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你知道错了，滑跪道歉认错哄人一条龙，会不会？”艾维用翅膀拍拍宋横的脑门，“先看看能不能挽回啊。”
“哦，好的。”宋横按照艾维的交代，老老实实地写了篇小作文就要发过去。
“等等，”艾维探过头看了眼密密麻麻的聊天框，“先发个表情包试试，看看有没有把你拉黑。”艾维指导着，“记得挑个可爱的。”
宋横听话地点点头，然后就选了个系统自带的第一排第一个黄豆表情打算发过去。
“住手！”艾维着急地冲着宋横的脸扑过去，“不能发那个！不是说了要可爱的吗？”
宋横被他扑了满脸，本能地向后仰头躲开，艾维脚下踩空，又下意识想要抓住什么。混乱之中，宋横的手指不小心点在发送键上，嗖一下，那个充满嘲讽意味的微笑黄豆脸，就光秃秃地出现对话框里。
宋横和艾维面面相觑。
对面回复的很快：【？】
艾维一拍额头，“哦买噶，你完了。”
宋横不明所以，“她……她没拉黑我……”
艾维恨铁不成钢：“没拉黑有什么用。那个微笑黄豆脸可不是真的微笑，你不是才二十八吗？怎么就这么老古董？”
宋横哦了一声，头也不抬地重新编辑小作文，顺便反驳道：“那……那只是给外人……看的我……我二十八，其实……我三百……三百二十八了。”
艾维头一次知道宋横的真实年龄，脚下一滑，差点从宋横肩膀上摔下去，“你，三百多了？”
宋横点点头，“不然我妈……妈……也不会给……给我相亲。”宋横说完就点击发送，将小作文发给对面女孩。
艾维一探头就被绿莹莹一片刺地眼睛疼，“我敢打赌，她肯定没看完你这小作文就要拉黑你。”
艾维话音刚落，女孩的回复就到了：【晚了，我明天要领证了。】
看到女孩的回复，艾维顿时不敢吱声，悄悄往后挪了挪。
“那个，”艾维看宋横半天没有动静，忍不住劝道，“你也别太伤心了。咱们吃一堑长一智，下次谈恋爱就有经验了。”
宋横扭过头，一脸疑惑地看向艾维：“我……我为什么……要，要伤心？”
这下反倒是艾维感到疑惑，他伸出一只翅膀指着女孩的回复，“她，她不是要结婚了吗？你彻底失恋了欸。”
这时，一颗瓜子从天而降，砸在艾维脑袋上。
“诶呦，谁砸我？”艾维捂着脑袋，抬头看向办公楼。
楼上看了全程的白晶莹忍不住嘲讽道，“笨蛋，明天周末。”
宋横跟着点头，“对呀，明……明天周末，民政局……不，不上班。她这……这句话的……意思是……是原谅……原谅我了。”宋横说完，低头继续噼里啪啦地和女孩聊天。
“看……看，”宋横举起手机，“她，她……约我……明天吃饭。”
艾维：？？？
“不是，”艾维一脸自我怀疑，跌跌撞撞地扑扇着翅膀飞回办公室。“怎么就和好了？”
“哈哈哈哈，”白晶莹笑得捂着肚子，“就你这水平还敢给宋横当参谋，人家好好的姻缘都要被你搅黄了。”
艾维十分不解地问道：“他们怎么就和好了？”
白晶莹拿过艾维桌子上的一袋坚果，“我也不知道。可能人家当初说分手只是被宋横这块榆木疙瘩气狠了。这不，一直等着他道歉呢。”
“她要真想分手，早就拉黑删除一条龙了。刚刚说明天就领证，估计也是气话。”白晶莹说完往嘴里丢了颗坚果，“不过宋横能这么快反应过来，也是厉害。要不说这俩人能成呢。”
艾维嘟嘟囔囔地嘀咕：“我还是不明白，想不明白。”
白晶莹又咔咔嚼了两粒腰果，然后伸了个懒腰：“感情的事，从来都是想不明白的，要是想明白了，那还叫感情吗？”
“反正啊，智者不入爱河，傻瓜重蹈覆辙。”白晶莹说着又咔咔吃了半颗核桃。
艾维这才看到她一直吃的什么，立马扑过去：“你给我留点，那是我刚买的。”
白晶莹见状，一仰头哗啦一下将剩下的坚果全倒嘴里了。
“我还没吃呢！”艾维晚了一步只抢到一个空空如也的包装袋，他将包装袋一扔，和白晶莹混战在一起。他俩隔壁的虚怀默默托起自己的办公桌往旁边挪了挪，远离战场中心。
滕垚和陆修权当没看到，画符的画符，浇水的浇水。
姚瑜也懒得管，转过三个头继续做自己的工作。只有话最多的脑袋三号，学着闻人笙平时的样子冷笑一声，“呵，”然后指挥着双手拿起一个小本本，“毁坏公物扣现金两千。上班时间打架，这个月的灵玉扣一块。”
艾维和白晶莹闻言同时停手。
“姚姐，我错了，别扣我工资。”
“姚姐，您老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吧。”
脑袋三号高贵冷艳地哼了声，指挥着尾巴指向地上的一片狼藉。
白晶莹和艾维瞬间明悟，调头扑过去收拾残局。
姚瑜的脑袋一号指挥着一条尾巴给了三号一下，“我这正准备接电话呢，你把手给我叫走了，谁接电话？”
“还有，别学老大那样子，不好看。”
三号脑袋极力撇向一边，脸上全是不服气。
姚瑜其他的脑袋也懒得理这犟种，赶紧接电话，“哦哦，好的，我们这边稍后会派人前去看看。”
