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藏锋

戈多

我是在等待我的戈多,我却真的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来。他告诉过我,他会来,让我在这里等他。我答应他,等他。开始是等待,后来我发现等待成为了习惯。——《等待戈多》

专门照顾焰生活起居的女佣叫做艾。艾从小生活在庄园中,长大后顺势就在庄园里工作,在焰被熠带回来后,因为艾的温柔细致,女佣长指明她来照顾焰。

对于艾来说,照顾焰是一件很轻松的事。虽说焰是庄园的大小姐,理论上可以随意指挥庄园中的任何职工,但是从来没有干涉过他们的工作。焰总是愿意聆听他们的苦恼,甚至顺手帮助他们解决一些小问题。

她从来不让艾来服侍她穿衣洗漱,也不用艾哄她用餐入睡,艾每天的工作就是打理焰的衣物首饰、保持房间的整洁,在焰需要外出的时候,安排专人接送焰。

焰几乎在庄园的每一天都去图书馆看书,焰看的书远超2岁孩子能够理解的范围。

即使有魔法可以让书中的人物动起来,像是播放影像一样地演绎书中的内容,焰选择的内容对于有些成年人来说都有些过于无聊。

有一次焰在看塞缪尔·贝克特的荒诞派戏剧《等待戈多》。

在魔法的作用下,书页里爬出了两个流浪汉弗拉季米尔(又称狄狄)和爱斯特拉冈(又称戈戈),他们在荒郊野外的一棵光秃秃的树下等待名叫戈多的人。

他们既不清楚戈多的身份,也不知道等待的缘由,只靠着无意义的举动打发漫长时光,比如反复脱靴子、闻帽子,甚至一度想上吊。

焰专注地盯着不断重复动作的流浪汉,好像他们的行为和对话格外有趣。

艾忍不住询问道,“小姐在看什么?”

“人生”,焰只是简洁地回答,在看到艾不解的表情后,焰补充道,“过去,现在,未来,我们一直在重复一样的动作,每个人都在等待自己的戈多。但无论戈多是谁,到底会不会来,都不妨碍人们等待戈多。”

欢笑与泪水

世界上的眼泪有固定的量。有一个人哭,就有一个人不哭。笑也一样。——《等待戈多》

艾有一位童年时期就相识的友人芊,两人可以说得上是闺中密友。她们志趣相投,都喜欢打理花草,制作香包,喜欢精致美好的东西,甚至在择偶方面都有相同的观念。

在艾20岁时,她爱上了苔,一个花店老板,他总是在艾来花店买花的时候,热心指点艾如何护理花卉,甚至会专门为艾留下她喜欢的花。

在和苔约过几次会后,艾就和苔在一起了,在她看来,同时拥有喜欢她的男友和志趣相投的闺蜜,这两件事叠加在一块是双倍的幸福。

艾没想到的是芊也喜欢上了苔,尽管芊尽力掩饰,但是艾作为她的多年好友,又怎么会发现不了呢?

芊并没想要和艾争抢苔的念头,但是她们的关系在艾得知自己喜欢苔的时候,不可避免地疏远了。

芊没法和艾亲密地聊天了,每次见面她们总是能想到苔,这真的很尴尬。而在和苔相处时,艾总是想起芊,她想芊会不会因为自己的选择而讨厌她。这明明不是任何人的错,却让所有人都坐立不安。

艾很苦恼这件事,以至于她在帮焰打扫房间的时候,甚至不小心碰掉了一个名贵的花瓶。如果不是焰及时用操纵植物接住了花瓶,她一定会被女佣长扣掉薪水的。

注意到艾的神思不属,焰示意艾直接说出她的烦恼,或许自己能给她一点建议。

虽然艾不觉得一个2岁的孩子能理解这么复杂的成人情感纠葛,但是她还是把事情原分不动地告诉了焰。

而焰听完艾的苦恼,只是问如果苔和芊都困在火场里,艾只能救一个人,她会选择救谁?

艾苦思冥想,但是终究难以抉择,于是焰递给她一枚硬币,告诉她正面代表芊,反面代表苔。抛到哪面,艾就要选择谁。

艾照做了,是反面。但是焰却问艾抛硬币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是谁?

