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抱歉，你没事吧？”虽然脑袋还有点儿疼，赢昭第一时间问道。
“没事，你小心一些，前面有水，大家先别动，我先去看看深浅。”晩蒂回头看了看确定赢昭没事然后道。
这种山洞里的暗流很危险，除了看不出深浅外，里面还可能有什么有毒物质溶化在其中，再或者有什么奇怪的生物。如果贸然下水，很可能会遇到意外。
赢昭连忙点点头，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听到姬文雪喊了一声“晩蒂姐姐小心些！”才又看向晩蒂。
这也才注意到她们又走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下面的暗流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涌动着粼粼波光。水面很黑，根本看不到下面有什么。
晩蒂把外面的外套脱掉，拿出一个正方体，像是魔方的东西。接着揪了根头发缠在魔方上，神奇的是，原本乌黑的头发揪下来的一瞬间马上通体雪白，甚至反着光。接着晩蒂就把魔方丢进了水面，带起一圈又一圈慢慢扩大的涟漪。
“欸？”赢昭看向姜走微，如果说这里有人可以解答疑惑，也就是姜走微了。她余光看到姬文雪也是一副惊讶的表情。
姜走微感受到三人投来的眼神，主动道：“晩蒂之前被抓住注射过人体改造的疫苗，治疗好后头发变得像是被设定了某种程序一样，会从晩蒂的身体吸收营养。像是寄生虫。”姜走微轻描淡写说着过去的事情，眼中却仍然是心疼，她还记得当时治疗过程多么痛苦，然而病毒疫苗由于治疗在晩蒂体内异变，进退两难之下，只好舍弃一部分细胞让病毒异变，拯救大部分细胞。
“不过，这些头发为了长久获得营养，也会做出一些行动来配合晩蒂。它们可以变成饵料吸引附近的生物，还可以变成又细又硬的毒针，甚至可以吸收太阳能自动转为光能用来发光。现在，晩蒂就是用饵料来测试水流的基本情况。”
姚肆听着看向晩蒂，她之前就觉得晩蒂的头发很有光泽很有营养，偶尔还觉得很有灵性。配上漂亮的脸也是锦上添花，只是没想到背后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
“那么头发变白是因为一离开晩蒂的身体就没有营养了？”赢昭说着，神奇的变化突然变得残忍。
姜走微点头。
“头发都剃掉也不可以吗？”姚肆问道，她思维一向直来直去，不会用什么策略，哪里出了问题解决那里就是了。
姜走微给了否定答案，“不行，之前试过，头发剃掉后，病毒细胞会随机转移，到别的器官还可能产生新的异变。”那时候第一个被病毒细胞袭击的是大脑，晩蒂晕过去之后差点儿失忆，大家也再不敢实验，只好让病毒细胞待在毛囊中。
另一边晩蒂看着水面上漂浮正方体有了变化，看准洞上方垂下的形状、长短不一的石柱，很快做好决定。轻盈一跃就用手牢牢抓住石柱，让自己的身体挂在空中。身体前后摇晃几下找到平衡，竟然松开了手！
空中蜷缩着身体转了一周，用脚勾住了石柱，又慢慢下腰，手臂伸展，接着眼疾手快地捞回正方体。
直到晩蒂回到岸边，大家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姜走微早清楚晩蒂有这样的实力，看着大家目瞪口呆的表情，她觉得好笑又骄傲。虽然第一次见她也很吃惊，但她已经见识过很多次，现在完全是家属般从容。
今天总是时不时走神的姬文雪心里觉得五味杂陈。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原本因为昨晚的事情她心里有些别扭。之前她一直觉得她、走微姐姐和晩蒂姐姐，她们三个关系最好，应该是晩蒂姐姐心里第一梯队的。然而不仅仅其他人，姚肆啊赢昭啊都很快与晩蒂姐姐建立起友谊，走微姐姐和晩蒂姐姐的关系好像也更近一步了。
她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
刚才她就有些矛盾，既想和晩蒂再亲近些，又想远离些，既担心她，又有些恶毒得希望有什么惩罚一样的东西存在。
姚肆脑子里还是刚才晩蒂高难度但行云流水的动作。好厉害的实力，动起来毫不拖泥带水，如果有一天她也能这样风轻云淡做着，再偷偷享受大家惊叹的目光就好了。
赢昭觉得这里眼睛要舒服些，可能因为有水反射，视野也比较开阔。她脑子里还在思考晩蒂体内的病毒和头发。这样不明不白共生下去，会不会有危险呢？
晩蒂看好了正方体，心里大概有了底，“直接游过去就可以。”