挂了电话，姚瑜深深地看了艾维和陆修一眼，“乌鸦嘴，真被你俩说中了。”
艾维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我是蝙蝠，不是乌鸦……”他突然顿住，扭头看向电视。此时电视上播放的内容早就不是发掘现场了，但他还是抬手指向电视屏幕：“城西那片墓真的出事了？”
姚瑜点点头，“很诡异的一件事情。牵涉的人很多，在社会上反响也很大，所以这次尽量不要搞出太大的动静。”
陆修微微蹙眉，“怎么一回事？能详细说一下吗？”
姚瑜点了几下屏幕，将电脑翻转过来面向众人，画面上是几具鲜血淋漓的尸体，有男有女，但他们都穿着鲜红的戏服、戴着花旦的假发髻，双手手心向上平摊，整个前身都贴在地上，后腿向胸前并去，整个人以一种极为不自然的姿势跪拜在地。
同时，他们的面前摆着五个带血的盘子，里面摆放着一些脏器。
姚瑜又点开下一张图片，这是一张远景照片。依旧是那几具尸体，不同的是，这次将那尊巨大的金佛也拍了进去。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都是朝着那尊金佛所在的方向跪拜。
“这几名受害者，就在几分钟前还都是‘活人’。”姚瑜道。
艾维凑过去拖着鼠标，将图片放大仔细观察，“不对吧，我看他们的样子，怎么都不像是刚死的啊？”
“你看，”艾维指着一具尸体道，“他这衣服底下漏出的不就是尸斑吗？还有这个，脖子这里的，也是尸斑。”
姚瑜赞许地点头，“没错。但他们在几分钟前确实是‘活人’。”姚瑜翻开一边的笔记本递给艾维，又接着说，“就在几分钟前，他们突然出现在金佛附近，不顾工作人员的劝阻翻越警戒线，齐刷刷跪在金佛面前，掏出这五个盘子。”
“然后，他们的身上就开始流血。”姚瑜再次将那张图片放大，“这些红色的戏服，原本都不是红色的，是被染红的。”
“因为他们掏出的祭品，是他们自己的五脏。”
姚瑜：“但就在这一会儿的功夫里，那些脏器全部消失了。很奇怪的是，没有人注意到是怎么消失的，倘若不是有照片作为证据……”
“确实很奇怪，”白晶莹看到那些形姿怪异的尸体，忍不住有些狐疑，“确定这姿势是他们自己摆出来的？”
姚瑜：“没错。他们当着所有目击者的面跪下的。姿势很奇怪是不是？”
白晶莹比划了一下：“这个姿势，只有身体柔韧性很强的人才能做出来。我看死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可能都是练瑜伽的吧。”
“比起练瑜伽，”滕垚突然插嘴道，“他们的姿势更像是那种关节可以活动的玩偶，或者说是用木偶摆出的跪姿。”
“很像是被控制的木偶。”滕垚说完，甩了甩藤蔓，“如果我用藤蔓去控制一个木偶人跪下的话，可以摆出这样的姿势。”
姚瑜听完白晶莹和滕垚两人的话，一脸凝重的看向众人，“不管是从诡异的姿势还是五脏祭品来看，这件事绝不简单。你们谁先去看看？”
艾维率先举手，“我去吧，我一直都是负责信息收集的。”
滕垚停下给自己浇水的动作，挥舞着藤蔓温温柔柔地说道：“我去吧。艾维手上的资料还没整理完。”
陆修也跟着自告奋勇：“那我和夭夭姐一起去。”
五分钟后，陆修衣兜里揣着一株巴掌大的藤蔓，在寒风中奋力蹬着一辆橙黄的共享单车朝城西出发。
——
在艾维飞出去的时候，闻人笙正牵着阿玉上楼打算去找白成。就在白成的资料室门口他查觉到手机一震，是余闻给他发的消息。
余闻：【我让马湘给你送个东西。】
闻人笙：【什么东西，很急吗？要是不急的话，等回总局述职的时候再给我。】
余闻：【已经在路上了。还有一件事，我把整个桐山翻了一遍，桐山底下是个巨大的封印阵法。】
闻人笙：【！之前就没发现吗？】
余闻：【从来没有。根本就不知道那里还有封印。】
余闻：【封印的阵眼就是我让马湘送过去的东西，是一对五彩石。】
闻人笙：【封印里是什么东西？】
余闻；【不知道。】
这时，白成正好推门而出，看到闻人笙正站在门口，他直接递过来一份资料。
“聂修忱，他不是人，”白成道，“他是蜃龙逃出的一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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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跪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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