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赫卡柏》

Mère, tu as perdu tout : la couronne, la famille, la patrie. De royautéà esclavage, ta misère égale ta ancienne félicité. Un dieu t’inflige ce mal,Car tu as oséêtre heureuse. ——欧里庇得斯《赫卡柏》

岫的家族起源于法国普罗旺斯地区,岫每年7月都会到阿□□翁参加当地的戏剧节。在岫7岁那年,她在戏剧节上遇到了萤。

“母亲啊,你已失去一切:王冠、家人、故国。从王权到奴役,你的苦难与昔日幸福对等。神明将这份苦楚加诸于你,只因你曾胆敢拥有幸福...” 布尔邦采石场正在上演欧里庇得斯的《赫卡柏》,序幕中波吕多洛斯鬼魂做出了预言。这是一部非常经典的古希腊悲剧,不过近年来改编常弱化 “神定命运”,转向 “人如何在自由意志下定义命运”。萤喜欢这样的改编,她认为命运只不过是未曾参透的规则,所谓的“神定命运”无视了个体的自由意志,是个体的选择塑造他的命运,而非命运决定了个体未来的道路。她靠在椅背上专心地欣赏这部新编的戏剧,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岫正在观察她。

橄榄绿眼,暖棕灰长发,根据服饰和外貌可以推测来自是英法世家联婚的后代,沉迷于侦探文化,喜欢逻辑推理,推崇理性。岫有些好奇,这就是她未来的妻子吗,看起来和她不是很搭呢。

在戏剧结束后,岫故意从萤身边经过,有些拥挤的人群,使得她的帽子被碰掉了。她装作没发现的样子,向前走去。萤注意到了岫掉落的帽子,她捡起帽子,叫住了岫,“这位小姐,你的帽子掉了。”岫接过帽子重新戴好,仰头对萤甜甜一笑,“谢谢大姐姐,我请姐姐吃熏衣草冰淇淋吧。”说罢,她主动拉过萤的手向附近的小吃吧走去。岫一边走,一边自我介绍,“我叫塞莱斯特·丽塔,姐姐也可以叫我的中州名岫。”

萤没有挣脱岫的手,她顺势护着岫不被其他人挤到。丽塔是法国著名占星世家的姓,萤听说这代的家主和中州巫祝世家联婚了,育有一女,今年应该7岁了。她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岫,心中有了决断。天蓝色的眼睛,黑色长发整体披散,部分用嫩绿色的发带扎成麻花辫,五官有欧洲的精致立体,又有中州的古典风韵,右眼角下绘有香根鸢尾花钿,在脸部绘花钿是中州巫祝家族特有的妆容,腰间系着一枚小巧的青铜祭铃,上面刻有丽塔家族的族徽“六芒星”。

“艾瑞斯·罗格夫纳,岫也可以叫我萤,这是我妹妹荻给我起的中州名。”萤自然地接过岫的话。荻是萤的表妹,因为萤的姨母湄(马埃尔·阿诺特)嫁去了中州,常年住在中州,只是偶尔会到伦敦和巴黎,和她一起度过假期。

岫径直走到一个名为“bonheur”的冰淇淋小摊前,小摊的招牌上写着“Trouver un trèfle à 4 feuilles, c’est du bonheur !”她用法语对老板说,“莉拉姐姐,要两份幸运四叶草冰淇淋,薰衣草味的。”莉拉一看到岫,就笑着打招呼,“Célie,又来吃冰淇淋啦。”每年莉拉都能在采石场剧院外碰见岫,她对这个经常来她这里买冰淇淋的小妹妹印象深刻。

“是呀,今天是我的幸运日,遇到了帮我捡帽子的好心大姐姐。或许是因为莉拉姐姐的冰淇淋给我带来了好运。”岫接过冰淇淋,笑着说道。

她将冰淇淋递给萤,“莉拉姐姐的冰淇淋在阿□□翁很有名,人们都说吃莉拉制作的冰淇淋会给他们带来好运呢。”

萤尝了一口冰淇淋,口感细腻清甜,有薰衣草淡淡的香味,是很美味的冰淇淋,但是并不含有魔力。她回应道,“冰淇淋确实很好吃。“

岫看出了萤并不相信莉拉冰淇淋的传说,她对萤说,“美好的祈愿会拨动命运的丝线,让人们在未来获得像四叶草般的幸运哦。就像流星会听到人们的许愿,在未来实现人们的愿望一样。”

“或许吧,姐姐吃了冰淇淋,确实感受到莉拉美好的祝愿呢。”萤觉得岫的话带着孩子一贯的天真,但是她是占星和巫祝的后裔,或许真的能从中看到普通人未曾发现的真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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