艾沉默了一会回答道,是芊。

“结果已经很清楚了,你的内心早已有所决断,又有什么苦恼的地方呢?”焰示意艾帮她倒一杯花茶,茶壶对于她来说太重了。

“但是…”艾还是觉得很纠结,”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神都做不到满足所有人的愿望”,焰只是淡淡地回应,“伤害是客观的存在,人能做的只是遵从内心的指示而活。”

Go bananas

人们都是没知识的混蛋,像猴儿一样见什么学什么。——《等待戈多》

对庄园对于焰来说,是一个她能够长时间接触到的微型生态模型。焰经常漫步在庄园中,观察职工的工作。

庄园总管熏从小照顾熠,负责统筹庄园运营与对接熠的所有需求(如魔法植物采摘、魔法动物互动、庄园安全),协调各岗位工作,把控魔法资源的合规性(现代魔法世界需规避 “魔法物种走私”“灵气泄漏” 等风险),定期向大小姐汇报动植物生长状态。

魔法资源总监薇,专注 “珍贵魔法动植物” 的培育规划,是庄园的 “技术核心”。

负责制定魔法植物的灵气灌溉方案、魔法动物的膳食配方(如含魔法矿石粉的饲料),研发新的魔法培育技术(如 “无土灵气栽培”“动物魔法潜能激发”),处理珍稀物种的突发问题(如植物枯萎、动物疫病)。

她精通自然魔法,能与动植物建立低阶精神连接,读懂其需求(如植物缺水的灵气信号、动物应激的魔法波动),持有高级魔法培育师执照(现代魔法世界的专业资质)。

并且需要定期为熠提供 “魔法资源报告”,比如标注哪片区域的 “月光花” 即将绽放(可用于制作魔法香水)、哪只 “灵狐” 的毛发已具备魔法织布的资质,满足熠的收藏或使用需求。

蘅是熠的私人助理,从小和熠一起长大,专注熠的 “私人事务 魔法辅助”。

只负责熠的行程安排(如庄园巡视、魔法资源鉴赏),管理庄园的私密访客(仅允许熠指定的人进入),协助熠处理魔法相关的私人事务(如整理魔法植物标本、保管珍贵魔法动物的毛发 / 羽毛),同时具备基础的魔法防护能力(应对突发危险)。

她对于熠的的喜好和禁忌很是了解(如不喜欢带刺的魔法植物、对铃兰兔的毛发过敏),提前规避风险;在熠想放松时,会安排 “魔法园艺疗愈”(陪熠给星眠草浇水、与暗影猫互动)。

还有负责具体培育魔法植物和动物的培育师和兽医,分别负责顶级珍稀植物养护、辅助培育 设备操作、陪伴型动物养护、高危动物管控、魔法动物健康保障,专属疫病治疗。负责安全和设施维护的魔法安保专员和设施维护师,例如结界防护 异常处理,魔法设备检修,科技 魔法结合。

园艺师负责观赏景观设计,厨师、司机和清洁工等其他庄园职工负责其他日常事务。

当然对于庄园里的所有职工来说,除了熠以外,他们都要以焰的需求为首位。

比如焰想要了解知道园艺师是如何用“景观魔法”,控制植物的生长形态(如让彩虹藤缠绕成特定形状),让景观呈现出动态效果(如荧光草随人的脚步发光),园艺师就有必要为焰讲解原理,这些服务是包含在雇佣合同里的。

基于熠的指令,庄园里的所有人都对焰很热情,即使有些职工觉得焰一个2岁的孩子根本不懂他们讲解的内容,也会讲到焰愿意停下为止。

而焰对此毫无看法,人们只会从自身角度出发,来揣测远超常人的天才的想法。

藏锋

刀为礼之器,平日需藏锋于内。血契、盟约、立誓,礼之所至,刀锋出鞘。焰2岁时,熠按照习俗,将一柄匕首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焰。此刀以秘银锻之,用黑色羊皮做鞘,以罂粟为暗纹。焰很喜欢这把刀,经常随身佩戴。

天官

我们生来都是疯子,有的人始终是疯子。——《等待戈多》

焰的家族源于天官一脉,素有“解神通”的美名,以“星辰启明,解析万物”为族训,族中子弟多从事科研,少数从商负责将研究成果转化为实际收益。

在多数情况下,焰的家族都会用技术入股,把专利授权给“焚海”、镜的家族等擅长经营管理、兜售产品的组织和企业,对于他们来说,赚取的资金只是用于补充下一次研究的所需。

和政府、玄策司(老牌学府)等合作,是为了换取资源和吸纳人才。

家族的主理人除了擅长科研之外还要兼具管理才能,绝大多数的族人都对自己科研范围外的事情不感兴趣,没什么动力争取族长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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