暗流不大，大家动作又快，很快就到了对岸。踏上对岸，走了几步马上通道又变得狭窄起来，弯弯绕绕走了好一会。
“这里拐弯儿好多，把我都转晕了。”姬文雪走着走着，觉得自己脑袋晕晕乎乎，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是属于方向感差的那一类人。
“确实是欸，不过这种山洞好像大部分都是这样的吧。我去的也不多，不过记得每次都像走迷宫一样。”姚肆眨着眼睛看周围，她方向感不错，就是记忆力不怎么样。能知道大概方向，但是记不住她们走过什么地方，或者是哪条路。
“可以靠水流，也可以自己做一些标记。一般这样的山洞出口也不会只有一个。”晩蒂补充。
大家继续走，很快地面变得平整光滑了许多。要找能源石，说实话也没什么技巧，只能碰运气。干脆就像是散步一样一直走着，一路走一路看。
“我之前看那些书里面，这种山洞很可能是某种怪物的窝，如果被吵醒了就会大发雷霆，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姚肆说着脚步声都自动变轻了很多。她倒不怕什么怪物大王的，只不过这种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说的不会是故事书吧？”姬文雪问道，“科普书一般不会这样说哦。”她看待事物最基本的分类就是能吃和不能吃，其余的都不在乎。
晩蒂挑眉，“你之前不是说你只看食谱么？”
姬文雪：“啊哈哈哈哈哈哈那个。”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之前她确实这样说过，还强调一样说过很多次。只不过毕竟年纪大了还是要多看点书。
赢昭听着大家玩闹也跟着笑起来，又在心里感叹，她们的体力好好，走山路、水路还是这种洞，都如履平地。自己平常也有锻炼，但仅限于非常简单基础的，这么大的运动量对她平常应该是两三倍了。
“啊！那是什么？”姬文雪忽然惊呼，一个像鸡但爪子又像螃蟹的东西忽然从左边墙壁窜出来。钳子开开合合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这东西的眼睛看起来却呆呆的。
“退后！”
在晩蒂说出来之前，大家已经自觉躲在后面。突然冒出的家伙让众人一下子清醒了。
这又像鸡又像螃蟹的怪物，面目看起来憨态可掬，但性格似乎十分暴躁，“嘎嘣”一下钳子就把旁边墙壁上的石块给捏碎了。
捏碎之后就摇摇晃晃朝她们走来，晩蒂和姜走微同时从身上拿出刀来。一个眼神对视，分别从两面刺过去，保证这东西死的足足的。
但还不等大家松口气，通道两边都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每个怪物背上红色的羽毛连成一大片红色堵住了两边的路。
“怎……怎么办？”赢昭都快要跳到顶上，手指紧紧抓住姚肆，这种怪东西只是看一眼都觉得心要跳出来了，那个声音更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姬文雪把夜明珠递给姚肆，从怀里掏出□□，“晩蒂姐姐，试试火攻？”一般这些生物都很害怕火。
“可以。”
一声令下，姬文雪按动扳手，火焰嗖一下飞过去，把整个通道都照的亮如白昼。火光落地的地方霎时间升起一片黑色的烟雾，同时，发出东西被烧的气味。
然而片刻之后，那些怪物竟然毫发无伤地又继续前进。晩蒂当机立断，“动手。”
晩蒂和姜走微配合着刀刀毙命。赢昭忽然感受到裤腿的拉力，向下一看，正好与那个怪物对视上，一声尖叫，就见晩蒂手上的刀还插着一只怪物，凌厉的腿风扫过来，借力在空中旋转，前面的被封喉，后面的也被绞杀。
赢昭半晌都还没缓过气。在晩蒂和姜走微的暴力绞杀下，通道重新回归寂静。大家仍然继续往前走，心跳也慢慢平静下来。只不过大家有意无意靠的更近了些。
可惜走了一趟出来仍然一无所获。只是回去后，晩蒂朝大家展示了个东西。
“小龙？！一只受伤的小龙。”
“可怜的小家伙。”
“天呐，好漂亮的鳞片，看起来是很凶的黑曼巴，不过在大姐手里感觉好乖。”
晩蒂见大家都凑过来，笑着但认真地纠正道：“是小蛇，这里没有龙。”
这里没有龙，晩蒂这样说着，似乎也暗示着那个以虚拟生物龙为代表的皇权在这里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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