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台上的画卷,沉睡已三千多年。我从画下走过,穿过底比斯长街,穿越了时间界线,像深蓝色的海,恍惚若隐若现。古城废墟之上一只苍鹰在盘旋,金色瞳孔折射过往的画面。望着断碑残影,画笔描绘风里渐远的身影,神龛上的烙印,天狼星璀璨光芒依旧清晰。
焰和镜10岁,他们一起前往横跨尼罗河两岸的埃及底比斯,那是古埃及中王国和新王国时期的首都。焰和镜漫步在卡纳克神庙建筑群里,他们拜访中部的阿蒙神庙,用埃及语谈底比斯神话中关于命运无常和神的意志不可抗拒的观念,分析底比斯以阿蒙神为核心的思辨神学。焰和镜参观卡迭石战役浮雕,谈论埃及艺术中的 “层面分割法”,从 “散视法”的角度,解读拉美西斯二世反击浮雕的设计理念。焰专注地在速写本上临摹浮雕和石刻铭文,镜用竖琴伴奏吟唱古埃及人创作的葬礼之歌《哈珀之歌》,镜清冽的歌声回荡在空旷的神庙里。焰在镜的歌声用古埃及语写下阿蒙神祭司奈夫尔霍特普墓壁上的诗,“正义的主,你如何安息?途径于此,命运的仁慈,自天神的时世起,肉身既易消逝,由新生接替”。
焰和镜沿着狮身人面大道来到卢克索神庙。入口塔门外竖立着高大方尖碑和拉美西斯二世石像,他们轻声谈论方尖碑连接天与地的 “通道”的宗教功能和它作为法老权威与功业的 “永久纪念碑”象征。讨论拉美西斯二世和奈菲尔塔利王后以权力与深情交织为核心的历史故事,参观拉美西斯二世在卢克索神庙为她修建专属的祭祀区域,念出王对王后的赞美“阳光般的女人” “我最爱的妻子”。
最后焰和镜来到帝王谷,这里埋葬着埃及第 18 王朝到第 20 王朝间的 64 位法老,他们穿行在墓道之中参观通道两侧用赭红、靛蓝、金黄等天然矿物质颜料和金箔勾勒的壁画,壁画里神鸟羽毛、神灵骨骼纹理纤毫毕现,人体比例、动作精准无误。焰和镜用埃及语谈论壁画中描绘古埃及的神祇,念诵《亡灵书》中与底比斯相关诗歌——“我是昨日,今日和明日,是创造了众神的隐秘着的神圣的灵魂,饲养了那蒙恩者。我是从死亡中上升者的主宰,他的形象是死者之室的明灯,他的神龛即是大地”。
夕阳西下,焰和镜望着尼罗河曲折蜿蜒在众神城前。焰轻声念起《尼罗河颂》——“尼罗河!阿隐秘之神,你已将黑夜引导到白昼。你种植了拉神开垦的花园,给一切行走者以生命;永不停息地浇灌着大地,沿着你从天国下降的旅程”。而镜则接口说道,“ 尼罗河!黑土地的母亲!喝过尼罗河水的人,不管离埃及有多远,都会再次回到埃及”。镜的金色瞳孔折射过往的画面,恰如神龛上的烙印,天狼星璀璨光芒依旧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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