映之下,河面泛起粼粼微光。河道两旁,游人如织,满目绫罗环佩,笑语盈耳,暗香浮动。

不似祭坛之上的庄重自持,寤的气质柔媚清幽,言谈行止,优雅之下,更有如黑曼陀罗花般的神秘危险。

寐如同岸芷汀兰般气质高洁,举止沉静,但谈吐之间,带有楚地独特的灵动风流。在逛灯会的途中,寤倚在寐的怀中,笑着问焰,君如云中客,天生通灵目,有意成巫,归天境否?

而寐揽着寤的腰,微笑着接问镜,汝为巫祝与占星后裔,镜心澄明,可愿归族,远离尘世之苦?

焰随手解开一盏玉兔灯上的灯谜,将得到的陶瓷兔子摆件装在用魔法催生编织的小草篮递给寐,回应道,愿作飞鸟游鱼,乘虚太空,阅世间万物,识天地真理,登通天之道。

焰的绿瞳在灯火之下跃动着盈盈星辉,声音却在嘈杂热闹的环境中空灵沉静如寒潭秋水。

镜站在焰的身旁,他正在和卖汤圆和元宵的摊主闲聊,谈论元宵盛会的商业行情。听到寐的问话,镜买了两份小吃,递给寐。镜的金瞳如拂晓之光穿云而过,在烟火辉映之下,如同金纱笼罩下的粉橙色水晶。

他轻笑着说,人世巡游,光暗相生,善恶同行,如汤圆和元宵一般,皆为人间之喜乐愁苦,岂有殊异?

寤和寐相视而笑,寤接过陶瓷兔子,对焰说,君从海中来,天赐羽翼,世间风尘,不染君心,他日必展翅入苍天。

寐将汤圆递给寤,自己品尝一口元宵后,灰金瞳流光熠熠,柔声对镜说,乱世当有王者兴,杀破狼三星辉照,紫薇帝星如日升,启明晨星与长庚昏星互映,君心澄明,当持王剑,破世人愚痴,成海晏河清。

焰和镜颔首行礼,四人转而欣赏沿街表演的舞龙舞狮队伍,在热闹的锣鼓声里,舞者高歌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人间吉祥喜乐。

周边还有表演者踩着高跷模拟各种动作或乘坐 “旱船” 模拟水上行船,动作诙谐、场面热闹,引民众纷纷围观喝彩,施展魔法为精彩的表演洒下洁白的花雨和点点如烟花般的魔力星屑。

盛会尾声,圆月高悬,焰与镜告别寤、寐,随熠和露离去,焰掌心的绿芽缠着黑桔梗花瓣,镜的编钟上沾了一丝寐指尖的珠光。

而寤望着二人背影,对寐道:“双星初现,谶语已种。” 寐颔首,龟甲上的卜文泛起微光,与天边元宵烟花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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